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和妹夫的较量

顶层,套房。

司薄年手边放着一杯茶水,水杯旁边是一叠文件,对面陆恩赐的面前只有一杯茶。

宽敞的落地窗大客厅只有两个人,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塞得满满的。

司薄年并未做任何情绪铺垫,开门见山道,“为什么拿那笔钱?”

陆恩赐来的路上就想过,司薄年一定会问到这点,他斟酌过答案,回答时没有露出半分迟疑,“借用司少亲戚的身份使用特权很方便。”

简言之就是他被金钱诱惑,对诱人的面包伸出双手,没有别的理由。

司薄年冷着脸将嘴角弧线往上挑,只是没有一丝要笑的意思,“那笔钱呢?”

陆恩赐道,“以司少的能力,肯定翻遍了我的账户,不光我,我家里所有人的账户你都查了吧,但是你没查到,是不是很奇怪?”

司薄年靠着椅背。

他还是第一次认真的和陆恩赐交锋,这个人和他想象的相去不远,很稳重,很有胆量,如果为他所用,将是得力干将,只是可惜了,陆恩赐只想站在他的对立面。

那一抹浅淡的冷意终于成了浅笑,但不达眼底就如冬雪化开,“你在这里不说实话,有让你说实话的地方。”

这是一句声音不大却分量惊人的威胁。

他可以保他平安,当然也有办法让他生不如死,三年过去,盯着陆氏这块骨头的人并不少,想拿捏他们的人也从未放松。

这是司薄年给他的机会,也是枷锁。

陆恩赐没有露出怯懦,在心里预演很多遍的情景真的发生了,他还不至于一下子就慌神,三年的躲闪练就了强悍的心智,是内省,也是被逼。

“我的命就捏在司少手里,你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但是不管什么地方我都是那句话,钱是我拿的,和我父亲没有关系,更和我妹妹无关。”

司薄年道,“你以为你包揽所有责任就能保护他们?”

陆恩赐喉头紧了紧,撑着一口气道,“如果我的命能让司少解气,你今天就可以拿去。”

司薄年冷眼看他。

陆恩赐宁愿死也不愿意说出真相,可见背后的势力连km都要忌惮。

司薄年甚至萌生了一个此时不该有的念头,难道陆恩赐独自承担的压力,也包含了对km的保护?

不,不可能,他有什么能耐能挡在他面前?

“陆总,”司薄年长指拂过杯子,目光如炬,“你应该知道,你能坐在这里替自己辩白,全看你妹妹的面子。”

陆恩赐沉稳许久的心突然乱了一拍,“你想干什么!你敢动恩熙一根手指,我……”

司薄年的眼神逼停他后面的话,“你有威胁我的资格吗?”

陆恩赐咬住齿关,眼球上迅速蒙上一层红血丝,“你、别、动、她!”

司薄年一哂,“你们还挺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到洛城,既然敢这么做,就该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陆恩赐现在为鱼肉,不能贸然发火,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憋住一口恶气,“那笔钱不在我手里,但去了什么地方,司少不要查。”

这是他能说的最大限度的真相。

司薄年道,“你有什么把柄?”

只有把柄被人拿住,才会送那么大一笔钱作为封口费。

陆恩赐不接话茬,“司少,你要是不解气,大可以当我们在海外全都死了。”

“死解决不了问题。”

陆恩赐沉默。

司薄年道,“钱是怎么转出去的?”

陆恩赐还是沉默。

司薄年道,“在洛城?”

陆恩赐咬住牙关,不让自己流露出任何信号。

司薄年长指在文件上敲击两下,“我知道了。”

不在洛城,那就是更高一层。

陆恩赐不敢说也不奇怪了。

司薄年端起茶杯,喝一口,然后慢条斯理道,“听说你母亲身体不好。”

陆恩赐不认为他在关心谁,不过是攻心的技巧罢了,“我母亲在洛城受到刺激,精神状态不佳。”

“恢复了吗?”

好像是话家常。

可暗涌不断。

陆恩赐道,“好了点。”

“稳定的生活更有利于康复,漂泊在海外,应该没办法安心。”

陆恩赐每次回答之前都会把司薄年的话反复咀嚼好几遍,生怕掉进坑里,“我能回国全都是司少精心安排,我很感激,但不敢奢望更多。”

“你们在国外开了个饭店?”

“是,全家人谋生,总要有个实体。”

“华人在海外做生意不容易吧?”

“不容易,但好在能存活。”

“拖家带口,老弱病残和女性,你是唯一的顶梁柱,扛着这么大的压力,是不是经常有苦说不出?”

司薄年句句都往陆恩赐心窝里扎,像钢钉一样将他的设防射个对穿,“我是男人,应该的。”

“没错,你是男人,有必须担当的责任,你的责任是养家糊口,拼命支撑一个家,他们和你有什么区别?”

陆恩赐目光对准他的,只一下,他发现自己顶不住那双深不可测的鹰隼,“你想说什么?”

司薄年道,“你身后只有一个家庭,但陆氏集团背后是千万个家庭,你抽掉的资金,足以摧毁上千家庭,你为了自保,不惜让上万人为你陪葬,陆总……”

司薄年板起面孔,“你哪儿来的底气跟我演视死如归?”

陆恩赐后面也听说了,km子公司资金周转不灵差点拆分拍卖,是总部调派资金力挽狂澜,才避免悲剧的发生。

这是km的实力,要是换成别人,那就是大范围下岗失业的惨剧。

“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人分散在全国各地,真有这个诚意,就去他们面前说。”

陆恩赐哑口无言。

他见识到了司薄年的厉害,就算做了准备,他依然不是对手。

连他都接不住司薄年的招,何况妹妹?

彻底镇住陆恩赐的威风,司薄年抛出最后一击,“你能利用的只有我对陆氏的怜悯,如果你继续和我作对,这点怜悯我也可以收回。”

陆恩赐眼睛蒙着厚厚的血丝网,骨节分明的手一节一节攥紧,“你所谓的怜悯,来自什么?”

“陆总是聪明人,还用司某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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