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本多愚昧无知，极其容易被他人的想法所影响，这便是所谓的从众心理。
即便某些坚定不移的粉丝想要为他们的新晋女神李雨霏发声。
但看着易音乐上，《泡沫》凄惨无比的各项数据……
在铁证如山的事实面前，即便有心反驳，他们也说不出话来。
而这个时候，刚刚苏醒没多久，靠在床头的唐羽望着手机屏幕，眉头紧皱。
如先前的陆一帆无二，唐羽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也是看了看《泡沫》的首日数据。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这可怜至极的下载次数，怎么会连百万都没有？
唐羽眼底满是疑惑，不解。
这一次，哪怕经验丰富如他，竟也找不出问题的症结所在。
明明评论数，收听量这两项数据，都异常出彩……
唯独下载次数，远远跌出了唐羽睡觉前的预期。
在唐羽看来，这首《泡沫》的质量，比起前世邓姓小天后的原唱演绎度还要高出一线。
到如今，首发已超过十二小时的这个时间点。
不说一举破千万，达到个七八百万，应该是顺风顺水的事情，不会有任何一点阻碍。
结果……居然破不了百万？！
这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让唐羽匪夷所思！
带着满肚子疑问，唐羽有些郁闷的点开了评论区。
但见，现在的评论数已经有将近十万条，且清一色的都是各种好评。
其中不乏某些著名乐评人的身影出没，他们在评论区里留下了一些高质量的精彩赏析，底下点赞回复的网友也很多，甚至还盖出了一座长达上千层的高楼。
顿时，评论区一片大好的盛景，更让唐羽诧异了。
照理来说，一首拥有十万评论的歌，怎么可能下载量还破不了百万？
因为在华语乐坛，有一条人尽皆知的共识是——通常评论数与下载销量的比例大约在1:100。
即下载了这首歌的一百个人中，或许会有那么心血来潮的一位留下评论。
这既是共识，也是市场规律，是业内人士们通过大量例子总结出来的。
可谓放之四海而皆准，这一点，在三大音乐平台上都有过无数次成功的验证。
直到中午，唐羽的脑海里还一直盘桓着这个不解之谜。
“唐羽，你今天怎么了？”
“看你刚才一直就皱眉不展的，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饭后，坐在餐桌对面的陆亦可见状，关切问道。
由于陆亦可的习惯是一觉睡到大中午，她对昨夜到现在悄然发生的一切，根本一无所知。
于是，唐羽叹了口气，只好将心头的困惑略略和陆亦可说了一遍。
“什么？”
“照你这么说，《泡沫》是糊了？”
陆亦可微张着红唇，满脸讶然。
“何止糊……都快糊穿地心了。”
唐羽苦笑，用上了某八卦大V恶意满满的长文里的词汇。
“不是……怎么会这样啊？”
“昨天之前不还好好的么？霏霏顺利拿下了第一，热搜榜也被《泡沫》霸榜了呀！”
陆亦可苦着脸道，两条弯弯的柳叶眉随之打了个死结。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的发了一会儿呆。
忽然，仿佛像是女性天生的第六感，让陆亦可脑中灵光一闪。
“诶，唐羽，你说会不会是易音乐那边的后台出错了？”陆亦可大胆猜想道。
闻言，唐羽身躯一震，瞳孔收缩，心头豁然开朗。
“对！！”
“的确有这种可能性！”
唐羽唰得一下，霍然起身，眼中滑过一抹精光。
评论数，收听次数……
这两项火爆异常的数据，足以证明《泡沫》这首歌在平行时空里也是大受欢迎的。
既然歌的质量没有问题，受众面也得到了有效反馈……
那，会不会是数据本身出了问题？
唐羽记得，前世风靡全球的《福尔摩斯》系列作者柯大文豪有一句名言。
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一定就是真相！
“亦可，你可能无意之中帮了雨霏一个天大的忙……”
“以后你在我眼里，再也不是没头脑本脑了。”唐羽乐呵呵的道。
陆亦可朝唐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气呼呼的撅着嘴道：
“你还不高兴呢！什么没头脑……”
“去死！”
闻言，唐羽面露莞尔，此刻他也顾不得再和这丫头斗嘴，而是再度打开了易音乐APP。
点击下载……确认付款……
咔咔两下，唐羽的易音乐账户里就多出了一首黑胶唱片版的《泡沫》。
想要印证易音乐后台到底出没出问题很简单，下载试试不就知道了？
但在付费下载前，唐羽没忘将《泡沫》现在的下载总量——987861记下。
果不其然，一个小时过后，《泡沫》的数据再度刷新！
唐羽却赫然看见，明明他也贡献了一次的下载总量比起先前还少了两百！
绝对是易音乐的后台统计出了问题！
紧接着，唐羽立刻打了个电话给丁冬。
后者似乎还在睡觉，电话响了好一阵才悠悠响起丁冬略带迷糊的声音：
“怎么了，老唐，专挑大中午的打过来，故意扰我清梦啊？”
唐羽一问，这才知道，原来丁冬今天感冒请了病假，对公司里的事一概不知。
“都什么时候了，老丁，你还有心思睡觉……“
“你们易音乐后台的数据统计出乱子了！”
唐羽直接抛出的这句话，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让得丁冬睡意全无，声音高了八度：
“啥？数据统计出乱子？”
“不可能吧！”
唐羽没好气道：“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这副总裁睡得比猪还香，公司里出点乱子怎么了？”
“兴许……易音乐APP也感冒了呢。”
丁冬哑口无言，顿时被唐羽挖苦得说不出话来。
得知《泡沫》的数据有异，他也立刻去易音乐看了数据详情。
“卧槽！”
“真出问题了！”
“老唐，你等等，我马上让他们排查一下！”
身为音乐平台高官，丁冬对各项数据的敏感性远超常人，一眼便看出了不对劲。
他连忙挂断了唐羽的电话，转头打给了自己的直属助理林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