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没事吧？”水玉及时扶住她的胳膊，帮她稳住了身形。
“没事。”沈珺瑶快速回身看去，顾长厉正跟秦王对打。
确切来说，是顾长厉单方面攻击秦王，招招狠厉，一点儿没有因为秦王是王爷而手下留情。
秦王则是一直在躲避，神色无波无澜。
“看不起我吗？出手啊！”
顾长厉眉目阴狠，直接握刀出鞘，割破了秦王的手臂。
“将珩！”沈珺瑶惊讶出声。
东方白听到她的惊叫，侧眸看过来，目光顺着她的视线落在自己手臂上。
滴滴鲜血如同一朵朵杜鹃花，落在地面，盛放，火一样灼人眼。
“最讨厌你这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顾长厉甩开绣春刀，刀尖上的血撒了一地，“如果你想死，我很乐意成全你。”
两人再次纠打在一起。
沈珺瑶恍惚，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人挡在自己身前的场景。
他身上到处是伤痕，衣服被割得破破烂烂，鲜血汩汩而出，染了一身的红。
艳艳的红，让沈珺瑶心尖发颤，手在抖，“丁徐，你能阻止他们吗？”
丁徐，“属下可以，但是殿下不许属下出手。”
沈珺瑶皱起眉，眼见那边顾长厉又要攻击过来，她快步过去。
“殿下！”水玉没能拉住她。
不等沈珺瑶靠近，东方白借力踢开顾长厉，挡在她身前，眼中全是不赞同，“刀剑无眼，过来作甚？”
“您也知道刀剑无眼，您这是在作甚？”她抬起他不断流血的胳膊，“就不觉得疼吗，受伤也无所谓吗？为什么不让丁徐动手？焦太医说的静养都不重要吗？还是说……”
“殿下真的是觉得，活着或死了都无所谓。”
她控制不住的这样想。
凭什么啊。
在他们这些天潢贵胄眼中，是不是人命都是不值一提。
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都是这么不在意吗？
那他想死，能不能用他的命换那人活过来呢？！
沈珺瑶不对劲儿。
东方白直觉挡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自己的伤，“莫担心，本王无事。”
沈珺瑶没有应声，额头抵在他的掌心。
片刻后，腕骨处有些湿润。
东方白幽深的眸子颤动了下，重复道，“本王无事。”
顾长厉看戏一样看着东方白干巴巴安慰人，语气玩味中带着失望，“东方白，你该不会真的动心了吧？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不娶妻不成家，你会终生驻守疆域。呵，不过一次小小挫折，你竟真的堕落了。”
“曾经那个让人信服的战神，许是再也回不来了。罢了，我早该认清这个现实。”
东方白眸色冰凉森冷，薄唇勾出极浅的弧度，“本王从未给出承诺，又何谓去留，顾长厉，你未免太自恋。”
“闭嘴！”顾长厉恼羞成怒，挥刀劈过来。
东方白随手拔出丁徐手中的刀，漫不经心地挡下，“顾长厉，你且记住，仅此一次。”
手腕翻转，刀刃转向，横滑而过。
锋利的刃距离顾长厉的脖颈不到一寸，若是手抖一下，许是会割出一道血深深痕。
“还有，记住了，她是本王的妻，本王的王妃。”
将人抱起来，东方白转身离开。
直到进了马车，体内不受控制的内力横冲直撞，气血翻涌下，他眼角、唇边溢出暗红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