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准备回京

沧城大营内,萧寻坐在矮桌前写军报,十七靠在桌边研磨,时不时的偷瞄一下萧寻,看看怎么写的。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萧寻救把军报完整的写好了,萧寻放下手中的毛笔,用嘴巴吹一吹还未干透的墨水。

“十七,把这个拿给徐朗和张启明看一眼,没什么问题就传回御京。”

十七接过萧寻手中的军报,仔细的看了一遍,小心谨慎的折起来。“那我们是不是快要回去了啊。”

“嗯,没几天了,把收回来的几个城池重新清点一遍,再好好分配一下几个营的兵力,就可以回去了。萧寻坐直身子抻懒腰。

十七听到可以回御京,顿时嬉笑颜开,“那我先去收拾东西。”

“先去把军报送出去。”这孩子,高兴起来把正事都忘记了,萧寻看十七愣头愣脑的样子,十分无奈的摇摇头。

“是,马上就去。”话音刚落,人已经跑没影了。

御京皇宫里,陛下斜躺在躺椅上看书,时不时的还会皱眉思索,门外传来李公公急匆匆的脚步声,“陛下,南境百里加急军报到了。李公公拿着军报,跪在陛下的面前,将军报举过头顶递给陛下。

陛下抬眼看了一下军报,慢悠悠的转了转身子,才拿起军报看了起来。边看边皱眉,反复看了好一会儿,气的冷哼一声,又把军报扔给李公公。

李公公看陛下气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这仗不是胜了吗,奴才听说南朝铁骑军被咱的疾风军打的四散而逃啊,陛下您怎么还不高兴了呢。”

“萧寻,好一个朕亲封的疾风将军,打赢了仗,居然还未经上报就处置了朕的臣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下次是不是就该直接带兵进宫,不听圣旨了啊。”陛下气的把跪在地上的李公公踢了好几脚,怒吼的声音殿外都听的很清楚,侯在殿外的宫女和太监,都吓的缩成一团。

“陛下,您消消气啊,疾风婚事将军还年轻,不懂得还可以教,大不了再罚他守边城,您可别气坏了身子,御医可说了啊,上次得风寒未愈,不能劳累生气。”李公公从地上爬起来,爬到陛下的跟前,边捏腿边劝解着。

李公公的话倒是提醒陛下了,“萧征还算听话,这么多年都能安分守己,这两个儿子年纪轻轻就军功累累,是时候敲打敲打了。清河回宫之后可还安分?”陛下此时想起清河公主,无非就是跟萧寻的婚事有关,陛下不疼爱清河,也忌惮萧家,这段婚事注定要成为政治牺牲品了,只不过陛下似乎还没想好如何利用这段婚事。

“回禀陛下,教习嬷嬷每日都来回禀,说清河公主学得认真,在宫里吃住都很习惯,也很安分。”

“嗯,安分就行,萧寻这次回京,这婚事不能再拖了。”陛下冷哼了一声,一脸愁容。为人父母的,有哪个不是舐犊情深的,咱这个皇上真是把冷漠绝情刻再骨子里了。

福海公公并没有再接话,福海明白多说无用,这历朝历代的公主皇子,又由哪个是真正幸福的,更别说一个并不受宠的公主了。

福海又在陛下身边伺候了一会儿,待陛下睡着之后方才退下,刚刚被陛下踹了几脚,年纪大了,这几脚下来,身体还真的吃不消,拖着受伤的身体挪出皇上的寝殿。

“公公,您没事儿吧。”看公公走路都走不好了,侯在殿外的奴才们忙上前扶住福海,担心的一直问身体如何。

“没事儿,咱们当奴才的,这点小伤算什么,快回去,好好伺候着,别坏了规矩,小柱子送我回去就成了,你们好好当差。”福海公公是大内总管,人不坏,对手下的奴才也很好,福海公公见他们都很担心,忙安慰起他们来。

福海公公被小柱子送回自己的房间,小柱子又找了几瓶治伤的药给福海公公抹上,后背,腰上,腿上都是瘀伤,也真是很可怜。

“师傅,陛下也太狠了,下手这么重,这怕是要疼伤十天半月了。”小柱子是福海公公的徒弟,从进宫起就一直跟着福海,看着师傅受伤那么严重,心疼的抱怨起来。

“你这话在我身边说说就行了,要是敢出去乱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这宫里当差的,哪有那么多顺心如意的,主子不高兴随便打骂几句,这是应该受着的,多做点好事,下辈子别投胎做奴才了。”福海看小柱子抱怨,连忙教育了几句,宫中说话,一定要谨慎,保不齐就被哪个听去了。

“是,小柱子知道了。”

“你最近要时常去清河公主那里多走动走动,看看教习嬷嬷教的怎么样,也看着点公主那里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刚进宫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你要多尽心。”福海心里想着,清河公主可怜,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至少可以派人去公主殿里多走动,定能帮上忙。

“将军,你在画什么啊,是山吗,您不是最爱画小人儿了吗?”十七跪坐在萧寻的身边,看着萧寻画画,萧寻没有理会他,只顾自己认真的画着,纸张铺满整张桌子,萧寻认真的描绘着曾经见到过的景色,是雾山,萧寻画的是雾山,郁郁葱葱的雾山松,陡峭险峻的刀锋岭,还有伏在石壁上的需蝙蝠,只不过萧寻故意画在不显眼的地方,在山的顶峰还大致的画了两个闲坐在石桌前下棋的小人。

“好了,十七,看,快看怎么样,是不是比之前要进步一些了。”萧寻画完之后对自己的作品相当满意,还故意问问十七的看法,看着墨还没干,还不忘用嘴巴吹一吹。

“好看是好看,但是十七还是觉得您画小人更好看,这山山水水的有什么好看的。”十七看着这雾山图,也没有什么啊,怎么看也是日常见的花花草草,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心意来。

“这你就不懂了吧,有的人愿意把景色放在心里,但我更愿意把景色画下来,让喜欢的人看到,知道这天下除了自己所熟悉的地方,其实天下之大,景色之美,都是超乎想象的,如果不是亲眼见过,怎么可能想象的出来这番景象呢。”萧寻自小在外,算是见过世面的,心中的想法也跟旁人不一样,十七不懂,萧寻也不在意,他是画给母亲的,只要母亲能看懂就行了。

“哦,十七好像懂了?“十七撅着嘴巴看着萧寻。

萧寻看十七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画,又把画折了一半,露出半张桌子,萧寻把胳膊放在桌上,用手掌拖着脸,一脸好奇的看着十七:“说说,明白什么了?”

“十七,明白,明白将军又想家人了,你看这两个小人儿多像将军和夫人啊。”

“十七,你跟了我那么久,功夫一点都没有长进,这次回去顺便把你送去鹤山,怎么样啊。”萧寻看十七又调侃他,只能拿出杀手锏吓十七了。

十七吓得往后一缩,“将军,我出去看看午饭好了吗?”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萧寻看十七狼狈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又拿起雾山图仔细看看“像一对吗,这明明画的是个老头啊,什么眼神啊。”又拿起笔,在旁边写下《雾山》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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