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司薄年的心机

司薄年承认,面对陆恩熙的冷淡态度,看到她身边那么多趋之若鹜的男人,他产生了患得患失的危机意识,他恨不得现在就得到她,对所有人宣布主权。

但他又不能逆着她性子来,万一把人气跑了,不还得自己费力的往回追?

于是只能在她准备转身时,拉住她的手,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急切。

可他怎么能想到,这样的举动,反而换回她更激烈的反抗,甚至她公开警告他,【别忘了,我已经戴上了别人的求婚戒指。】

一股憋闷和气氛,快要把司薄年的心脏气炸。

早不提,晚不提,非要这个时间点强调,她可真会捅娄子,是想把天给捅个洞啊!

司薄年早就见过那枚何居正送的戒指,神情虽然失落,却谈不上震撼,而孟思洲和张宇恒,那表情可就异彩纷呈的多。

孟思洲身影一抖,脚步明显往后撤了撤,两眼笔直又震惊地望向陆恩熙,试图从她脸上扒出个否定答案。

他实在太迷糊太纳闷太疑惑,在机场时,他分明听到司薄年的助理喊陆恩熙少奶奶,后来得知两人是恋人还没结婚,那么理所当然的,陆恩熙正处于和司薄年的感情纠结之中。

怎么……这才短短几天不见,陆恩熙就戴上了另外一个人的求婚戒指。

她连司薄年都拒绝了?

虽说……陆恩熙这样的性格,拒绝司薄年也不奇怪,可又是哪位神通广大的男士,能够一举打败司薄年,赢得陆恩熙的芳心?

孟思洲忍不住想擦汗,他以前实在愚蠢得可怕,还对陆恩熙挑三拣四嫌弃她身份不够好,如今那真是响亮的巴掌左右开弓,要把他的脸给打烂。

“你……答应了谁的求婚?”

压抑得快要无法呼吸的沉默中,张宇恒开了口,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张开的嘴,怎么发出的声音,等他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时,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

话已开口,就不能回头,陆恩熙看着张宇恒发红的眼圈,心有不忍又硬着头皮说,“同行,学长也认识。”

张宇恒第一反应是唐贺,但这个猜测显然禁不住推敲,思想一转,脑海里跳出何居正的脸。

旋即,他双手在身侧握紧。

输给何居正,他没什么好抱怨的,可一想到陆恩熙即将投入……或者已经投入何居正的怀抱,张宇恒心里就酸楚的厉害。

司薄年可以,何居正可以,为什么他就不可以?

他想笑一笑表示祝福,但拿出毕生最好的修养,也没能笑出来。

孟思洲猜不到是谁,但也不想多问一嘴,徒增烦恼,便讪讪的说道,“那……恭喜你陆律师。”

很想大度的说一句,回头请我喝杯喜酒,然而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用一个难看的笑容,结束话题。

几分钟后,孟思洲和张宇恒先后离开病房,张宇恒脚步很快,虎虎生风,空气里都是他没有熄灭的情绪。

孟思洲也是个擅长察言观色的,追上去道,“你也喜欢陆恩熙?”

张宇恒给他一个多嘴的眼神,“怎么?”

孟思洲一把搭上他的肩膀,“没怎么,几分钟前咱们还是对手,现在,呵呵,转身就是难兄难弟,想不想喝一杯?我请你。”

换做平时,张宇恒绝对不大白天去喝酒,可今天心情实在太差,两人便达成共识,不醉不归。

病房里。

人已去,陆恩熙还得面对剩下的这位。

司薄年嘴角扯了一抹淡笑,“捅完篓子,满意了?”

陆恩熙不明白他眼神的里戏谑是什么意思,硬着颈项道,“司少想说什么直接说,别绕圈子。”

司薄年也不着急戳穿她,只是视线从她的姣好的面颊,慢慢转移到她空荡荡的左手,那枚戒指并未戴在手上。

就这么一个轻描淡写的动作,陆恩熙忽然觉得自己被戳穿了,看透了。

有些局促地将手背到身后,“昨天和唐贺执行任务,怕弄丢,没戴。”

是个很好的借口,但司薄年不信。

他只是淡淡一笑,“我说什么了吗?”

陆恩熙张张嘴,咬牙道,“你怎么还不走?既然这么喜欢医院,那我回去,你多欣赏欣赏。”

司薄年道,“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上新闻,连孟思洲都认得出你,何居正怎么到现在都没动静?”

陆恩熙眯起眼眸,眼里带着警示,“何居正出事了?”

那语气分明还问了一句:是不是你做的??!

司薄年也不计较她的暗示,而是平静道,“何居正的父亲卷入派系争夺,被对手的下属实名制举报,正在接受检-察院的审查,这件事明面上不可能报道,但何家上下,估计已经乱了套。”

何家几代人都是高官厚禄,声誉很好,人脉错综复杂,遍及洛城各个部门,突然间被人穿小鞋,牵扯的事情肯定不小,对方的力量肯定不相上下。

陆恩熙不敢乱说话,又听到司薄年道,“一把即将退休,下面想冒头的人打得火热,何家曾经很聪明,谁都不帮,谁都不站,但世道变了,保持中立只能换来两股力量的联合绞杀,若选其中之一,至少有个庇护,那也意味着,对方将不遗余力的打压中伤,直到一方彻底胜利,这就是他们的规则。”

简单来说,和企业竞争很像,一家企业前期总是提供更好的福利待遇,更大的优惠力度,在价格上碾压对手,等对手一倒下,他们则站在霸主的位置上,任意收割消费者,随便定价。

举个简单的例子,共享充电宝。

当然,这些是陆恩熙暂时想到的类比事件,她更清楚,何家遇到的麻烦,远远比企业竞争更残酷更血腥,稍不留神,职位不保,连人身自由也要搭进去。

陆恩熙脸色逐渐发白,“何居正不是那个圈子的人,他不会有事。”

“对,他选择了和父辈不一样的路,不管结果如何,他至少可以明哲保身,但以他的性格,能冷眼看着父母受苦?”

司薄年语气那么随和,说的话一句比一句唬人。

陆恩熙也不再跟他周旋,开门见山道,“你特意跟我说这些,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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