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到汪家良这么问，她歪了歪头，当真在台上想了起来。
众人愣住。
汪总这句话，是个人都听出来是让你做最后总结陈词，括弧道歉的意思吧？
这是被刺激得疯了？
连人话也听不懂了？
汪家良拧着眉，“盛”
“啊，我想到了。”
盛亦棠轻笑着打断他，“我想问问万总，你的这幅手稿，从哪儿来的？”
从、哪里来的吗？
万天玫不妨她突然这么问，下意识看了眼台下那人，又迅速错开视线。
“就、就是有人发给我的，怎么了？！”
“发给你？”
盛亦棠瞪大了眼睛，眸中满是不可思议。
“那我就更好奇了，他为什么会发给你呢？如果要揭发参赛者的行为不端，难道不是应该发给招标单位，或者直接发给乔局更合适吗？”
她轻嗤一声，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台下。
“发给同样是参赛者的你，这个人，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使啊？”
台下爆发一阵哄笑。
“噗，你别说，盛总说的还真有点儿道理。”
万天玫气急，抖着嗓子叫道。
“发给我怎么了，肃清行业败类，是我们所有建筑人的责任！”
盛亦棠顿时冷了脸。
“万总，说话请注意分寸。真相如何还未得知，‘败类’这两个字，我可担当不起。”
“事实摆在面前！”万天玫指着屏幕，厉声道，“就算你不承认，可所有人都长了眼睛，容不得你狡辩！”
“所有人不仅长了眼睛，他们还长了耳朵。万总一直重复一句话，是词穷到只剩下这一句了吗？”
盛亦棠用同样分贝的音量吼回去，语气恶劣得就像是老子在训孙子。
说完，还一脸烦躁地掏了掏耳朵。
万天玫彻底懵了。
她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像她这么嚣张的人。
都已经被按在地上摩擦了还这么振振有词，她，到底是凭什么啊？
很快，她就知道盛亦棠的底气在哪儿了。
“诸位，请用万总赋予大家的眼睛，再仔细看看这两幅图。”
女人夺过她手里遥控器，朗声问道，“有人看出什么不一样吗？”
众人眯着眼，恨不得钻进去电子屏里去。
半晌后，终于有人弱弱举起手。
“好像是，万总的手稿要比灏景的方案更精致一些？”
“没错没错！我也觉得手稿画得更好！栏杆的浮纹也比方案上也更漂亮一些！”
盛亦棠微笑着点了点头。
瞥见人群中那张瞬间紧绷的脸，她心中的猜测得到肯定。
只是现在还不是收拾她的时候。
她看向众人，声音不卑不亢。
“在场的都是同业专家，这两幅设计哪个更好，相信大家都有同样的判断。
如果我真的抄袭了手稿，那么为什么要在它的基础上做减分，而不把那些精致的设计一并保留呢？”
全场困惑脸。
是啊。
如果真的是她抄袭，怎么拿出来招标的东西没有更好，反而还略差了呢？
盛亦棠抬起头，冷眸对上两位领导的视线。
“答案很简单，因为真相正好相反。是手稿的作者，抄袭了我！”
落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