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现身八珍阁，一是想喝宋暖亲手磨的咖啡，二是想尽心思挖人。
他可不想歌舞厅的艺人除了唱歌还要出去讨生活，说出去他脸上可不怎么光彩。
顾重之却一口回绝了：“李老板，你这是严重干涉宋暖的人身自由。”
李建成也丝毫不让：“顾老板，我看你才是想禁锢宋暖吧，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清楚她热爱唱歌，倒是你，应该成全她。”
“李老板，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让她离开了？她来去自由，倒是歌舞厅里乌烟瘴气的，我担心你不能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顾重之沉着脸，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的男人看，似乎想从他的微表情里找出对宋暖不利的证据，不料却失败了。
“顾老板，你请放一百个心，我李建成这人虽然一事无成，但跟着我混的人都不会吃亏，宋暖如果顺利签约，只要你们要求的我都会做到，不会让她发生意外。”
李建成顿了顿，又说：“沈律师，把合同书拿出来让顾老板过目一下。”脸上难见严肃。
两个大男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一个护犊子般的严厉。
一个胸襟宽广，坦荡荡。
空气一度凝固。
坐在旁边的西装男人扶了扶眼镜，掩嘴干咳了一声，和声和气道：“李老板，顾老板，你们都别急，我是蔺氏集团首席律师沈大庆，今日同行就是商议宋小姐的合同之事，顾老板，这是我今早拟定的签约条款，你过目一下，哪里需要更改知会我一声就好。”
顾重之很意外地从沈大庆身上扫过，“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沈大律师，您上次打赢的那个汕头经济案官司，精彩得历历在目。”
沈大庆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嗐，那都是过去式了何必挂齿，顾老板，眼下最重要的是宋小姐能顺利签约之事，我是受人之托，如果顾老板相信我，就让我打点好这件事，让双方都无后顾之忧，怎么样？”
沈大庆在律师界的名望很高，不像某些阴险狡诈之人，顾重之收回目光，接过合同仔细看了起来。
这合同书上的条条例例简单明了，而且都对宋暖有利无害，比如工资方面，不只是领死工资，神奇魅力歌舞厅每个季度的纯收入都会按百分之零点八的点给歌手分红；以及歌手的人身安全，由歌舞厅全权负责；歌手年签，签约期过后来去自由等。
看样子那地痞头儿李建成为了挖掘宋暖，连夜下了一番功夫。
顾重之紧蹙的剑眉逐渐舒展，他抬手招来被差遣到前台煮咖啡的宋暖，“宋暖，过来一下。”
宋暖搓搓手，就要上前，却被小芳拖住了，“姐妹，是不是老板欠人家钱，要把你卖了抵债？”
宋暖拂开小芳的手，憋着笑道：“姐妹，你这脑袋想的都是些什么，顾老板在你心中就这不堪一击？再说了，要卖员工至少也得先是你吧，论斤卖，绝壁赢了。”
小芳面如土色，那双小眼睛都要凸掉地上了，她改手把宋暖推了出去：“姐妹你这乌鸦嘴！赶紧闭嘴！老板找你呢，快点去看看！”
“啧，这塑料姐妹情。”
宋暖笑够了，移步上前，见顾重之那张臭脸缓了不少，就知合同这事他搞定了，于是微笑着和对面两个男人打招呼。
“你好，李老板。”
“宋小姐，快过来，我让沈律师帮你拟定了一份合同，你的顾老板也看过了，觉得没问题，要不现在就签约了，怎样？”免得夜长梦多，嗷。
沈律师？那是眼镜男不是那位神秘的蔺先生？
宋暖惊讶地抬眸。
“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坐。”顾重之拍拍身边的座位，让她坐。等她坐定了，又说：“合同没有问题，你再看看需要补些什么条件？”
李建成双手搁两边膝盖，搓搓掌心，“对，宋小姐有什么条件可以提，或者，以后也可以加上，只要不太过分，我这边都能接受。对吧，沈律师？”
沈大庆不失礼貌地点点头。
宋暖接过合同书随意看了一眼，就说：“我老板既然说没问题就是没问题了，我相信他。签字吧。”
等她签了字之后，李建成才挑起眉头，咂咂嘴，道：“……我现在是你老板了，他，是你前老板。”
顾重之：“……”
沈大庆：“……”
宋暖：“……我现在就撕掉合同。”
她作势拿起合同，李建成眼疾手快抢了过去，放荡无羁地笑了：“宋小姐，从你签字的那一刻，后悔也没用了。”
宋暖：“……”怎么感觉上了一艘贼船？这船开得还贼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