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巧遇上

“他应该还是那种就算要英雄救美也一定要看到长的美的女人才会救的吧。”叶欢在楼梯间稍稍停顿,等到田由甲和她走在并排位置才继续往下走。

“是啊,就是因为他是那种人,所以他救了我,才显得弥足珍贵啊。恐怕他今生今世也未必会再救男人了,而我就是他救的唯一男人,那这份感情还不珍贵?”

“他怎么救你的呢?不会是你被几百个强盗围堵,他挺身而出吧。”张梅龄走在前面,说话时也侧身回头看了田由甲一眼。

“一般一个正常人好好的生活,也没有机会让别人救命啊。”叶欢边说边在张梅龄的肩头轻轻推了一下,因为张梅龄别头回望,正好挡住了叶欢下楼梯的道。

“大学里有一次,我们班上七八个男生约好出去搞篝火晚会。”田由甲进入回忆状态。

“什么篝火晚会?”叶欢抢着问。

“就是大家背上柴,带着鸡、鸭、兔子、羊肉和牛肉到我们那个城市新修建的明月大桥引桥下面去烤肉吃。”

“什么时候哦?”张梅龄问。

“大三的时候。好像是放暑假前。”

“没有女生?”叶欢问。

“全是男生,女生——我们怕不安全。通宵在桥下烤肉跳舞喝酒,有女生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田由甲解释。

“就算不遇到坏人,你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就不会变成坏人?”张梅龄率先走出楼梯间。

“是啊,我们最初打算也带几个女生的,后来那些女生听说要玩通宵,几个男生的女朋友就不来了。”

“到底孔船东怎么救了你呢?”

“你看,这个痕迹还是很明显。”田由甲把右腿抬起来指着脚踝的地方让叶欢看。

“什么啊?”叶欢看着,张梅龄也凑过头来看。

“你的脚好臭啊。”张梅龄捂着鼻子说。

“是有点。”田由甲不好意思的说。

“这个是什么痕迹?”叶欢指着像是两个点的痕迹问。

“蛇咬的痕迹。”田由甲把脚放下来,继续走出楼梯间。

“你被蛇咬了?”叶欢稍稍惊讶。

“是啊。”

“就你一个人被咬了?”张梅龄说。

“是啊,当时天亮了,我就走开人群到草丛那边去尿尿。”

“怎么没咬上你那个?!嘻嘻”张梅龄笑着说。

“也许是我不小心踩到射尾巴了,结果它直接就给了我一口。”

“呀!”叶欢似乎身临其境的受到了惊吓。

“被咬之后,先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喝了不少的酒,又睡得迷迷糊糊的。可能感觉就比较麻木吧。后来很快脚就肿胀起来、而且发硬、流血不止,疼痛难忍,皮肤也逐渐变成紫黑色。”

“你就是这样被孔船东救了?”张梅龄问。

“我大叫说我被蛇咬了,结果其他人都以为我开玩笑的,只有孔船东过来看我。然后他帮我把毒血挤出来了些,又用嘴巴帮我吸吮毒液。”

“啊?那么臭,而且还很危险。怎么没把他毒死?”张梅龄居然从小包里拿出了女士烟,自己点燃抽起来。

“我的车在保安那里。时间不多了,你骑车快不快?”叶欢问田由甲。

“肯定算快的,大学里我们出去郊游,我一般都是骑一阵就要停下来等我们寝室里其他人追上来。”

“好吧,我们打车走,你帮我把自行车骑到广场上来。有一条近道,如果你找得到,那你说不定比我们还早到广场呢。”叶欢加快脚步朝门卫处走去。

“要不是他及时走过来帮我捆扎,帮我挤压吸吮毒血,然后背着我打车去医院,说不定我就挂了,也说不定就算没挂脚都没了。后来几个男生就说看电视里那里被蛇咬了就直接把那里砍掉,免得蛇毒攻心。孔船东坚决反对,他说看情形有可能是竹叶青或者五步蛇,有3、4个小时的时间才会攻心,只要把毒血挤出来,然后捆扎起来,到了医院去就一定救得回来。”

“他不但救了你的命,而且还救了你的腿,是吧?”叶欢走在最前面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田由甲和张梅龄。

“所以我们不但是朋友,而且是兄弟。要不是他,我要么就完了,要么就被变成残疾人了。救命之恩,不是应该涌泉相报吗?”

田由甲和叶欢、张梅龄说起自己与孔船东成为兄弟的故事,说到孔船东不但给他吸吮脚踝的毒蛇咬伤的伤口,还背着他从明月大桥的引桥下走了差不多两公里才打上的士送医院。

田由甲说:“如果没有孔船东,说不定我就挂了,就算还活着,也许都只能把脚截肢了。”

“听说有些毒蛇咬了,很快就会蛇毒攻心,根本来不及救。”张梅龄说。

“你说的那些是超级毒蛇,什么眼镜王蛇、巨环海蛇、太攀蛇、响尾蛇、黑曼巴这些毒蛇。被这些毒蛇咬到基本上就没救了,因为蛇毒蔓延的时间太快了,很难及时抢救。中国没有那么厉害的毒蛇,不过,就算有,我遇到的也不是那种最毒的毒蛇。要不然,我现在就是飘着而不是走着咯。”

“你运气还不错,居然没被咬死。我从小就怕蛇,一见到蛇就会大叫。”张梅龄说。

“我之所以非常感激孔船东,主要是他在很多小事上很随意很不讲究,但在真正的大事面前一直都是非常认真的。当时很多同学都不相信我被蛇咬了的时候,他是第一个相信的。当那些同学还在辩论到底是毒蛇还是无毒蛇咬的,他就敢肯定是毒蛇咬的,而且还在伤口没有恶化的时候就用嘴巴给我吸毒血。我怀疑就算是他女朋友被蛇咬了,他也未必就会第一时间去给她们吸毒血。”

“那一定是因为喝了酒,所以他要逞能显得自己比别人更勇敢。”张梅龄说。

“也不能这么说,就算是逞能显得勇敢,也不需要这么冒着生命危险吧。”叶欢终于说话了。

“不论是他为了展示勇敢还是真的把生命当成最重要的事情,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客观上结果都是他挽救了我。别人说干脆把脚砍了,以免蛇毒蔓延。他却说不需要,只要把毒血吸出来,然后好好的捆扎一下,应该可以顶到医院。他也喝了不少酒啊,起码有个五六瓶的啤酒吧。走路都走不稳。”

“走路都走不稳,那你们是怎么走了一两公里去打车的哟。”叶欢说。

“就是啊,那家伙走路都晃,还背着我,后来一身大汗水,把酒精都挥发了,衣服也湿透了。跌跌撞撞、走走停停,那个场景我现在都记得,简直是历历在目。”

“为什么要走那么远,你们不是在桥下的引桥吗?上桥要不了多久,也走不了多远吧。”张梅龄问。

“那座桥才修好,还没有正式通车,在比较偏远的地方,相当于城外。很少有出租车到这边来,而且出租车能到的地方,距离我们搞篝火烧烤宴的地方都有三四百米远,我们去的时候都是轮流背木柴的。”

“嗯,这样看来,孔船东也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还算得上一个有胆量有担当的人。”叶欢说。

“好了,时间紧,你们去打车,我把你的自行车骑过来。走新民巷和拐角子过去说不定比你们还快些。广场门口见。”

“广场正门口宁静巷口有家燃面味道很不错,我们到那里去吃燃面,你就到门口来,谁先到谁就把面点起,吃了就过个街就是广场门口,说不定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呢。”张梅龄看着田由甲已经骑上叶欢骑过来的自行车说。

“小心点,车上的东西你别给我弄掉了,还有,你自己也要小心点,不要顾着赶时间就疯骑。就算迟到了,大家等等也就是了。”叶欢在田由甲骑车慢慢起步的时候叮嘱道。

“放心吧。我骑车的时候不多,但凡骑车,一定会出点事情,不过都是小事,问题不大。”说罢,田由甲加快了蹬车的频率,似乎要抢着先一步赶到绿源广场去。

等到叶欢和张梅龄都已经快吃完燃面了,时间也已经到了8点35了,田由甲骑着自行车又或者靠好自行车走进面店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在两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在刚开始吃面的时候,叶欢曾经给田由甲打了一个电话,结果那边手机占线,没打通。这次打过去,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接通。

“喂,我们都吃完了,你在哪儿呢?”叶欢问。

张梅龄贴到叶欢的手机边说:“你上北京去啦,都二十分钟了还没到。就算我们骑车最多也就需要十二三分钟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出了点小事儿,不过我马上就到。很快的。”那边田由甲的声音既急促又急切。

“出什么事儿啦?”

“没出什么事儿。”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到?现在都快8点40了,他们就要出发了啊。”叶欢也着急起来。

“很快的,这就要到了。”

“那我们就直接去广场正大门的喷泉啦。你就直接过来吧。快点啊。”叶欢说完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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