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警察总署。
凌晨两点的警局，虽然在岗人数少了许多，然而依旧灯火通明。今天晚上似乎并没有什么案件发生，值夜的警员懒散地在岗位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报刊，偶尔相互串门闲聊，以此提神醒脑。
警长的办公室是空的，没有亮起灯光，显然并没有人在此办公。而属于副警长查尔斯·华莱士的办公室，虽然没有开灯，但是在长度一米五左右的真皮沙发上，却正睡着一名身形明显比较“庞大”的男性——查尔斯·华莱士本人。
隐身“闯入”警局的“夏洛特”——准确来说，应该是尚在克柯玛操控下的“夏洛特”，如今正悄无声息地停在沙发前，安静地凝视着查尔斯——这一幕可以说是挺标准的惊悚片名场面了。
“怎么会是查尔斯？”
自从在克柯玛口中得知连环杀人案的真凶就是查尔斯·华莱士，林万一的大脑近乎直接“宕机”——幸好他已经不再是智能生命零壹，不至于模块过载、后台程序运行全面故障。
然而浑浑噩噩之际，他再也顾不上其他事情，而是选择了让克柯玛直接找上当事人。还好他还算清醒，知道自己没有足够支撑他摊牌的底气，及时“建议”克柯玛隐身，这才没有造成克柯玛一“推门”就在警长办公室现身，职业者身份彻底曝光的局面。
对于“人类”没有半点兴趣的克柯玛依旧凝视着在沙发上熟睡的副警长，不是祂对查尔斯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而是林万一想要盯着他看，所以祂才盯着他。
听到林万一的“自言自语”，克柯玛好像笑了一声，但也只有这一声轻笑，再无更多回应，令还在期待克柯玛“剧透”更多的林万一倍感遗憾。
顿了顿，林万一忽然在心里艾特系统:“亲爱的系统、全知的kp，现在我究竟算不算完成了任务？”
他忽然意识到，他在这个世界的主线任务是“找出雾都连环杀人案的真凶”。如今克柯玛直接给出“答案”，还带他来到查尔斯身前，而一直“准时”给予提醒的系统，却没有在克柯玛爆料的第一时间，及时告诉他“任务完成”的信息。
所以，是克柯玛说错了，还是因为他找了外挂，导致卡了系统的bug？
林万一暗搓搓地琢磨着现状，系统的时停和回复在下一秒同时显现:
“检测到编号01上交任务信息——已找到雾都连环杀人案的真凶——查尔斯·华莱士，主线任务目标完成，过关水晶已生成。是否选择立即脱离？温馨提示，该世界还有支线任务尚未完成，任务时限剩余四年又十个月，是否选择放弃？”
“……你能先回答我一个疑问吗？”林万一并没有当场作出选择，而是若有所思地问道，“为什么这一次任务，你没有主动提醒了？”
系统平平淡淡地回道:“当前世界同时存在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一旦选择脱出，所有处于进行状态的任务将封存进度，视为放弃任务。故而编号01在该世界拥有是否进行主线任务结算的主动权限。”
听完这番话，林万一整个人都惊了:“这么重要的信息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系统冷漠地道:“你权限不足。当前处于完成状态，方可解锁信息。”
“啥？”林万一头上飘满了问号，隔了两秒才意识到，系统后面说的“权限”，应该是前几个世界ta曾提及到的、需要用过关水晶解锁的那种“权限”！
“……”此前拒绝用过关水晶“升级”权限的林万一第一次感到极度的动摇。
他以前拒绝的原因，是过关水晶太过稀罕、难得、重要了。通关一个世界的任务才能拿到一个，如果碰上一个难搞的世界，还能耗费水晶才能安全脱身。
但是这个世界表明，系统给予的任务，除了主线，偶尔——几率暂时不明，会出现支线任务，完成支线任务，有机会获得额外的水晶。再加上系统又透露出，有些关键信息，如果权限不足，他无从得知，这大大增添了他过关的难度和风险。
如此算来，似乎花费过关水晶升级一下所谓的“权限”，并不会很亏？只是……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故意诱导我耗费过关水晶？”是的，正是一切看似顺理成章，林万一开始怀疑系统的动机，怀疑ta是否潜藏着不为人知的险恶用心，“我能知道，权限升到几级，才能获得你之前那些理应得到的‘信息’？”
然而，系统的回答让□□头都硬了:“你权限不足。”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林万一换了个问题:“支线任务的出现有没有规律？频率高吗？奖励都是过关水晶吗？”
这次，系统没有继续敷衍，大概这几个问题都是属于没权限也能知晓的内容，ta回道:“支线任务随机出现，频率不定，过关水晶为常规奖励。”
“……”眉头快要拧成一个疙瘩，林万一最终还是未能及时下定决心，他只是道:“系统，主线任务完成后，我是不是可以选择随时脱离？”
“是的。”系统回道。
“那我暂时选择留在这个世界。”先把能完成的支线任务都给通了，林万一内心默默补充道。
“指令确认，保留当前主线任务完成进度。请编号01注意，在该世界有任务时限限制，当剩余时限为零，将强制脱出世界。”
听到了查尔斯睡觉打呼的声音，林万一才意识到无形无迹的系统已经悄悄地撤走时停状态。他也恍然发现，原来真的是知道真凶是谁，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你是否有证据，无论你是否公之于众，系统都算你完成任务，并非真的要走现实的指证流程。
“……先去找黑猫吧。”林万一忽然道，“然后在路上，跟我说说，查尔斯是怎么做到的，又是为什么这样做。”
克柯玛爽快地应道:“好的，我的契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