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衣服可以借我穿一下吗

唐贺从梦中醒来,头好像被车子反复碾压过无数次,浑身骨头一根一根要裂开了,痛得像又被人暴打过一顿,打的比上次还要重!

“嘶!”

唐贺忍着拆骨般的刺痛感,费力撑开一道眼缝儿,阳光透过窗帘没合严实的缝隙里透进来,照亮了床尾和床边沙发,煞白的光亮提醒他,时间已经不早。

唐贺刚有所动作,后背没痊愈的伤口被撕扯到,他当即痛的呲牙大骂,终于勉强撑着床垫坐起来,浑身犹如拆开了重组一番。

他腰部伤尚未痊愈,但也不至于痛到这个程度?

神志被疼痛慢慢唤醒,唐贺覆在额头的手滑落下来,等等,他昨晚怎么回来的?

他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还借着酒劲儿唱了歌,接着呢?

后面大范围的记忆被无故抹去了似的,死活想不起来。

唐贺双手捶打几下脑袋,想把丢掉的那部分记忆找回,奈何他完全没印象。

直到,低头看到被子滑落下去之后,露出的光裸上半身。

唐贺脑袋轰地一声,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竟然不着寸缕。

而地上,他昨天穿的衣服七零八落,衬衣的扣子飞得到处都是,西裤一半挂在沙发上,一半垂在地上,显然是被人粗鲁的甩了出去。

不是向阳帮他脱的衣服?

向阳绝对不敢这么对待他。

那是……

还没想到对方是谁,唐贺注意到身上错落的青紫痕迹,胸口还有几道指甲抓破的线状红血丝。

女人?

唐贺大脑空白了一会儿,环顾四周,房间里除了情爱之后的浓稠麝香,还剩下一缕淡淡的女士香水味道,可入目之内没有分毫属于女人的影子。

蓝星的女服务员?

似乎不对,她们提供完服务,没理由不辞而别。

唐贺捶打几下脑门,仍旧无法换回丢失的记忆。

几分钟后,电话响起。

唐贺心烦地找了一圈,才在地板上找到被衣服盖住的手机,一弯腰,简直头晕目眩,头痛的要死,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更让他不爽。

“干什么?”

一张嘴,唐贺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格外陌生,好像属于另外一个人。

他不舒服地捏了捏嗓子,咳嗽几声,“大清早的,干什么?”

张宇恒听出他状态不对,也没心情废话,一句粗话飙过去,“特么,老子给你打了一早上电话,你才接?”

唐贺歪在沙发上,一眼扫过满地狼藉,头更痛了,“才醒,有话直说。”

“我在医院,今天的会议你主持。”

唐贺单手揉脑门,“怎么搞的?”

“胃出血,住院观察,昨天晚上来的,先别问这么多,一个小时后开会,跟他们解释解释。”

唐贺头顿时更痛,“我也去不了,你联系陆恩熙。”

说出陆恩熙的名字,唐贺心头隐隐一痛,一针尖锐的刺,扎在心尖上。

昨晚上的许多回忆纷至沓来,炮轰他的脑门。

他昨天唱了什么……

《取消资格》?

靠……真特么丢人。

“她今天不去律所,有别的安排,你尽量过去,实在过不去联系老严。”

唐贺这个郁闷,一个个都中邪了?

“行了,你先老实待着,晚点去看你。”

挂了电话,唐贺颓丧地坐在沙发上,昨晚到底发生过什么?

是他禽兽了别人,还是被人禽兽了?

想不出所以然,唐贺给向阳通过去电话,“昨天你送我回来的?”

向阳昨晚上完成任务之后,一直在惴惴不安的等消息,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少爷您醒了?”

“别特么废话,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我送您回去的,对,范小姐也在……”

“你说什么?”

向阳打了个寒战,“就是……范小姐,她昨晚跟您一起回来的,我看您醉得厉害,就拜托范小姐留下照顾您,范小姐不在吗?”

范若怡?!!

将一连串事情综合起来,唐贺不得不得出一个荒谬又合理的解释——昨晚他和范若怡睡了?

她人呢?

不应该啊!

范若怡巴不得跟他鱼水之欢,怎么睡一觉反而不声不响的走了?

唐贺暴躁如雷的骂过去,“蠢货!谁特么叫你自作主张!给我等着!!”

他就知道,母亲安排向阳给他当助理,居心叵测!

没时间训斥向阳,唐贺忙给范若怡打过去。

“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听到机械的提示音,唐贺的心往下一坠,掉进了莫大的冰窟窿。

几分钟后,他再次拨过去,回应依然如故。

唐贺隐约意识到,事情可能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了。

唐贺踉跄着起身,不经意瞥见压在茶几水杯下的纸条。

略显潦草的字体,可见写的匆忙,但字形潇洒飘逸,是一手漂亮的行书。

【曾经我试图感动你,改变你,哪怕在你心里有个小小的位置,就心满意足。经过昨晚我才知道,你的心只容得下陆恩熙,别人挤不进去,所以我不争也不等了,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时间,往后,祝你一切安好。】

范若怡对于昨晚只字不提,也没有落款。

竟把唐贺的心,给无形揪了起来。

唐贺心烦意乱的整理不出头绪,硬着头皮走进洗手间,想到张宇恒最后交代的事情,又扭头拿起手机,拨给严宽。

草!!这一天!谁也别想好过了!

……

市区,顶层公寓。

女孩裹着纯白色的浴巾,长度有限,上至纤细的锁骨一下,包裹着胸,露出两道纤长的锁骨线,蜿蜒地与手臂相连,舒展成漂亮的上肢,下至大腿,露出均匀漂亮的双腿,笔直的腿型连着一双白皙的小脚,哑黑色的男士拖鞋套在她脚上,越发显得双足又小又白。

女孩头发没吹干,用一条毛巾松松的盘在头顶,两边溜出几缕湿发,一颗颗水珠滴在皮肤上,犹如莹白的珍珠上沾了水滑,白里透红的皮肤,吹弹可破。

严宽接完电话从书房出来时,恰好看到这样的司琼华。

昨天在书房将就一晚上,沙发睡的他脖子和颈椎隐隐作痛,又被唐贺一通电话打乱计划,心情正烦着,万万没想到,推开门看到这样的风景,脑袋轰鸣一声,快要死机。..

手中的香烟不由得捏紧几分,几乎要把烟草从薄薄的纸皮里挤出来。

司琼华两眼蒙着水雾,像森林中遇到猎人的小鹿,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严教授,你的衣服可以借我穿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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