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好多的血，从陆皓晴身下晕染开。
他头晕目眩，顾不得思考，替她拉拢裙子，抱着人就往外冲。
……
姜时在小巷口看着陆淮和自己擦肩而过，旁边的两个人都朝自己小心翼翼的看过来，丫丫和壮壮一个窝在她怀里，一个扯着她的衣服，小声喊道:“姜姐姐，是陆叔叔。”
姜时拍了拍两个小家伙的脑袋，和洛一姜之若一起，把两个小家伙送到了爷爷奶奶的身边，姜之若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不敢开口说话。
姜时买的鸡翅桶被两个小家伙吃完了，姜之若又去快餐店里买了点，而姜时和洛一则去了便利店，随便的挑着零食，洛一看着姜时的表情，实在是看不出什么情绪来，稍稍放了些心，想来她现在对于陆淮即便是有点印象应当也是想不起什么来的。
买好了东西，回家路上雪下的又大了些，姜之若在一旁伸手接雪花，到了楼下，姜时和洛一同时看向一个方向，两个人警惕起来。
姜之若没什么察觉，正伸手想要从鸡翅桶里拿个鸡翅出来先吃着，一整天下来，肚子里没填进什么东西，鸡翅的香味实在勾人。
到了电梯口，三人站着等电梯的时候，安全出口猛然冲出个男人来，伸手就去扯姜之若。
姜之若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被洛一一脚踹飞了。cizi.org 永恒小说网
让她跟在身后别动，姜时和洛一朝那人走过去，走的近了，看到那人的脸，姜时泄了口气，竟是姜硕。
居高临下的看着姜硕，姜时微微皱眉，“你来干什么？”
姜硕从地上爬起来，浑身的骨头被那一脚踹的都是疼的，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洛一，然后换了副表情，有些猥琐的看向姜时和姜之若，“大伯和伯母坐牢了，姜家现在空荡荡的，都是姜家人，再多人恩怨总也抵消不了血缘，之前的事情你也别太在意了，反正你也没吃什么亏，大伯和大伯母还被你给弄到牢里去了——”
他话还没说完，姜时也还没接话，反倒是洛一忍不住了，对于这种腆着脸，脸皮堪比城墙厚的人非常的敬佩，嗤笑一声，“这位兄弟，你好大的脸啊，什么叫我们姜时没吃什么亏？你他妈的现在站在我们姜时面前，她就已经吃亏了好吗，妈的，老子看着都辣眼睛，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你。”
洛一像个小炮仗一样，冷眼看着姜硕朝自己恶狠狠的瞪过来，冷笑，“怎么，你还想动手？”
如果不是姜家实在挺不过去了，姜硕也不至于过来找姜时，现在只能忍气吞声的咽下这口气，当作没有听到面前这个女人刻薄的言语，攻势转向姜之若。
“之若，你现在当真是连姜家也不回来了，我们是有哪里亏待过你吗？你现在这样，岂不是让外人指着姜家的鼻梁骨骂？”
姜之若和姜时不一样，她从小是在姜父姜母的呵护下长大的，唯一的苦难大概就是姜父姜母入狱之后，她被姜硕一家人冷落，又被学校里的同学欺负了吧。
此时她看了看姜时，姜时并未看她，似乎把一切的选择权都交在她手上。
本就如此，姜时从来没有限制过她的任何行为。
姜硕伸手来抓她，“你们两个跟我回家过年，家里现在没有几个人，空落落的，再说，你们两个女孩子自己在外面像什么样子？”
姜时忽然笑了一声，抬头看向姜硕，笑意不达眼底，“我从十三岁就在外面过年了。”
姜硕一愣，提到姜时十三岁那年的事情，他难免有些心虚，毕竟是和他父亲有关系的。
他喃喃两句，“不是都过去了吗，还提这茬干什么？”
姜之若心里莫名的涌出火气，猛地推了姜硕一把，“滚！”
姜硕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姜之若，“你这丫头疯了！？”
电梯来了，洛一对着他挥了挥拳头，威胁着让他滚蛋。
姜硕恼怒的伸手去拦姜时，表情带上了狠辣，“别走！姜家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了，公司破产了，家里被查封了，我带着一家人东躲西藏的避着那么多的债主，还有刚出生的孩子要养，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陆家那个所谓的太子爷，你难道不该负责吗？！”
有些人不要脸并不是单纯的不要脸，他完全是没有脸皮这个意识，姜时伸手推他都嫌脏，把他踹出了电梯口，冷眼看着姜硕爬起来，缓缓道:“跟我有关系吗？我又不是姜家人。”
电梯门关上，阻拦了姜硕那张狰狞的脸，洛一拍一拍手，得意道:“真爽。”
但余光看到姜之若有些沉静的面容，洛一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笑，她知道姜时和姜之若的事情，吐吐舌头，不再开口。
到了楼上，姜时进了厨房把便利店买的东西都摆出来，虽然都是些速食，但也可以精致一点。
冰箱里有沈沁年包的饺子，姜之若拿出来煮上，洛一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小品，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
这个空间不算大的房子里，沾染了些许的暖意。
姜之若煮着饺子，余光不自觉地老往姜时的脸上飘，姜时睨她，“有话就说。”
姜之若咽了咽口水，嗫嚅半天才开口，“对不起。”
姜时笑笑，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你说过了。”
“不一样。”姜之若说，“这次很认真。”
她伸手拦住姜时的动作，第一次有了剖开心给一个人看的冲动，“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的出生会对一个人造成如此大的影响，或许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我没有出生，你在姜家的日子过的不会太差。”
姜时不知道她脑子里怎么会把这些事情串连起来的，但还是耸了耸肩，“这和你没关系，是姜家人的问题。”
“有关系。”姜之若使劲摇头。
小姑娘眼圈通红当即就掉下泪来，“其实我之前听到我爸妈在客厅说一些很可怕的话，他们说你命大，竟然没死，说找的人实在不靠谱，我吓坏了，不敢开口，甚至不敢相信那两个人真的是我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