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二十一章、心疼她哭,她的感动(上)

太医盯着我眼睛看了好半天,又是号脉,又是针灸,也没看出来任何端倪,拓拨昊在旁边看着正在思考问题半天也诊治不出来症状的太医。

拓拨昊脸色突然间阴沉,双眸暗淡无光。

他板着一张凌厉的面孔,怒气冲冲地训斥没用的太医。

“庸医,朕平常怎么养出了你们这群废物。太医院当初招生考试那帮老家伙到底出得什么考试题,一加一等于二吗?才招进来你们这群废物!”他推翻太医放在桌子上的药箱,好巧不巧打到跪在地上一语不发的太医后背上。

拓拨昊第一次当着我的面发这么大脾气,我起身,一脸温柔的说道:“算了吧。皇上何必发这么大脾气,莫伤及身体。”

我是存心的。故意激怒拓拨昊脾气发得更大,然后气急斩掉这庸医,令他背负暴君的称号。

我做这些事情,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恨他。我现在的这一切,全都是拜他所赐,如果他不存在,那我肯定又是一番变化。

我不会在睡梦中思念完颜殇,完颜殇会娶我,我会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妻,而不是一位天朝孤独的皇后。所以,我恨拓拨昊,不管他对我有多好,我依然恨他。

拓拨昊扭过头,柔情似水,怒气荡然无存。

“朕没事,只是音儿的眼疾治疗不能再耽搁下去。”拓拨昊伸手揽我入怀,“我们去内殿,朕亲自为你治疗眼疾。”

说完这句话,他温柔地横抱起我走进内殿,毫不顾忌在场所有人。

拓拨昊将我放在软榻上,为我盖上锦被,防止我着凉。

“音儿,实话告诉朕,你今天是不是有哭过?”他说话的腔调转为命令。

“我……”我咬着话迟迟不肯告诉他。拓拨昊那双眼眸里凝聚着太多深情,我鼓不下勇气说谎,但内心又不想说实话。

我陷入两难的抉择。总不能说我因为梦见完颜殇而哭?呵呵!这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我还是随口编了一个圆满的谎言。至少我认为它不容易轻易被拓拨昊识破,还能加深他对太后的恨意,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柳嫔今日来音儿这里了。”我很假很假的挤出几颗泪珠,博取拓拨昊关注。“她污蔑音儿婢女,说音儿的婢女辱骂太后。”

“音儿,别哭,朕心疼。”拓拨昊语气有一些哽咽,他当真信了我的话。拿起手帕轻轻沾干我泪痕,“音儿若怨恨朕,便恨。朕不会在乎。今日是朕无能,没保护好音儿,别哭,朕定会为音儿报仇,将她们欠音儿的全部讨回来。”

我看得出,拓拨昊眼眶中,分明闪烁着泪光。

他哭了,他竟然为我哭了。虽然眼泪没流出来一滴,倔强的停留在眼眶中,但却证明他哭了,这也是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错然赫愣住,他一个男的突然间哭了,令我毫无准备,手足无措。眼泪被他擦干后,就这么木讷的呆望着他。

我想这是他第一次落泪,我只见过他笑,见过他生气,却从未见过他流泪时的悲凉。

泪,终究坚持不住久久停留在那窄小的眼眶间,凝结成一大滴晶萤透亮泪珠,落到我脸颊上,像柳絮般飘在脸上一样,很轻柔。泪不知不觉间快速消散,凉丝丝的,比冬日的雪花还凉。

我半边脸颊仿佛叫凉意冰冻,那凉意还不停止,极速往下漫延,凉到心窝。

好似感觉到我的不舒服,拓拨昊拿起手帕擦干落在我脸颊上的泪珠。

凉意,有所缓和,尘封的心,瞬间暖意洋洋。可那抹凉意,却驻足在我心底,挥之不去,我若回想它,那股感觉总能再度袭来,很真实,很真切,好像拓拨昊重新在我面前流泪。

他手帕,再度从袖口里取出一小盒药水,打开,均匀涂抹在红肿的眼睛上面。那种冰冰凉凉的清爽,眼睛感觉特别舒服,就像在炎热的夏天冲一盆清凉的泉水一般。

“好点没?”拓拨昊柔情的话语差一点令我沉醉其间。

“比刚才好多了,眼睛不再刺痛。”我回避他柔情的话语,冷傲的说道。

“你还没有用膳吧。”

“好像没有。”我摇头,拓拨昊难道要和我一起用膳?反正我是这样想的。

接下来拓拨昊的回答令我大吃一惊。

“既然没有用,那今晚先饿着吧。明早一起用早膳。”

我楞楞的看着他,这是要搞什么鬼?

拓拨昊再次急忙解释。

“巫术不同于别的术法,他上面所写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有反噬的。意思是你得到一样东西必须失去一样东西。”

听完他的解释,我在没有感觉疑惑。

我想到西州与慕曦朝当年的历史。

一百年前,这片大路上,只有一个国家,名龙族,龙族皇帝贺兰辰统治着这片土地,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怡然自乐。

庆历十二年,贺兰皇帝在位的第十二个年头,朝廷政党以江湖中的暗势力分为两派,暗地里于贺兰帝作斗争。

那年官逼民反,朝中动乱,百姓死伤无数,城内城外,到处堆满饿死病死的百姓尸体,无人问津。

连年的无息止征战,持续长达五年之久,苦得最多的就是百姓。

庆历十八年冬至,帝支撑不住,病倒。

两方势力借此机会推翻龙族,重建王朝,也就是现在的西州和慕曦朝。

“想什么呢?这么专心,说来给朕听听?”拓拨昊一只手在我眼前晃悠几圈,转移开我的注意力。

“当年王朝的历史。”我回神,对拓拨昊说道。

“哦。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想有什么用。”对于当年王朝的历史,拓拨昊丝毫产生不了兴趣,反倒转移我们之间的话题,“音儿,你躺好,朕帮你治疗腿伤。”

我想再去过问有关慕曦的历史,转念一想,忽然又取消这个念头。既然拓拨昊对这个话题根本不感兴趣,那我问再多又有何用?不如被他牵着鼻子走,走到哪里是哪里。

我大吃一惊,因为我想到一个特别可笑的道理,事实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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