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些可以。”阴月晴定住几秒,似乎在筛选内容:“下次吧,三天后,要是你俩愿意把跟知意相处的时间让给看他跟我的故事,就给你们看。”
“……”
南夭夭别过脸,小声‘嘁’。
不屑,不答应,更不满意。
同时想着让南知意偷偷讲给她听
当然,南知意知不知道她就不关心了。
不知道,就算编故事,忽悠她,她也要听,也乐意听。
“好啊。”与之不同,山潇雪答应得很干脆。
主要是她权衡的也快。
没什么可想的啊,多了解月晴姐,她一个弱女子才更有可能一直陪在弟弟身边不是吗?
一次不见,她耐得住。
说不定在那不知时间流逝的三天里,月晴姐跟知意的故事也能成为她的慰藉呢
凡事往好处想,能骗过自己最好,骗不过,起码开心一时。
“哼哼,那下次让他一个人待着,我带你俩看回忆”阴月晴看了眼身边的南知意,笑盈盈的。
南知意呆了几秒,目光渐渐被幽怨侵占。
什么叫让他一个人待着啊!
就不能一起看嘛……
“不行,你们别想扔下我一个。”南知意紧紧抱着师姐胳膊,摇头,眼神坚定。
“不是你自己说的,听我话,还不能让你知道的事就安安心心等我告诉你吗?”这一刻,身穿青衣那身温柔打扮,气质优雅平和自然大方的师姐。
居然变成了断章取义的坏人!
南知意是那么说了,也的确乐意不知道。
可那是有前提的啊!
听师姐的语气那样稀松平常,就说明可以给潇雪夭夭看的回忆不影响什么。
既然不影响什么,凭什么不让他这个当事人知道?
不公平!
“师姐……那到底什么是还不能让我知道的啊?”南知意没精打采,已经逐渐在失去希望。
南村村单手杵着脸看他,胡思乱想。
把这在她面前和在阴月晴面前截然不同的臭家伙揉来捏去一遍又一遍!
她也想问‘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搁师姐面前傻兮兮的,说什么是什么;和她一块就那么正经,时不时教她几个道理,连被她睡的时候都会内敛激动情绪。
哼,迟早给他挖个底朝天
“这个还需要问啊?”阴月晴食指点在夫君鼻尖上,戳啊戳:“标准当然是我来定,而且还会浮动,你有意见?”
“你说呢?”南知意语气幽幽,看向山潇雪,又看夭夭,求声援:“你俩说,对我公平不?”
“我性子软,你从小欺负我也没问姐姐觉得公平不公平”山潇雪在有阴月晴在时,坚定地站在她那边。
“不公平。”还是他的夭夭好,仗义执言!
南夭夭瞄了眼明显得意起来的南知意,哼声,说:“别开心地太早,我只是说不公平,没说不同意不支持她这种做法
你可以理解为——对你公不公平不重要。
或者还可以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她这样对你不公平。
如果是我这样对你,那就是公平的。
你也不许抗议。
懂吗”
“……”
不光助纣为虐,还双标。
南夭夭你这些天没人管是要翻天啊!
“你们等着,我会报复的。”南知意一人瞪了一眼,躲在边上画圈圈,不理她们。
山潇雪掩着唇笑了一会,看向南夭夭。
夭夭姑娘也在笑,不过有在刻意收敛,不让她们看到。
阴月晴就很端庄地坐着,唇角只有一直存的浅笑。
她眼里满满都是自家夫君,似乎觉得这样的南知意很有趣。
“夭夭。”山潇雪接之前的话题,换对象问:“你呢?会无聊吧?闲的时候一般都会干嘛?”
“欺负人。”南夭夭漫不经心答。
相比之前疲懒的态度,对山潇雪她明显好了许多。
有正眼在看,回答也认真,实话实说。
这自然是因为她不傻,知道山潇雪真心关心她。
当然也是因为她自觉很容易猜透山潇雪的心思,也很容易解决这个没有武力的普通女人。
换个说法——她承认看不透阴月晴。
所以会有意不和阴月晴接触。
“欸?”山潇雪没理解南夭夭的意思。
也不是没理解,就是她不觉得那三个字是字面意思。
“欺负人取乐,很难理解吗?
我不是早说了自己不是好人嘛。”南夭夭睫毛闪动,没什么情绪波动。
不辩解,就直愣愣坦白。
山潇雪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稍有些呆。
南夭夭这会已经回到了圣女殿的寝室里,就坐在床沿。
她反手将铺开的粉色被子掀开,给了被子下晕过去的人一巴掌,说:“诺,就是她了,南知意养的狗。”
“……”
南知意猛地抬头看她,难以置信。
什么叫他的狗啊!
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也敢说。
虽然他的潇雪姐肯定不会乱想他,但还是收敛点好。
而且对兰心也不尊重。
人家是那个世界残存人族中身份尊贵的圣女。
即便大多数时候是他的小跟班,属扈从,也不能说她是狗啊。
“南夭夭,你收敛点啊,我知道你没恶意,但也不能那么说兰心,知道不?”南知意绷着脸训她。
南夭夭抬眼瞄他,轻哼:“哦,狗确实带点侮辱性,那就说她是你养的狗狗吧”
“……”
南知意扶额,无语。
这么叠个词再说出来确实感觉不一样了,但还是很怪啊!
人家是人,又不是宠物。
“欸。”阴月晴凑到夫君耳边,当着俩妹妹的面说悄悄话:“这个世界流传很广的一个…嗯,叫‘梗’的东西。
是这样说——我是谁谁谁的狗,然后加一个伸着舌头的黄色圆脸,瑟瑟的样子。
我知道那是开玩笑,可……”
“我是师姐的狗,行了吧?”南知意成功预判了师姐的话。
他说的很小声,目光幽幽盯着阴月晴,除了无奈,也有些对师姐的宠溺。
跟哄小孩似的
俩人的这种宠溺从来都是双向的,相处起来那种感觉啊,真的很微妙。
“哼哼”阴月晴笑,满意。
然后离夫君远一点,让他继续跟俩妹妹拌嘴聊天。
“她是被你打晕了吗?”山潇雪看着躺得四仰八叉的兰心,稍有些担忧。
南夭夭满不在乎,给兰心大腿一巴掌:“可以那么说吧。”
“唉,你欺负她也得有个度,别让她真害怕你,真被伤到,知道吗?”南知意没什么办法。
也不打算作为。
就让兰心陪着她玩吧。
等他能到那边去了,再问问她有什么要求,能满足的就满足,补偿下。
“知道吗知道吗,我是你家小孩还是我傻?什么都要你教啊?”
就算想你教,也不要这样隔着面镜子干张嘴。
说有个屁用。
她才不听哩。
有本事俩只手捏着她脸威胁
南夭夭躺倒,枕着兰心软软的大腿,无视南知意哼小曲。
“行吧……我说习惯了,谁让你老不省心。”南知意也有理由啊。
傻姑娘一堆前科,让他怎么办?
经常说她都这样了,要是不说,还不知会任性成什么样。
“我乐意,你在的时候我不还是怎么开心怎么来。”南夭夭翘起腿,轻轻晃。
这样一来一回,越被说,她越轻松。
就像回到了以前。
虽然还有俩女人碍事,但比起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开心太多了。
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她相信自己还是能坚持半年不跟南知意有身体接触的。
“就是因为我在的时候放纵的你,现在才要担心啊,我的大小姐!”
南知意仰头望天,深呼吸,恢复逐渐激动的心情。
“师姐。”他目光灼灼看向阴月晴,说:“你教我吧,教我怎么让这傻姑娘聪明一点听话一点,像衣衣看到你那样。”
“不教。”宗主大人摇头,拒绝。
“为什么?”他哀叹,声调拉高。
“因为你家师姐也不会”阴月晴凑近夫君,拉着他手戳自己嫩白软软的脸颊,说:“你看看我,是那种会花心思在那方面的人吗?”
“不是,不用看了。”他确信。
问只是为了宣泄一下被南夭夭气到的情绪而已。
“知道还问呀。”阴月晴握着夫君大手,抬头看镜子,跟俩妹妹解释:“衣衣就是青衣,你俩知道的。
她们姐妹五个怕我,是因为我对她们跟对知意是不一样的。
跟对其他人也不一样。
下次见面,给你俩看我跟夫君的一些故事时,就能知道其他时候的我是什么样了。”
说完,阴月晴特意多看了眼南夭夭。
南夭夭本来在那边很放松的躺着,自在无比,被‘关照’这一眼后,抖腿的动作都停了。
肉眼可见地紧张。
要是她会什么被动防御技能,大概已经触发了。
不……她确实有那种技能!
南知意看着傻姑娘,心疼之余也是想笑。
她控制自如的那些藤蔓可真会自动护主,但现在明明主人都害怕了,还没反应,因为什么?
藤蔓也怕
就是因为这一点笑。
那藤蔓算是南夭夭权能的一种微不足道的具象体现,控制权甚至经由她,分给了南知意。
但南知意可也没少被那玩意捆起来,被南夭夭折腾。
想起来都是泪啊……
“夭夭,她叫什么?”山潇雪还担心着兰心。
只是担心,没有站在某个角度,去说些什么‘不能任性欺负人’的话。
一方面是相比兰心,她更在于与弟弟有关的南夭夭的情绪。
另一方面则是……她看得到兰心这会儿的模样。
挺好看的,秀美温柔,身材姣好。
当然重点是——兰心哪怕被打晕也是放松的,平和的。
完全没有那种经常真欺负的人在梦里也害怕的样子。
由此可见,南夭夭的欺负更像是任性逗趣,而不是伤害。
“兰心。”南夭夭忽然意识到这个名字的特别之处:“欸,南知意说你妈妈也姓兰吗?”
“嗯,她叫兰香芝。”山潇雪也觉得巧,有缘。
“喂!”南夭夭看向镜子对面打酱油的南知意,盯着,没好气地说:“你,你是不是因为潇雪的妈妈姓兰,才对兰心好的?”
“……”
他对兰心好??
要是好就不会看着你欺负她了。
说起来南知意都有愧。
人家十多年如一日跟着他,尽职尽责,当他是需要侍奉的主人,生活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他,他就这么回报。
简直白眼狼。
话说兰心多大了?
有三十嘛。
虽然在那个世界的故事里,作为名义上的人族守护者,他经常听兰心这个圣女分享工作生活中的事。
给她解惑,让她不会出现心理问题。
但还真没问过太私人的事。
而且除过‘对兰心好’这件事,什么叫他是因为兰妈妈才对兰心好啊?
俩个世界除了都有他之于外,根本挨着!
兰心叫兰心就是因为她是兰心。
兰妈妈叫兰香芝那也是姥姥姥爷起的。
不挨着。
也就南夭夭能联想到一块,还不知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你闭嘴。”南知意眯眼指着南夭夭,一副敢不听话我揍你的模样。
“略略略”南夭夭不理他,继续跟山潇雪说:“欸,我就是想起来了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要是冒犯到你跟你妈妈,对不起哦。”
嘿,奇了。
居然会说对不起。
这傻姑娘绝对不是南夭夭。
绝对不是!
“没事。”山潇雪轻轻摇头,扬起脸笑得阳光一样暖和:“是夭夭你别多想才是,知意因为妈妈对兰心好说明他在意我、对我好,我挺开心的。”
“……行吧。”南夭夭不大自在,勾勾鼻尖,嘴唇略微嘟起。
被山潇雪这么一说,她总感觉自己亏了。
莫名其妙就给山潇雪送了个梯子,让她顺着往上爬。
“好了好了。”南知意吸引来她俩的视线,指指兰心,说:“夭夭你要是不打算叫醒然后支使走她,就给她再盖起来吧。
我看着心里不得劲,亏心。”
“嘁。”南夭夭不屑,嫌弃他明明也不打算帮兰心把手,还给自己找心理安慰。
不过她还是听从地,拉回粉色被子,把兰心盖得严严实实。
只有人形起伏还凸显着
其实也很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