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破而后立

海水的每一次潮汐,都是地球和月球共同作用的结果。普通人生活微小的改变,都证明了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季无命来到山脚下,这里的农田已经荒废,打猎的兵器也生锈了。

部落中央的广场上,几个身穿兽皮的祭司正在为天上的“风”,地上的“山”供奉祭品。

文火焚烧着一对青年男女,他们剧烈的痛苦沿着地面上阵法的纹路传送给天上大战的妖族,巫族。

人给巫妖以精神,巫妖赠人以尸体。

天上掉落大量残肢断臂,有禽兽的,野兽的,也有植物的,金石的。人们欢快的享用了这些食物,而巫妖二族则用人族的痛苦精神制造了大量战争核心,用于战争傀儡智慧元件。

大量的人脱离了生产,因缺乏运动整体的身体素质和智力都发生了严重的退化。

大量食用巫族木石的,死后变成了旱魃和蛊,食用妖族血肉,变异为邪祟和瘴。

旱魃,僵尸也。邪祟,疯子也。前者肉体变异,后者精神变异。

一条名为种族的遗传物质链开始了基因突变。这是特属于人族的进化,人的进化不在于个体的基因突变,而在于社会群体的结构变化。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旱魃,邪祟,蛊,瘴一开始是和普通人和谐共处的。

旱魃专门负责吃掉发生瘟疫或者携带遗传病的尸体,并在体内合成抗体并排除体外。邪祟负责吞噬人的负面情绪,并流下类似镇定剂的眼泪。蛊负责处理人体内的微生物,病毒等。瘴负责处理人体内的无机毒素。

若是僵尸像影视剧里无脑吃人,那么这个种族绝对会被人物灭绝。人类狠起来,可是连蚊子都能杀光的!

后世的影视作品里,之所以僵尸无脑吃人,是因为编剧对僵尸的不尊重。亦如抗日神剧里对革命先驱和日本鬼子的不尊重。甚至没人愿意这一本《僵尸心理学》,更没有人会写一本《僵尸内循环系统》。僵尸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符号,那里是什么生命啊。

季无命路过一家僵尸的屋子,在院子里玩耍的小僵尸高声宣誓:“我一定成为一名大将军,打赢所有的战斗,这样我们的种族就不会再缺粮食了!”

像小僵尸这样,有远大梦想的只是少数,更多的碌碌无能的废物僵尸已经在人类墓地下建房子了,他们是僵尸界的败类,耻辱!

用了10年,季无命徒步走到了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

一只白色猿猴跳出来,说道:“您回来了,一别数十年,您还是没有半分变化,莫非你已经修得长生大道!”

季无命散去了指尖的法力,说道:“本想将一些猜想刻在这仙石上,罢了,罢了。既然遇到了你,就刻在你的心上吧。”

季无命展开了白猿的灵魂,像是把一个千纸鹤展开成一张平面。白猿的灵魂覆盖了整个花果山,像是为这座山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面纱。

季无命以灵魂为纸,智慧为墨,写下:

天地亦有命

长生与长死

阳魂浮人世

阴魂沉幽冥

阴阳颠倒众生散

乾坤逆转百运无

哪有神仙与佛祖

无非天地梦中砂

心有真情留不住

万千学识雾中烟

无量自有一生机

可有谁知是死机

顺天者生

逆天者亡

……

写完后,折叠复原白猿灵魂。

“你写下的诗是什么意思?”

季无命哈哈大笑:“没意思,没有意思。”

季无命笑了一会,停下说道:“白猿,你可知妖族内战和巫族斗天战争?”

白猿:“小袁略有耳闻。相传这天上的罡风,人间的巍峨大山都是这两场战争所化。”

季无命:“不错,看来天庭的游神宣传功力一如既往地给力。

你可知为何你一个荒野中的精怪也能知道这种天下大事,人族中更是老少妇孺各个通天晓地?”

白猿:“这是为何?”

季无命:“尔等所谓的占卜,窥得的一线天机。不过是天地的有意为之罢了。

若是不将这些所谓的天机泄露给你们这些芸芸众生,再轮回一亿年又有什么用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天地会自然而然地消灭那些不修为自己的人,并不再指望他们能自我修行,而且通过别人告诉他们一些八卦来修行他们。经过万次轮回后,有幸可修得一个‘天书’道果。

他们最大的作用,就是一本人肉书籍,记录天地间的奇闻异事。”

白猿有感而发:“如此一来,也算是得道成仙了。”

季无命看着眼前身体正在慢慢虚化的白猿,说道:“阳魂转阴魂,看来地府的鬼魂都有实体了。”

季无命说话的同时,一颗从树上掉落的桃子,开始向天空漂浮……哦不,是掉落!

石头,河水,山峰,土地,牲畜,飞禽,大地上的一切开始向天空掉落!

这一刻,天庭变地府,地府为天庭!!

死去的天帝在地府从无到有凝聚,此刻这里便是天庭了。

原天庭中天帝死去的尸体,此刻成为了地府的幽冥大帝。

妖族内战,巫族斗天战争,这些不过是小孩子打架罢了。

当天帝的眼直视幽冥大帝的心时,一场争夺天地共主的旷世大战展开了。

季无命游走于世间,看着一群野蛮,残暴的人,肆意虐杀,折磨一群文明,智慧的鬼。

这一幕,一如当年。

当年,这些鬼的祖先还是人的时候,或者说刚成为人的时候,也是如此的残暴,野蛮。

地府,绝不仅仅是为了惩罚罪恶,同样也是在培养罪恶。人死后进入地府,需要承受各种酷刑清洗自己的罪恶,然而谁都明白,折磨一个人怎么可能清洗罪恶,不过泄愤罢了。

而人世间绝大多数的恶,都是出自生活的苦。地府用折磨来清洗罪恶,实质上是以痛苦培养罪恶。

为何人间的智者看破不说破,无他……人族的爱过于沉重了。

也只有人族,会出现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之类的词语,死亡并不足以抵消他们失去所爱的痛苦。只有给敌人永恒的折磨,才能让他们内心得以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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