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放血救她,相濡以沫(上)

“顾雪,你胆子真不小。朕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竟如此猖狂。”他突然间平静似水,那样的冰冷我足以想到他下一秒杀人无形。

顾雪知道自己将死之人,胆子反而更大,面对曾经伤害过她的那人,毫不畏惧。更别提掩饰躲避什么。她抬起头,以同样的眼神与之对峙。果然是临死天不怕地不怕了。

“皇上以为臣妾还是当年的臣妾?哈哈哈——”她疯了,确实疯了,疯的悲惨,疯的癫狂。

她恍恍惚惚捡起地上掉落的金步摇,攥着步摇,朝自己脸上涂抹,血肉模糊了她肌肤,她狰狞的惨笑。“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金屋藏娇!终抵不过帝王家的薄情。哈哈哈!我以死诅咒你们俩……”

脱颖而出的话语未说完一半,拓拨昊手中的剑便迅速刺进她胸口。

顾雪重重倒地,眼珠子瞪着天,骇人惊悚,死不瞑目。

拓拨昊箭步冲上前捂住我眼睛,“音儿,不要看,看多了晚上会做噩梦。”

他语气是那般柔和,对我又是那般温柔,指尖拂过我脸颊,细吻落在我眉间,“莫在动,伤口不及时处理,会留下疤痕。”

言罢,他小心翼翼解开捆住我四肢的绳索,目光再度凌厉,神情投向屋内众人,震慑力万分强大。

“皇上,奴才、奴婢们什么都没有看见。”剩下几位明白大难当头,拼尽自己最后一丝余力保自己一条小命。

他们那些人跪下,止不住磕头,磕到流血还一个劲往下继续。

拓拨昊视而不见,一抖袖袍,十几根银针划过,仅此几秒,几人当场毙命。

他解下腰间挂的锦囊,打开,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药丸,拇指和食指夹起一颗药丸,欲喂我吃下。

我扭头,固执不肯下咽,丝毫不领情。我奇怪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敢出言与他对着干。

“拓拨昊,你的药丸,我不需要!”

他未动怒,想必看在我生病的份上,懒得与我纠缠。“倘若你不吃药,朕会将你身上所有伤口转移到明月身上,接下来亲自喂你喝药。”他耸耸肩,一本正经道。

什么皇帝,简直一腹黑皇帝,硬生生强迫我吃药。我不吃,便拿明月性命堵在我手上,我总不能拿她性命开玩笑,于是只得张嘴,艰难下咽药丸。

“朕花费两年功夫,做出来的‘续命丹’真的那么难吃?让音儿难以下咽。”

玩笑过后,他脱下外袍,包裹住我瘦弱的身躯,眸子间饱含痛苦:“对不起,朕来晚了。让音儿受苦了。等音儿病好,随便打骂朕,音儿想怎样朕都答应。”

我头一回见他神情如此低落,他低头,靠在我肩膀上,我痛苦得挣扎了一下。

“朕忘记你受伤,是朕不好,让再次痛苦。”

拓拨昊托住我后脑勺,一股内力从上而下,在我体内四处流窜,我身上伤痛缓解了一些,可是只是一小点而已,任然很痛。

“朕抱你去‘黎清叶白’疗伤。别怕,朕会治好你的伤势。”

我于是不再回答,由他抱着我。刚才坚持忍受酷刑长久,身心剧痛,总想昏睡,却总是无法安心入睡。这会儿被拓拨昊抱着,我感觉很温暖很舒服,居然睡着了。

他移向我手腕,为我把脉,呼唤我:“你千万别睡着,快到了,再忍忍就过去了。”

说着他加快了脚步,依旧将我护的严严实实的,生怕碰到我,加剧我伤痛。

初始我以为‘黎清叶白’里面种植的肯定有花草树木,不然怎么会取这么诗情画意的名称。后来才知是我思维太古板,脑筋不开窍,听名字就能想到风景,还真是有一点傻,或者说自己奇葩。

到头来我才知道它根本不是什么种植花草树木之地,它是药池。

按理说药池里面的水本应浑浊不清,且散发着浓烈药香。然则这里的水却清澈见底,泛着天空的蔚蓝,散发沁人心扉的清香。

我学识浅薄,不知那股清香到底为何香。

“奴婢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几名宫人端着干净的衣物,以及药箱。见到我们进来,纷纷跪下行礼。唯有一人不同,虽穿同样宫女服饰,可她却并未跪下。愣在那里看着我们。

“把东西放下,你们都出去。”除我以外,拓拨昊对其他人总是摆着一副威严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脸颊突然间泛起桃红,这么多人看着我们,气氛果真有些尴尬。

“兰儿别闹。你皇嫂害羞了。快去帮皇兄准备麻沸散,皇兄要为她取针清理伤口。”拓拨昊总算是对别人语气稍微好一点儿了,从他话里的意思,那位名兰儿的女子应该是他皇妹。

不过,看他对别的女子如此宠溺般说话,我心里莫名其妙有股酸溜溜的感觉,我扭头闭眼。我明明不喜欢他的,为什么会吃错,难道我真对他有一点儿感觉?

“音儿这是在吃朕皇妹的醋意吗?”拓拔兰退去取药后,拓拨昊伸出食指画一下我鼻梁,吵醒我。

我睁眼时,他撇嘴对我说道:“朕以后对皇妹多加严厉一些便是。朕知错。娘子可别再吃醋,夫君内心会伤心的。”

我尚有些困倦,没搭理他。未曾料到他竟蹬鼻子上脸,动手去解我衣衫。

“喂——拓拨昊,你干什么解我衣襟。”我制止他立刻停住手里的动作。

他敲敲我脑袋瓜:“笨蛋!不脱衣服怎么帮你取针上药,又怎么帮你清理伤口呢?”

“你住手!我让明月帮我。”

我才不想让他帮我,宁愿不涂药,也不愿。

“明月啊?哦。朕提前派人送她回宫调养生息去了,她在牢里待那么长时间,早该回去休息了。”他压根与我杠上了。

“你存心的是吧。”这会儿我顾不上伤口疼痛,出言顶撞。

“随你想。”他不再理会我,继续解衣。反正我受着伤,不是他对手,完全任由他摆布。

我顽固抖动,万分任性。因为受伤严重,所以抖动地很轻微,不过那样,伤口也疼痛的要命。“我不涂药!不疗伤!任由自己自生自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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