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水里有东西

“与神之契约 (.)”!

江启沿着街道又走了许久,终于遇上了一家客栈。

此时客栈的老板正在急忙的搬着木板条闭门。江启忙上前道:“店家,我要住店。”

店家挥手赶了赶,道:“打烊了,不接客。”

江启随即掏出剑宗的玉牌给他看了眼。店家眼尖地瞧见上面的“琼”字后,一改冷漠的态度,连忙将他迎了进去。

前脚一进店里,那店家后脚就“嘭”的一声关上店门。

江启实在好奇,从刚上岸到现在,除了那个道士,见到的每个人都神色慌张的,这个店家也是,他们似乎对夜晚都很是畏惧。

“为何如此着急的关了店门?”

店家歉意道:“公子初来此地,有所不知。这夜里十分的危险,拖沓些会出人命的。”

江启笑了:“有这等怪事?还从未听说过夜色会要人命呢。”

店家畏惧道:“公子莫再说了,快上楼休息,等明日,我再与您娓娓道来。”

店家这样说了,江启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住进了他安排好的房间。关上房门后,又向识海中探索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崇源。

索性打开那本《灵元诀》。

“以灵蕴血,以血养灵?”江启摇摇头。怎么看,都觉得这本功法是用来补血的。

抱着五石钱的心态,他粗略地翻阅着。却发现与剑宗的道意诀有些不同。

修炼灵元诀,必须先按照功法的步骤打通三脉,六轮。

三脉即中脉、左脉、与右脉。

所谓六轮,就是:海底轮,天枢轮,心神轮,天突轮,印轮,神庭轮。

而修炼道意诀只需要在实现开行时打通中脉,灵量便会自主游走全身经脉,用之便取。

这灵元决倒是有些好处,还有专门提供让经脉损坏的修炼者可以恢复的方法。

并且无需任何药物辅助!

只要按照述说的方法,将血引动至穴位,就可以从无到有,开始衍生灵量。

“这倒是个好办法。”江启有些心动了,以他现在的经脉状况,再没有灵药的辅助情况下,基本没有痊愈的可能。

“道意诀也是让灵量流转经脉,既然都是体内经脉,自然也没有什么不同。如果出现什么问题,大不了停下就是了。”江启这样想着,用灵元诀的方式开始尝试修复经脉。

冥想入定,先从最简单的海底轮开始。

确定每一轮开启成功的条件便是在穴位上形成血轮后。江启调动血液引向会阴,便立即感受到一股暖流由下向上蔓延。

随着反复的引血入穴,一个极其小,细如毫毛一样的圆圈出现了。

“这么容易吗?”带着疑惑,他再次看了眼灵元诀。

的确是血轮没错,不过开启的血轮还不是满轮状态,满轮的血轮应是清晰明亮,并且碗口大小。

随即再次入定,将更多的血液引向刚刚形成的血轮。更多的血液涌入,血轮由毫毛宽细便得牙签粗细。

不过,随之也带来的是一阵眩晕感。

清晰的能感觉到,由肚脐以上的身体冰冰凉凉,而以下的则温暖舒适。

“血液调动过多,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又是一阵无力的眩晕感,江启面色苍白,被迫的退出了血轮的调用。

他旋即查探了之前损伤的经脉。赫然发现破损的经脉已经大概修复至一层!

“看来灵元诀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劲。”

果真如所说的那样,不需要任何的辅助!

虽然只修复了一层,但也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江启睁开眼,窗外已经明亮。

窗外的嘈杂声越渐大了,他推开窗看了一眼热闹的街道。相比昨天傍晚时分他来到这个地方时,感受到的那种怪异气氛,真的相差甚远。

“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

得到了江启的允许,店家亲自端着饭菜和酒水进来。见江启在房中仍旧戴着一顶蓑帽,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不以面目示人必有他的道理。

更何况还是来自剑宗的弟子。

摆下饭菜后,店家双手抱拳讪笑道:“公子光临贵店,一切费用都免,还望公子不要怪罪昨日的怠慢。”

江启一边吃着酒菜一边道:“此地的夜晚是有什么恐怖出没吗?为何人人都如此讳忌。”

店家神秘兮兮道:“最近接连有人死在河渠里,大多都是第二日才叫人发现,都说这夜里有吃人魂的鬼魅,所以公子夜晚十分不要外出走动。”

店家不敢再多言,随即关上门退了出去。

吃饱喝足后,江启又向识海中搜索了一遍,还是一样,没有发现崇源的任何踪迹。

于是他不再理会。盘坐入定,继续修复破损的经脉。

这血轮越往上开启就越痛苦。已经没有第一次那样暖洋洋的感觉,而是像在创伤口上撒盐般,猛烈阵痛过后还有丝丝深入的刺痛。

过程虽然痛苦,但也还算忍受的住。

六血轮很快便开启完毕,并用了十天时间,使得血轮进入满轮作态。

“经脉已经全部修复了。”江启退出修炼状态,心中一阵惊喜,没想到这五石钱的灵元诀居然对经脉修复有奇效。

突然,他隐隐感觉丹田处隐隐颤动,自主地吸收着天地间的五行之元。很快,灵量盘旋着固下了基础。

“这也太快了吧?”江启实在难以置信,怎么都感觉过于匆忙。这根基就像建房子一样,匆忙做下的地基能有多牢固?

可当看见丹田处那浑厚扎实的灵量时,他也就放心了。似乎还要比他当初的幻五行根基更为浑厚。

就是不知道灵元诀和道意诀相差多少。

旋即想起了上清咒,江启掐诀施展,一柄长如戒尺的上清剑悬浮在掌心上。

心中一阵惊喜,要知道仅凭他现在的根基实力就能召出这么大的上清剑咒,已经非常难得。

看来《灵元诀》确实比《道意诀》更为适合自己。

“又死了!又死了!”刚消退隔绝外音的屏障,江启便听到外面的街道有人在叫喊。

江启走出门外,对于锦江渠近来发生的离奇怪事已经有所了解。

常有人在夜里失踪,最后一早便被人发现在同一座桥底下。

这让的怪事也是闹得人心惶惶。

不过在他来到这里日子,却没有再发生过。没想到时隔多日的平静,这离奇的死亡又回来了。

这次他想去看看,或许和契约的事有关也不一定。

跟随着看热闹的人流,江启来到怪事发生的那座桥。

围观的人群站得很远,分别围堵在河渠的桥岸两头。

大家来的正是时候,两位捞尸人正好准备进行打捞。

那两位捞尸人也不敢下到河渠里,而是站在桥上,打算用竹竿绑套索,将尸体从河渠打捞上来。

众人噤若寒蝉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捞尸人,直到尸体一点一点地被拉扯上桥。

死者是名年轻的男性。

很快便有人认出死者的身份,竟是不少人都熟悉的街坊。

顿时各个面如死灰地耷拉着头。

要说是个外地人不懂得,心里还有些慰藉。

可这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明明知道晚上不能出去,却还是死在了河渠里。

未知的惶恐顿时蔓延到每个人的心房上。

“这可如何是好哟。”有老者悲怆道。

江启透过层叠人群瞥到一眼,便发现那尸体上黑气弥漫。

这种黑气和天齐身上的一模一样,竟然是诅咒的黑气!

这时,一名身着黄袍的年轻道士快步走到桥中,朗声道:“众乡亲莫怕,我乃渡河乾道观李俊欢,降妖除魔乃我分内之事。”

说着他从衣怀内掏出一枚发皱的黄纸符,展示道:“此符咒乃我乾道观掌门所制,天下间仅此一枚。只要将此符贴在他身上,必然能够寻找到害他的源头。”

“乾道观是个什么地方?怎没听说过。”有人道。

准备贴符的李俊欢愣了一下,站起身来讪讪笑了笑,无比自豪道:“想必大家都听闻过剑宗,乾道观在一千年前可是与剑宗同为一宗的存在!”

听到剑宗,众人就觉得厉害,自然相信了他能够找到灾害的源头。至于为什么是千年前同宗,就没有人在乎了。

“道士你快些贴符吧。”有人催促道。

“拦下那个道士。”崇源突然出声道。

收到指示,江启忙抓起一把小石子,灵力灌入,全朝李俊欢投射而去。

李俊欢低矮着身子,正准备贴符。忽感身侧有东西急射而来,便伸手一通乱抓。

手里握着一手石子的他自信地笑了:“这等雕虫小技,还想要伤我。”

忽然另一只手上传来某种东西消散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只见那张发皱的黄符中间穿了一个洞。破损的黄符失去咒文的灵气显然已经没用了。

他气得大跳起来,拔出后背的桃木剑,四面挥舞着,口中叫道:“我乃渡河李俊欢是也!尔等背后小人休要猖狂!”

众人见他癫狂大作,以为被不干净的东西迷了心智,顿时吓得鸟兽作散。

江启也伺机混在其中离开。

这个道士能察觉诅咒之气,显然也是有些能力的。

转过几处街头他才放心向崇源道:“什么情况?”

“水里有东西。”

“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但很…重要。”崇源声音细弱游丝般。

听着崇源虚弱的声音,江启脚下便快步了许多。

回到住处关上房门布下屏障后,立即入定,牵引着灵量涌向识海,直至感觉崇源的呼吸声均匀平和了才罢手。

“感觉怎么样?”

得到灵量后,崇源淡淡笑道:“不用担心我,最多只是陷入沉睡。”

“对了,你让我来锦江渠做什么?”

“我什么时候让你来锦江渠了?”崇源不解道。

江启一愣,意识进入识海中,发现那张旧黄色的纸张还悬浮在那里,不过好像只有自己能看得见。

“怎么回事?”见江启不会话,崇源连忙问道。

江启意识退出识海,如实说道:“契约任务,让我来的锦江渠。”

识海中传来一声叹息,“原来是这样,应该是我之前写下的。”接着崇源喃喃出声:“锦江渠,锦江渠,那水里到底是什么……我感觉我的父亲或许没有死。”

“如果他没死,为什么不出现?”

“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虚弱以致于想多了。”

崇源顿了顿道:“不过在刚才那具尸体上,我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很微弱,但我非常的确定。当年对于他的死我就一直不相信,没想到果真让我发现了什么。”

“会不会只是他当年遗留下来的东西,并不是真实的气息?”江启这样想也并不无道理,就像崇源当年使用禁忌术法一样,他死了那么多年,那阵法不也还是遗留在那里吗?

“不,这留存的气息有股细微的生命力,并不同于死物。他可能在某个地方。”

这么一说来江启就有些不理解了。

崇龙是什么存在?

堂堂一位帝国大佬,一个被世人称之接近神的人!

如果还活着,当年天齐率兵攻打时他为什么不出现?

恐怕要是在棺材板里能起来的话,早就蹦起来了,不可能还躲躲藏藏的。

这在逻辑上根本说不通,难道还有比他更强的存在?

那也只有神可以做到,不过真正的神只存在传说中,并没有人见到过。

江启摇了摇头,想这么多没有用。说道:既然水底里有他留下的东西,去查探一番就一切都清楚了。

主动切断了两人的联系,江启翻阅起灵元诀进入修炼状态,安静等待着夜晚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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