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坚定而小声地补充道，“而且、而且言言已经把鞋刷干净啦！”
盛亦棠自认是个讲道理的好母亲，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孩子们自己也已经做了弥补，倒也没必要揪着不放。
只是她必须搞清楚言言这么做的原因。
盛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急得团团跳，拉着哥哥的手都快哭出来了。
——呜呜，她不想妈妈知道原因，可是她又不能撒谎，怎么办呀！
纪思舟立刻会意。
“因为我送了堂哥一只玩偶。”
玩偶？
嗯，没错，小舟是说过要送给知南一只玩偶，还是她去陪着选的。
所以那小丫头是因为小舟只送了知南，没送她，嫉妒之下就去泼水了？
不至于呀！
明明是两块豆豆糕就能安抚好的！
盛亦棠狐疑地看过去，却瞧见小舟朝她猛挤眼睛。
电光火石间，她明白了。
言言根本就不是嫉妒什么玩偶，而是她最近太过关心知南，她吃醋了！
两个孩子之间的水尚且端不平，何况现在变成了三个。
她最近对纪知南的确照顾，小丫头看在眼里，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觉得落寞。
而小舟的玩偶就是那根导火索，将她心里的委屈和不安全都点了起来。
愤怒之下，她就弄湿了纪知南的球鞋，算是报复。
盛亦棠叹了口气，“言言，你过来。”
盛言身板一僵，垂着头走了出来。
“妈妈，我知道错了。”
那声音闷闷的，带了一层湿漉漉的委屈。
盛亦棠顿觉有车轮从心脏上碾过。
她蹲在她身前，将她抱在怀里。
“是妈妈不好，妈妈错了。”
软软的小身子懵懵地抬起头，“嗯？”
“妈妈不该因为关心别人就忽略了你，言言可以原谅妈妈这一次吗？妈妈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伸出手，拂开女儿额前的碎发，“傻丫头，不管妈妈对别人怎么样，妈妈永远都爱你呀。”
心里那瘪下的藤蔓重新又开出了花，连日来的酸涩全都褪去，挂起了赶走阴霾的太阳。
连小心思被戳穿后的羞羞都不见啦！
盛言咯咯笑出声，先是用力点头，又拼命摇头。
“不对呀，是言言做了坏事，要道歉的是言言！”
盛亦棠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言言错了，妈妈也错了，那以后我们两个互相监督，再也不犯错了，好不好？”
“嗯！哥哥当裁判！”
“好，就让哥哥当裁判。”
盛亦棠也搂过小舟，故意逗他俩，“可是你俩这么要好，要是哥哥偏向你怎么办呀？”
“不会的！”
盛言立刻跳出来，连连摆着小胖手，一叠声儿地为哥哥正名。
“这次的事哥哥都训我啦，哥哥和妈妈是一样的！书上说这个叫，叫”
小揪揪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忽然。
“哦！这个叫铁面无私，六亲不认！”
盛亦棠：
前面那个还好说，后面那个，嗯？
门后的纪辞风听不下去了，憋着笑，一把将女儿捞了起来。
“时间到了，走，听爸爸讲睡前故事去。”
盛亦棠追着问，“哎，今天讲什么呀？”
已经转过回廊的尾音和笑声一起传来——
“就讲讲，什么叫褒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