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冒险回御京

虽说才刚过完团圆节,燕北营却早已进入冬季,萧寻接到南下平叛的旨意之后,心中不安。本来是要第二天回京述职的,现在却要再去南境平叛,只能先把燕北营军中事宜交代清楚之后,启程前往南境陨州营平乱。

“将军,前面就是洛州,陛下新封的左右副将徐朗,张启明就在洛州,按我们现在的速度三日后就可汇合。”十七是萧寻的副将也是近卫,在战场军营里十七就是萧寻的副将,出了军营十七就是萧寻的近卫,也是最信得过最贴心的人,十几岁的样子,跟随萧寻多年,十七聪慧机灵,是萧寻的左膀右臂。

听完十七的话,萧寻仔细看了一眼周围,回道“传令下去,疾风军常驻北境,此次南行,为避免身体不适,原地休整三天,”随着萧寻的话音刚落,身后的骑兵纷纷下马往后传达命令。

“十七,三日后直接启程去洛州,如果有人问起我在哪里,就说我先到洛州汇合。”萧寻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令牌交给十七。

“将军,是要,是要回……”不愧是跟了多年的近卫了,别看十七年纪小,但却最懂的萧寻的想法。

“没错,三天足够了,这次出征心里总是不踏实,有些事情还是要跟父亲商议一下,令牌给你,这三天疾风军就交给你了,三天后你与几位将军带着疾风军直接去洛州汇合。这三天你让大夫多配一些解毒的药,南境多虫蚁,多备一些总是没错的。”交代完事情,萧寻转身上马,只留下策马急行的背影。

虽说萧寻十几岁就跟着父亲到处征战,但多数是在北疆,这三年来也一直在燕北,对于南境他并不熟悉,对南朝的兵力虽然有所了解,但这次南朝来势汹汹,先后吞并了陨州营的几个城池,且不说一南一北路途遥远,单就是从燕北调兵到南境的做法他都十分不解,无论从哪一方面想,出征南境他都不是最佳人选,他不明白为何会派他平乱,虽说北疆暂时安定,但是对于刚刚收复回来的燕北大营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直接把守城将军调走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些疑惑解决不了,萧寻内心不安。

萧寻策马急行,一路上换了无数匹良驹,因为此次私自回御京,不得不避开官道,一路上没少吃苦头,不走官道意味着没有驿站,没地方休息,中途累了只能在树上休息一会儿,连平常农户都不敢惊扰,虽然辛苦,但是在第三天晚上终于赶回御京。

御京护国将军府内,萧征一身褐色便衣站在廊亭里,心事重重的看着院中的杏树,秋风微凉,杏树叶子随着风儿飘落,一阵风袭来散落一地的叶子又被吹到墙角,这样的景色萧征就这样看了整个下午。

“将军,天气渐凉,您回屋休息一会吧,都在这站了一下午了。”管家边说着边把手中的披风给将军披上。

萧征被管家的话打断思绪,自己又整理了一下披风,“张管家,吩咐下去,府兵小斯近来辛苦,今晚让厨房做些好吃的犒劳一下,让他们好好休息一晚。”

“是。”张管家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惊讶,实际上将军宽仁待下,各种赏赐从来没少过,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赏休息一晚的,张管家虽有疑虑,但也没多问。作为管家只需听从将军的安排就是了。

吩咐完事情,萧征就回房了,半躺在床上拿着北境的地图反复研究,身边还放着一本《雾山游记》。

噔噔蹬,萧征听到三声敲门的声音,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去开门,打开门看到一袭黑衣的萧寻,一把拉近房间,又左顾右盼的关好门窗。

“父亲,孩儿拜见父亲。”萧寻三年未见父亲,跪在父亲面前叩完头,又抬起头仔细的看了看父亲,强忍着泪水,见父亲没有穿鞋,急忙扶萧征回床上躺着,又给萧征盖好被子。

而此时的萧征就这样看着儿子,生怕少看一眼,这儿子就不见了。“别忙这些了,让为父好好看看你。”萧征当年也是南征北战的英雄,但如今真的是年岁大了,说话都没有之前那样苍劲有力,萧征看着萧寻,摸了摸萧寻的脸,又捏了捏萧寻的胳膊,说道,“长高了,身体也更强壮了。”

萧寻握着父亲的手,声音略带哽咽的说道,“孩儿有罪,未得诏令私自回京……。”萧寻知道将士在外无诏不得回京,虽然萧征没有怪罪他,萧寻内心还是会愧疚,

萧征仔细看着萧寻,虽然孩子大了,但是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还是会像个小朋友一样握着手,依赖着自己。“黑了,也瘦了。不过,你能想到绕道洛州,就还不傻,也算是咱们父子间的默契。”萧征说完话,就把早已准备好的游记和地图都递给萧寻:“这个给你,拿着路上好好研读,这本游记可比你看的那些军报更有用。你要记住,看人看事,不要在意他是怎么做的,要看他想得到什么。”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萧征还用手指指了指上面。萧寻自然知道什么意思,点头回应。

“母亲可还安好,三弟在学堂可还听话吗?又长高了吗?小妹是不是又长大了许多,会不会都不认识我了。”萧寻此次回来,不能见他们,只能询问父亲。虽说是堂堂七尺男儿,但是说道这些还是会哽咽。

“都好,都好,这些你不用挂念,你只要在外面护好自己,家中有我,你不用担心。虽然想念你母亲,但这次就不要去看她了,等南境的战事结束,为父会奏请陛下让你回来。”

“是,孩儿听父亲的。”

“认真看这本游记,你只要不要让自己受伤,万事可解......”萧征认真的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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