“师姐你说衣衣她们姐妹几个,敢不敢在心里将你联想的不堪一点呢?”南知意躺倒在沙发床上,脚边是已经沉睡了三个小时的赤狐。
阴月晴坐在床尾,玉手揉捻着青离一双尖耳朵:“不堪?是指被你弄脏衣裙那种?”
“嗯哼”
当然是那个。
他用的语气就不会让人想到其他答案。
是暧昧的,缱绻的。
“你,似乎很乐于见到师姐被她们几个调笑?”阴月晴笑意不减,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深秋时节刚游完野泳,冷飕飕的。
南知意一点不迟疑,点头:“大多数人都喜欢看到高高在上的人跌落神坛,我在那大多数里,不可以啊?”
“可以。”
“那师姐快回答,你觉得她们敢不敢揣测你?”
阴月晴屈指挠挠他脚心,身子前倾,姿态温婉动人,似寻常人家的妻子一般。
气氛很温馨。
伸手去拉她,阴月晴伸手去迎,然后顺势躺在夫君身边。
俩人合掌十指交叉,搭在南知意胸口下一点点,接触着他衣服面料的,是阴月晴的手背。
“十二点了。”南知意瞄了眼电视上的壁钟——能在整点跳出小鸟‘咕咕叫’的的那种。
他的意思是,别让潇雪和夭夭等太久。
阴月晴轻声‘哼哼’很惬意,腻声说:“等下次吧,今天我不想回去了”
“师姐,我全都要。”
“贪心。”
“是啊,都怪你,老是说些‘姐妹’之类的怪话,我都被你带偏了。”南知意笑盈盈埋怨。
“嗯,你是我养大的,长歪了的确得怪师姐。”阴月晴模样认真,小女孩似的。
南知意歪头亲了一下她侧脸,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心里眼里嘴巴里,慢慢都是她
师姐什么时候都很没,这时毋庸置疑的事实。
但总有些时候,她会更动人。
比如之前被弄脏衣服的时候,再比如扮成南夭夭的性格撒娇时。
抑或着,现在,当下,眼前。
她一本正经的和他聊着,很不正经的话题,简直不要太可爱
晃晃脑袋将不正经肥料甩出去,南知意说:“我还是想听师姐你亲口说,衣衣她们到底敢不敢揣测你。”
“没什么敢不敢的——你想套师姐话吗?这个其实可以告诉你。”阴月晴俏皮地眨眼。
她大概又化身夭夭了。
等哪天真·夭夭和他团聚,看到师姐用她的性格和她喜欢的人逗趣调笑,肯定会好气好气。
“我什么时候套话了,没有!”南知意义正言辞,嘴角却不自觉上翘:“没有敢不敢,那就是看会不会咯?”
这就说明,师姐她们并不是那种特别严肃紧张的关系。
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嗯,她们大姐经常在心里埋怨我。”
阴月晴眼前浮现青霄小狐娘哭唧唧诉苦的样子。
她刚才离开了一会,就被那蠢狐狸叫去了。
青霄说话急匆匆的,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特意舍下心爱的夫君过去了。
结果呢,傻狐娘就是为了给她看自己新做的一床被子。
说是要送给主人的礼物之一,月晴姐也可以盖。
不得不说,青霄,真是个好丫鬟呀
上千年服侍南知意的经历,都让她养成习惯了。
见天不操点心就不自在。
等以后南知意回忆起了过去,看她如何自处。
是还在春宵帐外低头侍立,看着她憧憬的月晴姐和自家主人说说笑笑呢,还是…
哼哼
“大姐?”南知意有了兴趣。
不只是对那个‘大姐’敢在心里经常埋怨师姐有兴趣,对她本人也挺好奇。
毕竟他只从青衣她们几个的话里听过她。
叫什么来着?
青霄?
“嗯,她叫青霄,蛮可爱的,只比小鱼儿高一点。”倚在自家夫君肩膀上的阴月晴,神情慵懒。
南知意则有些诧异。
“原来她不是像青离或者衣衣那样,成熟或温柔知性的嘛……不过也是,没人规定出生早年岁大就得成熟。”
而且,只比小鱼儿高一点?
哈哈,很有趣的样子
忽然期待感就更足了。
“那除了青霄呢?青离她们也会在心里念叨你?”南知意问。
“青离会;青衣比她大姐更过分;小鱼儿不会;青歌的话……你觉得她敢不敢?”
“嗯?师姐你不是说没有敢不敢吗?”
“青歌她在敢与不敢之间。
有那么几次,她情绪不稳定,我听到她在心里很委屈地唤我,支支吾吾抱怨,说也说不清楚缘由。
牢骚发完了,还一惊一乍的,碎碎念和我道歉”
“哈哈哈不愧是她,师姐你描绘的好生动,我都能联想出她那小模样了。”
阴月晴抬手覆在夫君唇峰,柔声说:“好了,不许再说话,让师姐安静地抱会你。”
抱完了,就让我和潇雪说话?——南知意在心里问。
师姐的声音也直接响在他脑海里:“师姐开心了,就腾地方,给你和你的小雪姐独处”
南知意猪似地哼哼,身体也不安分的扭动。
阴月晴无奈地揉捻他耳垂,传了一丝法力过去,束缚住夫君,不让动。
还好能说话,也能在心里想
南知意‘乖巧’地没出声,又在心里问:“所以师姐你要去和兰妈妈交锋吗?不然我咋和小雪独处?”
“你想的话,师姐可以去让兰香芝不对你的恶劣行径表达不满。”
南知意沉默。
片刻后,他收敛脑海中那副已经被师姐看到的画面,心虚地无声回道:“还是不要了,兰妈妈对我很好,我不想她对我的关心里夹杂其他东西。”
比如恐惧。
兰香芝虽然胆气十足,人也豪迈前卫,但被师姐这‘仙人’一吓,指不定就有阴影了。
就算没有,她也会因为潇雪和他的缘故,委屈自己俯首于师姐。
那样不好。
南知意知道师姐只是在逗他,但一想到在梦里养了自己十多年,还把女儿交代给他的兰妈妈会受委屈,心口就有点闷闷的。
难受。
“师姐你等会要去哪啊?夭夭那边吗?”他转移话题。
阴月晴指尖轻巧,拨弄着他上下嘴唇,好笑地说:“我对兰香芝无感没错,但一想到她会斥责我心爱的夫君,就很生气。
你说我要去哪儿?”
“……”
逗我逗个没完了是吧?
我可假装生气了!
南知意闷闷地不说话,脑子里也什么都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