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下一站,鹤郡

四皇子冷笑一声:「父皇的死,也是你们所为吧。」

「没错,是我们做的。」慕定安脸上没有一丝波澜:「要不然对付这么多皇子的结盟,还是浪费我的时间。」

「你早就狼子野心,果然当初流放你是对的,我真是后悔啊,没有一开始的时候,把你送上西天。」

慕定安眸子幽寂,也不解释。

「可惜,你也终究只能是后悔了。」

「慕定安,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四皇子突然瞪直了眼睛。

「是条汉子,你就杀了我,这样折磨人,是下作的行为。」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慕定安缓缓说道:「当然,要说下作,卑鄙,我不及你们百分之一。」

「二位就好好地看着,我是如何北上,把你们的那些兄弟都打败,把你们秦家的根基和命脉摧毁。」

「哼,父皇十几个成年儿子,你别以为你可以得逞,你也祈祷自己不要失败,不然,你以下犯上,想要谋权篡位,下场比我们还要惨。」

「是啊,所以我时刻提醒自己,一定要赢,不择手段地赢。」慕定安负手,看着北方。

他从哪里来的,就注定要回到哪里去,带着他挚爱的人,他的孩子。

近旁的一个笼子里,就是二殿下。

从慕定安来到这里,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他闭着眼睛,披头散发,嘴角边带着一抹讥讽。

到现在说再多又有什么意义,不过像是临死前一点无助的挣扎而已。

慕定安这人他比四皇子要更清楚,恳求他,他也不会有半点心软。

所以还不如不求,再多的不甘,再多的恨,也只能就此咽下。

这几天的时间,用了傅言开的药,除了缺腿断胳膊的,士兵们受的伤差不多都好了,那种严重内伤的,也好了大半。

至于残疾的,就送回老家,给一笔补偿,这已经算是比较人道的做法了,傅言来到古时候这种地方才知道,很多战场上受伤的士兵都是原地扔下,任其自生自灭,有的嫌麻烦甚至还直接杀了。

鸟儿们的情况也很好,当然有十几只没有挺过来。

本来大家想着,这两天三皇子的人休整好了,可能会攻打过来,一雪前耻,可是却听到了撤退的消息,理由是三殿下要为皇帝守孝。

「这不是回去守孝,这是去夺嫡。」

吃着饭的时候,傅言说道。

「没错,三皇子有这样的战备准备,说明雄心不小,争夺皇位的事情又怎么会少了他呢。」邵羽道。

现在大家在一起吃饭,桌上的这些都是近身的兄弟。

这一桌还是比较丰盛,慕定安没有怎么说话,只是给傅言夹菜。

「老大,我们是不是要出发了。」小左问。

「嗯,明天就走。」慕定安道:「下一个落脚点,鹤郡。」

鹤郡,主大道连接京城,是军方必夺之地,也是大楚国最重要的城市之一,当时四皇子和二皇子就在这里争斗,李羡也在这里强大起来。

而现在,李羡就驻守在这里,等着跟大家汇合。.

只不过这一次行程跨度比较大,这里距离鹤郡起码有四百里,徒中说不定还有仗要打。

等到了鹤郡,行程就快了,在这个遏咽喉之地,他们可以做的事情很多。

「李羡兄弟昨天才写了信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到鹤郡,老大这就决定去了。」小右说:「咱们兄弟好久没好好聚一聚了,等把胜仗都打了,以后再也没有分别的时候。」

「未必,等到那一天,如果老大要派你们去守重城,你们去不去。」傅言笑

道。

「去,当然去,必须严格按照老大的吩咐和命令办事啊,不过,到时天下都是老大、和嫂子的了,我们不用处处受制和警惕,终归还是不一样的。」银龙说。

慕定安想起一件事情来:「川郡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不说完全收服人心,也要把所经之处每一个地方都牢牢控制在手里。

「老大放心,有我们的人在,姓赵的完全不敢造次,现在就连处理郡里事务都是我们这一边的人,赵守义是一个屁都不敢放。」小右道。

可以说,姓赵的完全被架空了,成了一个废物。

如果他当时识时务,完全可以继续管理着川郡,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无所有。

有时候人生最重要的就是选择,在权力更替之际,选择没有对错之分,但是却会造成截然相反的后果。

第二天,休整过后的大军再一次出发。

一些伤还没有完全好的蓝鸟就停在士兵们的肩膀上,让大伙儿带它们一程。

枯燥无聊的路上,有这些小家伙相伴,大家都很乐意。

所经之处,天地广袤,河山美丽。

慕定安冷寂的眸子逡巡四周,这些,都将属于他们夫妻俩,他的胸中,涌动着豪情。

傅言坐在男人的身后,打开意念空间。

「阿娘阿娘,刚才弟弟拉的臭臭可臭了,都把我熏跑了。」阿霓跟娘亲打着小报告。

傅言扑哧一笑:「等轮到你了,你也用你的臭臭熏你弟弟。」

此刻,阿弈躺在摇篮床,脸上一脸无知无谓的样子,还在咧着嘴笑呢,怎么看都像是得意。

「阿娘,你们是不是要去更远的地方了。」阿霓问。

「嗯,我们在向前进,等把这些人都打败,阿霓和弟弟就能从里面出来了。」

「阿娘不着急的,你们一定要做好准备噢,我要你们好好的。」

「宝贝女儿,放心吧。」

这个时候,小左策马上前。

「老大,我刚刚接到一封信,九皇子派了人到田头村打探消息,还把附近都找遍了,就是想找小小姐和小公子的下落。」

这一点慕定安和傅言早就猜到了,除了他们和近身的几个兄弟,其他人都以为,他们把孩子安顿在某个比较安全的地方了。

实际上,他们也的确是这样做的,但是那些人断断想不到,傅言的身上,有一个玄虚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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