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童鸢不知说什么好，青衣也选择让她静静心，没有接着说。
十二点半，服务员进来，收走了盘盘碟碟，又上了饭后茶点。
小菱秘书依旧埋头，吃个不停。
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衣衣姐，可以讲的更细致一点吗？来龙去脉。”童鸢眼神希冀。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南知意了，但现在，却连‘他救过青衣姐妹几个’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
“你觉得不可信是应该的，防备重一点，挺好。”
夸奖完童鸢的态度，青衣却是话锋一转，说：“不过，暂时不可以和你讲。
你想知道可以问二姐，她应该会和我说一样的话。”
“那我问知意哥哥呢？”目光黯淡片刻后，童鸢想起了自己的唯一。
只要自己问了，他肯定会告诉自己的。
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那……为什么以前哥哥没提过呢？
“他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告诉你。”青衣微妙地笑起来。
童鸢跟着甜甜一笑，在心里鼓励自己——就说嘛，哥哥最疼你了
然后她刚要礼貌性地对青衣作出回应，却灵光一现，滞住了。
‘他要是知道的话？’
难道意思是知意哥哥并不知道自己救过衣衣姐她们？
她们姐妹几个是寻来报恩的？
唔……
为什么现实中会出现这样的情节啊！
无声哀鸣，小公主可怜的小模样更惹人怜兮了
看到童鸢表情几经变化，青歌在旁边很欠揍地‘吃吃吃’笑。
听着像嘲弄，其实没恶意。
她本性就是那么屑。
青衣瞪了小妹一眼，捞起童鸢小小的手，搭在自己手背上，轻声安慰说：“南哥哥有和你说过，他刚出生就是八岁吧？”
“嗯。”
童鸢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听到问题后忽然一个激灵。
对欸！
自己那会还以为，‘八岁’有什么特殊含义，问过哥哥呢。
结果哥哥却说，就是明面上的意思。
那时候的自己还小，不理解，也就懵懂地点了点头，略过了。
谁知竟然有这样的隐秘！
难道哥哥就是在‘八岁’之前救的衣衣姐她们？
“看你的表情，猜到了吧？”青衣问。
童鸢点头又摇头：“太梦幻了一点…衣衣姐，我可以知道哥哥为什么会不记得吗？”
“这个我也不知。”
或者说，我还想知道呢
青衣对阴月晴有怨，但是是幽怨的怨。
“那关于那些他不知道，但你知道的事，可以讲给我听吗？”童鸢捏紧拳头，揣揣不安，眼睛却亮晶晶的。
桌子另一边，青歌也不着痕迹换了个坐姿，竖起耳朵细细听着。
她也想知道
无关南知意，她就是想明白一件事——梦里那绝世的妖狐，到底是不是自己。
嗯，就是这样。
青鱼也看着童鸢，心思却不在她们聊的事上。
她在想，是不是可以从这个人类少女身上学到一点东西呢？
比如，时而，不经意间显露出的柔弱。
她也想被怜惜。
“这个呀，又得让你遗憾了。”青衣神色歉意，目光扫过俩妹妹，说：“其实相比南哥哥，我记得的也不多。
二姐知道一点，还是不多。
小鱼儿和青歌干脆就什么都没印象，只是自然而然地亲近南哥哥。”
“是这样嘛……”
小公主低落着。
青歌小声嘀咕：“谁乐意亲近他了…”
青衣没理她，朝童鸢温柔一笑：“不过你可以期待一下，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我和二姐都在慢慢想起来。
到时候你就可以了解你知意哥哥更多了”
当然，是在经过姐姐择选之后，才能讲过给你听…
“嗯！”童鸢振作起来，主动拉着青衣胳膊，轻晃着撒娇：“那衣衣姐，在你记得的那些洞悉力，有没有特别不真实的事啊？
比如南哥哥是世家弟子，你们是他无意间救下的小丫鬟之类”
“想什么呢。”这是青歌，主动搭茬，还语气不善：“就算我不知道的那些事像幻想，凭什么我就得是小丫鬟了？
怎么着也该是落难公主好不好！”
“嗯……”
童鸢不敢反驳，扬起笑脸，可怜兮兮盯着青衣。
青衣侧身瞪了眼傻妹妹，低头软声和童鸢说：“青歌性子就这样，别理她。
其实依着你说的，姐姐挺想当南哥哥的小丫鬟的。”
就像大姐那样。
不，不能像大姐那样。
太弱气了，整天唉声叹气的，像个怨妇。
就算过去南哥哥不要她……
嗯，如果真是不要她，唉声叹气似乎还算轻症状。
落到自己身上，青衣不敢保证不会更怨。
“嗯，我也是呢。”童鸢小脑袋一下一下点着，脸上满满都是期盼：“南哥哥有时候会现编一段小故事讲给我听，有背景是古代的。
那里面，穿越过去的主角就特别宠着小丫鬟”
“嗯，南哥哥也很喜欢你。”
“哼哼，谢谢衣衣姐。”
“呀，气氛好融洽啊希望以后你俩也能这么好。”
青歌在旁边，眼睛瞄着的是自己修长的玉指，和半寸长的嫩白樱粉尖指甲，嘴唇开合，说的却是坏心眼的风凉话。
故意逗可爱少女玩
她原来都是逗青鱼玩的，但慢慢的，她才发现，被玩的只会是自己…
于是她就换对象了。
二姐青离也喜欢逗小鱼儿玩，且爱好一直都没变。
但奈何，她没二姐那个武力。
性子也不像青离那样，真·屑。
说话间，一点钟了。
青鱼青歌要去上课，童鸢也还想乘着这回出来，再去踩几个点，为以后在学校和南知意的‘偶遇’做准备。
她们一块走了，带着有苦说不出的小菱秘书。
于是，青衣又变成了一个人。
除了饭店，走在人群熙熙攘攘的商业街上，她想起了三天前在湖边，隔岸和南知意相对的情景。
那也不远呀。
所以现在自己可不可以回家呢？
会不会打扰到南哥哥呢？
应该不会。
反正就算回去了，也会像在湖边那样，被月晴姐隔断画面和声音。
那就回吧
说走就走。
青衣从随身空间里拎出两大包菜，迈着轻快的步子，去往美好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