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毒(上)

关在军校禁闭室的刘云贵心情反而格外的平静。作为多年的总参二部中层干部。他深知他的举动,很可能被处以极刑。总参二部向来对不遵守军令擅自做主的人处罚以严厉著称,更何况他一手毁掉了整个生化武器的研究成果。此刻的刘云贵倒是有一种补偿了丁小雅后的快意,似乎内心的内疚也好了许多。现在静静等待吧。

关在校长办公室的胡克西心情却难以平静。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空气过滤器。现在成了定时炸弹。当早晨听刘云贵说现在隔离区的空气中密布流感新病毒。胡克西的头嗡的一下就炸了。如果现在低级别的空气过滤器没有过滤掉病毒,导致病毒的传播。这可是死罪。现在国防军司令部的命令要求等待总部调查小组到来后进行善后处理和事故调查。那么很快自己的空气过滤器就要大白天下。那就是胡克西人头落地的时侯。

今天听到刘云贵对病毒的介绍后。胡克西马上找到贴心的采购部主任找了几个战士对实验大楼的通风出口进行了严格的控制。现在时间过去5个小时了。还没有听说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胡克西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糟糕。老天既然过去一直在眷顾他,也没有理由这一次要弃他而去。cizi.org 永恒小说网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在国防军司令部调查小组到来前。对空气过滤器的问题进行处理。现在事已至此,胡克西准备挺而走险。胡校长召集来采购主任。两个人秘密布置起来。

bsl4实验室已经燃烧殆尽了,现在整个实验区还被钢板封闭着。这是实验室最后危机时刻的自毁措施。一但启动自毁程序。马上实验室就会被整体的钢板隔离起来。然后注入氧气和天然气进行高温焚毁。同时,对于空气循环系统和水循环系统也会自动隔断。因为空气在高标准玻璃纤维的阻拦下病毒没有可能逃逸,废水也都要经过高压蒸汽锅的雾化处理后才可以离开实验室。加上日常工作的时侯。实验室都是采取负压力,www.youxs.org,而不是推出去。但是,现在因为是低水平的空气过滤器。实际上,大量的流感结合t病毒的新型病毒。按照刘云贵之前规划的所谓“FULVirus+TVirus命名的TVF病毒。已经随着负压的消失和爆燃时侯的瞬间压强增大。病毒已经随着尘埃喷射出了空气循环管道。散逸到了大楼之外。病毒泄露了,只是没有人发现而已。

当天下午。按照胡校长的指示,达菲空调设备公司派出了4名空调维护人员对实验大楼的空气过滤器进行拆除处理。按照采购部王主任的要求,必须在晚上6点前拆除所有1000组过滤器。同时还要装上摆样子的100组高标准空气过滤器。带队的工程队队长叫王得水。和名字一样,是一个江湖世故的家伙。他很清楚,可能是迎接什么上级检查。拆除安装至少要2天,现在4个小时就要搞完,只有蛮干了。反正之前有人交代过了。只要快和样子,其他之后再说。

王得水领着4个工人,在排气管里越拆越野蛮。王得水在后面骂骂咧咧的吼着他们小心点。上面要求是拆除后全部送实验楼焚烧炉烧毁。不过王得水看到拆下来的空气过滤器最多不过一成旧。而且还有大量的玻璃纤维材料。王得水心中的小九九算了算,这些废材如果能把玻璃纤维拆下来。这1000组最起码卖废品就有10万多的收入。如果直接卖到其他中央空调售后点那最少都是3、50万的买卖。所以,王得水一边拆一边痛骂野蛮拆卸的工人。心中打好了回收废料的准备。

按常理,实验室的一切废料都是严禁走出实验楼的。而且,之前的安装过程都要穿上厚重的防护服。不过王得水明显的感觉这一次不一样。第一,没有卫兵押着进行操作,第二,4小时内完工。采购主任也暗示,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干的完就可以。既然,他们有短在我手里,这钱不赚白不赚。最重要的是,没有人监督焚毁。似乎,实验楼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悄悄的来,悄悄的走。采购主任直接把王得水送出学校大门。然后,叮嘱他们把废料找个工厂全烧了。就结账走人。这样的买卖不做。王得水简直就不叫得水了!

当天晚上。热闹非常的一夜。

胡校长忙着接待招呼事故调查组的成员。尽量拖延时间。

王得水在九龙坡的小作坊里忙了一宿。好歹把所有的玻璃纤维都拆了下来。而且天一亮,几个买家就迫不及待的上门取货。俏货啊。

刘云贵的项目组成员正忙着赶报告,找原因,作分析,推责任。

张一白也热锅蚂蚁一样。四处找人。可是不论找到谁,要不就是说不清楚小雅下落;要不就推托说小雅正在执行任务。再问就是一句“绝密”。一白隐隐有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

再过半个月就是春节了。冬日里的周一,渝州的街头格外繁忙,车水马龙。渝州市的几个王牌医院。周一早晨都是最忙的。积攒了周末两天的病人都要赶着周一一早看病治病。

大坪军医院的陈禹医生7点半就赶到医院。今天她是坐诊,陈医生是呼吸科的医生。冬天也是最忙的。尤其是最近流感肆虐,感冒的病人太多了。一早就遇到传染科值夜班的马大夫。看上去马医生整个人萎靡不振的咳嗽着。陈禹关切的问侯,“马医生,怎么了?那么疲惫,别感冒了”马医生摇了摇头说:“哎!命苦啊,凌晨5点多送来了两个狂犬病病人。咬的那个惨啊,还是互相咬的。家属都上了马嚼子,你不懂吧。我们北方农村的。给马上了咬不到人。完全癫狂!搏斗了一早晨,累坏了。”陈禹不禁笑起来。“马医生,你老婆不会也经常给你这匹烈马上那个玩意吧。哈哈”马医生自嘲似的,晃了晃包扎的手,“看看,病人抓得。还给我上嚼子,我就是一匹善马,给人欺负的份!”说完,疲惫的笑了笑,下楼去餐厅吃早餐去了。

刚进科室。就来了一个战士。据说是学校执勤的,一个系统的陈禹格外上心一点。整个战士看上去身体不错。不过明显是流感,喉咙充血。开了点感冒药,祝福他多休息,就打发走了。

刚8点钟,陈医生到诊室后面洗手。突然听到院子里嘈杂一片,探头从3搂望下去。

楼下餐厅传出来凄惨的瘆人的惨叫声。医院的保安正抄着警棍冲了过去。刚来看病的病人、家属和上班的医生护士都不由的停下脚步,探头探脑的看着。

嘭的一声,地下食堂的玻璃门被一个人硬生生的撞开。晃晃悠悠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站了起来。野兽般的干嚎了几声。然后,一把抓住过来搀扶他的保安。一口就咬在保安的脖颈上,鲜血喷泉一样的跳了出来。

陈禹吓的手中肥皂都掉在地上。那不是马医生吗?马医生的白大褂胸前全是血污。整个嘴巴双手都是鲜血,现在还贪婪的撕咬着保安。

医院所有的保安都围过来。远远的围成一个大圈。个个抓着警棍。大叫着,松手!松手!

陈禹紧张死了。这样下去,这群保安会打死马医生的。马医生这是怎么了?不是善马吗?怎么凶悍的和野兽一样。难道是狂犬病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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