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结束

“这下你还说敷衍吗,小虎?”胖子仰着被汗水铺满的脸问我。“我觉得现在我们才是真正地被重视。”我笑着回答。“放屁!我都要死了。”胖子忍不住抱怨起来。“起来,起来,现在开始保持方队跑步。”杨教官突然而来的命令打断了我和胖子的谈话。每个人都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着站了起来。“老师,班长晕倒了!”一个男生大喊着,班长就晕在了他的腿边。杨教官迅速地把班长扶了起来,放到了另一边。“继续训练!”杨教官无情地宣布,我们只一行人只好服从命令,保持着方队在跑道上跑了起来。“什么啊,我还以为班长晕了,还可以给我们几分钟的时间休息,结果还是继续。”胖子喘着气小声对我抱怨。”“没办法,只能继续跑呗,还有别说话,等会儿被抓到的话,又要做俯卧撑了。”我小声回答胖子,生怕被杨教官发现在聊天。“都给老子跑,老子不叫你们停就不能停。”杨教官高吼道,就和电影中的野人一样。在一圈又一圈的着时,我早已忘记了跑了多少圈了,我只知道杨教官会不停地督促,中途会有人不断地退出,以及被汗占满了的身体和越来越零散的队伍。“小虎,我快要坚持不住了。”胖子不停地穿着起说着。对于胖子还在,我真的是又惊又喜,于是我反向鼓励起胖子来:“胖子,你不行呀,我都还在跑,你都不行了?没想到你这么弱呀。”胖子听了我的反向鼓励,并没有被点燃斗劲,只是更加颓废起来:“小虎,我真的不行了,你加油!。”胖子落下这些话就渐渐放慢了速度,准备脱离队伍。我扭过头回去看胖子,却发现,所谓的方队,已经只有十几个人在咬牙坚持了,其他的人都躺在操场中央的草坪了,而胖子在队伍的屁股后面不停地眨着眼睛,急促的喘息着。眼看胖子就要倒下去了,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教官突然宣布:“好了,今天到此结束,明天学校完抽查我们不会再见了。”事了拂衣去,杨教官说完话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在样教官宣布结束的时候,每个人都一下坐在了跑道上吐着舌头,喘着粗气。我坐在跑道上,略微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些力气,就起身跑去找胖子了,胖子和其他人可不一样,其他的人都是坐着休息,胖子是直接趴在了跑道上。我走道胖子身边,艰难地拉起他的一只手说:“走,别在跑道上趴着,我们去操场中间去,要不然等会儿是要出事的。”胖子好像要驾鹤西去一样转动了一下眼珠说:“你让我休息会儿嘛,我都快要废了。”面对胖子的苦苦哀求,我没留他半分情面,只是固执地拖着他的说:“走啊,等会儿我请你吃雪糕。”最终,在雪糕的诱惑下,胖子才配合着我挺起自己松垮的身体走道了操场中心,而我说出请胖子吃雪糕这句话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和胖子慢吞吞地走到了操场中心,我刚刚把胖子放下,跑道那边就叽叽喳喳地吵了起来,放眼望去,果真如我所料,跑道上休息的人和其他在跑道上跑步的人撞了一个满怀,现在正在理论。我轻轻地拍了拍胖子,指着跑道那边说:“你看,是不是出事了。”胖子躺在地上,脸都被压了一半在操场的草坪里却艰难地睁开一个眼睛,往刚刚休息的跑道上望了一眼,又立马闭上了眼睛。

我和胖子在操场上休息了好一会儿,胖子才缓过了神,慢慢地站起来说:“小虎,走去小卖部买点东西吃吧,我不想去吃饭了。”我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六点了只好答应胖子:“好哇,走。”于是胖子就开始艰难地往小卖部走去,可刚刚踏出一步,胖子就面容扭曲的痛苦地喊:“我的妈呀,好痛,大腿好像被人抽了筋一样。”看着胖子胖子喊痛的样子,我直接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或许是嘲笑别人遭了报应,正当我也踏出脚的时候,大腿上也传来一阵酸痛,“痛痛痛!”我也喊了起来。胖子见上一秒还在嘲笑他的我下一秒也叫痛起来,于是也开怀地笑了起来,最后的结局就是,我和胖子两个人肩膀搭着肩膀,慢悠悠地朝小卖部走去,真有“难兄难弟”的样子。“胖子,等会儿你要吃什么,到时候我一起跟小卖部阿姨说就不用你再买一遍了。”我扶着胖子边走边问。胖子略微思考了一下说:“五根火腿肠,一瓶八宝粥,再来两袋泡鸡脚。”“哟,今天怎么吃的这么少?”我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一丝微笑问到胖子。“不知道为什么,训练完感觉不是很想吃东西。”胖子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却立马下黑手,一边抚摸着胖子的肚子,一边做作地说:“看来今天的军训,还影响到我家胖娃的胃口了。”“滚滚滚。”胖子边骂着,边用另一只没有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来打我抚摸他肚子的那只手,却突然间不平衡,一个踉跄,我和胖子都狠狠地摔倒在了去小卖部的水泥路上,我们两个就如同两个活宝一样。跌跌撞撞地,我和胖子还是来到了小卖部买了吃的东西,胖子把刚才说的都买了,我却只是心疼,因为抛开今天胖子没带手机,一直都是我在付钱除外,那根我答应胖子的雪糕用了我二十块,虽然早就最好了被宰的心理准备,却还是痛心。“小虎,那么大强度的军训,你就买一个八宝粥和一根火腿肠,吃了等会儿你不会儿饿吗?”胖子吃着那根二十块的雪糕搭着我的肩膀把头晃来晃去地问我。我看看胖子胖子嘴里的那根二十块的雪糕,故作坚强地说:“我吃这些就够了。”胖子听着,只是嘻嘻嘻地笑。

提着买的吃的,我和胖子回到了寝室,这次回到寝室,终于不再是空荡荡的了,而是每个人都躺在自己的床上,使这个空荡荡的寝室终于有了十足的人间气息,我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我搭着胖子的肩膀,先把胖子放到了他的床上,再尽量打直脚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我刚刚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上,就抬起头来,冲胖子笑了笑,显示自己的能干,胖子也探头看了我一下,立马就朝我丢来一袋他买的泡鸡脚,我急忙伸出双手接到了那一袋跑鸡脚,然后又给胖子丢了一根火腿肠,毕竟“亲兄弟,明算账”嘛。我和胖子吃过东西后就先后跑去洗了澡,一起待在阳台边看风景,阳台边会不断地吹来微微的凉风,像一双玉手,使人神气气爽。“哎,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终于要解放了。”胖子趴再阳台的栏杆上诉说着。“是呀,明天就解放了,但我始终觉得这几天的军训还是太轻松了,总感觉心里面有点不安。”我用着“超乎想象”思维说着“超乎想象”的话,成功地惊到了胖子。“还轻松?今天什么样子你忘了吗?我都快没了!咱两都是互相搀扶着回来的。”胖子扭过头来瞪大了眼睛对着我说。“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我捏着自己的嘴说。“小虎,要我说你就是想得太多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叫,叫,对对对!叫‘杞人忧天’,况且你都来这个职校,想那么多也没用。”胖子一顿嘴炮输出。“好吧,或许是我想多了。”我也只好暂时苟同了胖子。“但是,今天借你买东西的钱快点转给我。”我突然一个打反转,把胖子打得措不及防。“我想找找手机,你等等我。”胖子说着就窜进寝室找手机了。

晚上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阳台不断有风吹来,像在倾诉着什么,可我怎么也听不见。胖子已经睡的和烤乳猪一样了,太熟了!可我心里面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导致我根本睡不着,于是我就拿出手机打开了相册,看了看一些关于雯雯的照片和视频。看着这些关于雯雯的照片和视频,我依然觉得雯雯是那么的好,那么的可可爱爱,可是一想到以后我和她终究身份悬殊,不可能会在一起的,就忍不住悲伤,想要流泪。带着伤感的情绪,我翻看完了有关雯雯的照片和视频,就和悲伤一同圆了房,支离破碎地深深睡了过去。

窗外已经没有微风,取而代之的一抹柔和的阳光投了在阳台上。“嗡嗡嗡。”手机开始震动起来,随后我也跟随手机的震动醒了过来。醒过来后,我像往常一样关闭了手机震动,再起床把胖子叫起来一起去洗漱。“那么早,让我再睡会儿嘛。”胖子依旧耍着赖不想起床。“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今天抽查完军训成果就不会再弄了。”我一边摇着胖子一边以“今天是最后一天”诱惑者胖子。果不其然,在我的诱惑下,胖子成功地起了床,和我一起去洗漱。洗漱后,我和胖子整理好床铺就轻轻地带上寝室门往食堂去了,临走之前,胖子看着寝室里的其他还在酣睡,终究还是忍不住嘲讽了一句:“睡的那么深,猪都没有那么会睡,不像我,这么早就起来了。”

今天的早餐,胖子吃了五个包子一瓶牛奶,我只吃了两个包子,一瓶豆浆。因为今天是抽查完军训成果后,就不会再军训了,所以胖子格外地精神,吃完早饭,就把我拉到操场上军训的位置去了。“看你这个样子,军训要结束了,开心的不得了。”我一句话就直接挑明了胖子的内心所想,胖子也毫不遮掩地说:“今天晚上我们去买点好吃庆祝一下吧,好不容易军训结束了。”虽然胖子说的很好听,但感觉也没什么错。“好哇,多买点!”我答应着胖子。就在说话间,杨教官已经来了,班上的其他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排好了队,向左向右望去,还有很多其他班的队伍。“立正,稍息,向右看齐!”杨教官把我们排列好就打步流星地走了。就在杨教官刚走,主席台上就出现了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大家早上好,我是木苍职业技术学校的校长,我叫张晓东。”中年男人话音刚落,台下就极度配合地想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小虎,这个人不是那天管食堂打架的那个地中海吗?他原来是校长呀。”胖子一句话点醒了我,这个校长确实是那天管打架的那个地中海。我略带笑意地回了胖子一句:“人不可貌相。”胖子明白了我的意思,顿时就笑了起来。张校长摆摆手,示意掌声停下,掌声就立马停了下来。张校长把话筒挨到嘴边说到:“今天我是来抽查军训成果的,立正!”一瞬间,操场的所有队伍就都响应了张校长的命令,都把腰挺得笔直。我用余光看了看胖子,发现胖子把腰挺得比任何人都还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胖子的姿态很扭捏,致使我很想笑却不敢笑出来。“好,同学们都做得很好,现在让我们一起维持二十分钟。”张校长一边用话筒说着,一边在讲台上走来走去,倍显悠闲。在维持军姿的前十分钟,几乎每个人都站得笔挺,不敢乱动,可一到后分钟就有人坚持不住了,一个个队伍开始小小骚动起来,张校长却仍然渴望着一群混混能听从他的安排。二十分钟过后,张校长觉得都还是太松算,于是又把话筒拿尽嘴边:“再来十分钟。”说完,又在主席台上转来转去。随着张校长的再次命令,骚动越来越大起来。我扭头看了看胖子,发现胖子的额头上已经跑出了豆大的汗珠。十分钟过后,张校长突然改变了主意,对着话筒喊道:“请汽修一班上跑道,开保持方队小跑。”突然被单拎出来,班上的每个人都很懵,却还是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地上了跑道开始小跑起来。在跑完一圈后,张校长突然宣布:“汽修一班就地解散!”霎时间,主席台下不停传来“凭什么呀?”“是不是偏心?”“是不是有关系”这一类的话。面对质疑,张校长顿了顿话筒吼道:“凭什么?就凭别人比你们坐的好,就凭别人能比你们能坚持。”随着张校长的吼声,质疑的声音渐渐被吞了回去。原地解散后,胖子一脸得意地拉住了我,一阵快跑,把我从操场拉走了,拉向了去小卖部的路上。胖子,停停停,干什么呀,跑这么快?”我一把叫停胖子问道。“买东西呀,不是说好的军训全部结束后,就一起去买点好东西来犒劳自己吗?”胖子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深怕我变卦。“这就结束了?那个地中海校长才训几下?就结束了。”我的疑惑大大的。“你没听见吗?校长都宣布结束了,那肯定就结束了呀。”胖子用着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我。“这么敷衍,还是校长,随便抽一支队伍出来走走划划就行了?”我还处于不敢相信中。“都跟你说了职校不要想那么多了,不可能像普通高中,更不可能像重点高中一样训你的。”胖子极不耐烦地边说着边拖着我去小卖部。我想找出什么话话来回怼胖子,却发现胖子说的话也占理,就只好悻悻地闭上嘴了。

“阿姨,来五袋泡脚鸡爪,三袋豆干,五根肠,一桶泡面,最后再来一瓶饼泓茶。”胖子像一个沙漠悍匪一样,一边走进小卖部,一边对小卖部阿姨说着自己的要求,我却愣在胖子身边,什么话也不说。胖子发现我没有说话点东西,就撇了一下嘴对我说:“别再去想了,先买点好吃的吧,好不容易军训完了,不奖励一下自己?”我看了看胖子,又转头对阿姨说到:“阿姨,来两袋薯片。”胖子见我肯买东西了,觉得我想开了,不自觉地开心起来。买完东西后,我和胖子走出小卖部,往寝室走去,在这期间,胖子无数次地想跟我搭话,我却只是草草的两三字终结了话题,终于,在回寝室的楼梯间,胖子忍不住了:“都跟你说了职校就是这样,你只能接受这样的落差,要不然你去跳楼?你去死?”胖子的声音变得响量起来。“小虎,我都跟你说过了,我们没有办法管别人,咱们管好自己,洁身自好就是很好的了。”胖子的声音又变得松软起来。我想了想胖子说的话,虽然还是觉得不甘心,但还是同意了胖子的观点。“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慢慢习惯的。”我缓缓地开口说道。“那就先别想这些了,我们快点回寝室把这些吃的决绝了吧。”胖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手里提着的零食,好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看到胖子如此贪吃的搞怪神情,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此刻,活宝兄弟,好像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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