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多说点,我爱听。”南知意眯眼笑着应承。
南夭夭开心,兰心也得以喘口气。
她没听到刚才俩人的对话,但能感受到从南夭夭身上漫出来的轻松情绪。
“大人,既然您来了,那我有事回给您。”兰心身子转向办公桌那边,打算去拿东西。
南夭夭给她压回床上,老老实实坐着。
然后伸手一招,将桌面上的几张羊皮纸拿到手。
“什么?”她不甚在意,瞄了几眼懒得看,又扔给兰心:“念给我听。”
“哦。”
兰心老老实实念。
没什么大事,出琐碎的各类汇报之外,也就那个关于‘空间裂隙’的研究进程最有价值。
那几个空间系的人类,似乎研究出了些什么。
因为这位非人的夭夭大人以力相压,以往敝帚自珍,扭扭捏捏不肯分享心得经验的他们,居然真有了点小突破。
是传送。
尚不稳定的个体传送。
铆定已知的位置,打开两道空间裂隙,然后快速移动。
据报告所说,他们已经看到了这个利用方向的远大前景——裂隙固化,当传送门,让非空间系的能力者,甚至无能力者,也能使用。
这是好事。
可惜,不务正业。
把他们聚在一块是为了给人类给世界做贡献吗?
不是。
南夭夭没了兴致,从兰心手里扯过羊皮纸,扔掉。
“下次去告诉他们,给我研究怎么预判到那个是不是出现的连通其他世界的空间裂隙、怎么把自己送进去。
要是再出现这种没用的东西,就全鲨了。
听到没?”她挥起手,一巴掌印在兰心后腰和后臀交界处。
兰心闷哼,顶着侧脸两团酡红,点头:“听、听到了。”
“欸,你就没想过这不是方法,而是能力的限制吗?”南知意边吃瓜看戏,边出馊主意。
南夭夭扭头就是一声:“你闭嘴!”
她好不容易才骗过自己,让自己有点事干,不会那么难过、无力。
臭家伙一句话就给她揭穿了。
就他会说话!
她这么聪明,会不知道吗?
一句‘你闭嘴’,让兰心心里突地一下。
心跳快了几秒后,她一边平心静气,一边又开始胡思……不,是进行合理且有利于自己的合理猜测!
南知意则抬手挡住嘴巴,点点头,乖乖听话。
偶尔逗傻姑娘失态很有趣,但他很知进退。
毕竟,现在他不在身边,过分一点点南夭夭都有可能情绪崩掉。
然后把气撒在兰心身上,手重一点也不是不可能。
能控制当控制,还是别让这兰心老受无妄之灾了。
“喂。”南夭夭因南知意知趣,略扬起下巴,嚣张跋扈,看向兰心:“正事放一边,接之前的话题。
我问你,你有没有自己那个过?”
“……”
南知意捂脸,揉太阳穴,无奈的很。
兰心滞住几秒,那嗓子眼嘤咛一声,低下头不回应。
只看到之前那红晕瞬间绽放开,布满整张脸颊。
甚至延伸向颈子,锁骨。
“有什么可羞的?”南夭夭大剌剌且强硬地掰起她下巴,回眸盯着南知意看,问兰心:“有过吧?那时候脑子里被南知意填满了吧?”
“唔…大人救我!”兰心一时慌神,施了错招。
她的目光寻向南夭夭之前看的地方,一只手也抬起,像捞救命稻草一般,空划拉着。
现在,压力来到了南知意这边。
被俩个人盯着,他都开始不自在了。
“不对,你这老女人什么时候脑子里都被全是那臭家伙。”南夭夭一字一顿,眼神戏谑泛寒气,唇角带起微妙的笑:“我应该说,那个时候你是更期待发生什么很多。”
“欸!”南知意哭笑不得赶紧拦着:“我也没法控制她想什么不是。”
“我不管!”南夭夭轻哼,坏笑:“谁让你老是招蜂引蝶的,以后回来了不许出门!”
不会认识新的人,看她们还怎么想。
有本事比阴月晴还厉害,从梦里勾引!
“那我原来也不怎么出门啊。”南知意无力地为自己辩驳。
“大…大人?”还是没听到自家知意大人的声音,兰心刚才鼓起的勇气,一下泄掉不少。
连声音都带着不确定和害怕——后者针对于担忧自己说出那话后,还能不能在南知意那尊巨大的雕像下,陪他一块看日出。
也就是,怕死。
她最想做的事还没做呢,真不想死。
不想,绝对不想。
“干嘛?”南夭夭看向兰心:“这表情,是害怕我,还是害怕我继续问你那种事?”
“没有,真的没有。”兰心脑袋左右晃得很快,双颊软软的肉都微微颤着。
她这句话,是之前那个问题的答案。
南夭夭不行,眯眯眼,边伸手探向她袍下,边狐疑道:“说谎是吧?你承认我又能拿你怎么着?”
之前那么明目张胆地喊南知意,向他求救,她还不是当没听见。
“大人!您太过分了!”兰心紧闭双腿,拿胳膊圈成环当锁,套在膝盖上。
同时尽可能地往后挪,想逃离。
都快掉下床去了。
“是,太过分!”南知意跟着谴责她。
不一样的是,他很轻松,还在笑。
南夭夭回头瞪他:“别以为有你撑腰我就不会对她怎么着,过分的标准也可以很灵活的!”
“是是是,我这不也没说什么”南知意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她继续欺负。
这就没意思了。
南夭夭目光幽怨,原本探向兰心袍下的手转而指向胸口。
捏住,然后狠狠掐了好一会。
兰心吃痛,表情委屈可怜,但没有反抗。
只是轻咬下唇,时不时瞟一眼南知意在的方向。
“喂,痛不痛?”南夭夭松开手,嘀咕两声‘居然手感还挺好’,明知故问。
兰心当然点头。
“这次倒是承认了…表情呢?一点也不搭配,哭丧着脸算什么?我欺负你不应该嘛?”
“……”兰心没说话,但在心里想:以你的性格,当然是应该的。
可这个‘应该’只是逻辑上的合理啊!
一点也不‘应该’好不好!
“夭夭。”南知意笑得没停下过,但这会看到兰心,却忽然生出一点点负罪感来。
所以唤了一声。
他好像是该出声帮帮兰心,可一拦着夭夭那傻姑娘,似乎就站在了她对立面。
那是他绝不会做的。
不过嘛,也只是‘似乎’站在了对立面。
其实都是玩笑,是逗趣——于兰心不太一样,是欺负。
但他知道兰心知道南夭夭会做到什么程度。
可‘知道’和她愿不愿意接受,又是两回事。
兰心大概是因为他,才这么忍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