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2 章 不靠谱的大侦探(41)

雾都北区,库鲁庄园。

这座库鲁勋爵去年花尽心思,讨好了无数上层贵族,几乎倾家荡产才搬进来的贵族庄园,如今却被警察总署派出的调查警员拉起警戒线,只因此地出了一宗命案——库鲁勋爵的夫人——爱丽丝·库鲁,被女仆发现死在了主卧室。

整一个晚上都在外边交际的库鲁勋爵,早上被警局来人,从娼女的肚皮上叫醒时,依旧迷迷糊糊,直至跟随对方回到自己那仅有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后花园以及一栋三层别墅的“庄园”,亲眼目睹自家夫人的惨状。

本来胆子就不算大的库鲁勋爵,当场尖叫一声,摔倒在地,□□里渗出迷样的液体。周围的四个仆人只好全都抿着唇、低着头,不敢看主人家的笑话。

“库鲁勋爵,你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寻常警员不能这么问,可作为警长的他,就不必顾虑。查尔斯·华莱士瞥了一眼地上那个被吓软了双腿的男人,不禁咂咂嘴。眼底一片青黑的他,已经连续好多天没睡过一个好觉,现在特别想抽一根烟来醒醒神。

他派出去的警员已经告诉他,库鲁勋爵昨晚在的确就在哈德男爵的庄园快活,夜宿不归,自身存在充足的不在场证明。不过库鲁勋爵自己没有动手,不代表他没有动机,更不能就此认定他对此事一无所知,有些程序还是要走的。

出了个大丑的库鲁勋爵脸色极差,一副想要骂人的样子。可是想到在帝国的法律中警局的警长无论是正的还是副的,身份上基本跟他的“爵位”是持平的,而他发家以来最大的“靠山”,如今便躺在他眼前,凄惨无比,库鲁勋爵只能把怒火压回到肚子里。

“我不知道,华莱士警长。我不可能得罪什么凶徒,整个雾都都知道,我巴特·库鲁是一个和善的好人。”

“一个好人……”查尔斯意味深长地重复道,却没有说出更多让库鲁勋爵难堪的话语。

倒是库鲁勋爵,彻底从酒精带来的后遗症中清醒,青着一张脸,自行站起来,扯了扯自己衣领,低声质问道:

“华莱士警长,我的妻子,她……这副模样,像极了报道中的连环杀人案的遇害者——一年多了,警方仍未找到真凶?我不得不对警署的执行力表示担忧!今日遇害的是我的妻子,他日可能就是其他更高贵的爵士!难道这就是我们供养的执法者吗?任由无辜民众遭到戕害?”

“别给我扣这样的大帽子,库鲁‘勋爵’!”

闻言,查尔斯的脸色变得更不好看了。的确,爱丽丝·库鲁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惨烈”。这位以“美丽”为名的夫人,头颅与四肢,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胸腹的位置血肉模糊,似是被什么东西啃咬过,与之前十几单连环杀人案的遇害者类似。不过……

“虽然看起来有点相似,但细节上有许多不符的地方,有模仿作案的嫌疑——这是我告诉华莱士警长的,阁下有什么意见吗?”

一直埋头尸检的拉斐尔·罗森抬起头来,手背托了托眼镜,镜片背后的双眼冷冷地盯着库鲁勋爵,后者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地道:

“原来是罗森医生啊……罗森医生的判断,我自然是相信的。但是,华莱士警长,即便我的妻子当真不是死于连环杀人案真凶之手,她作为一名爵士的夫人,她在北区的家中遇害——华莱士警长,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你们警署的失职!”

这名勋爵扭曲着一张脸,不知是恐是贪是怒:“你们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你们未能保护好尊贵的我们这一事实!”

“此事——将交由教会接手。”

查尔斯尚未来得及张嘴回答,一阵男声伴随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正好从隔壁的次卧,来到主卧。褐发蓝眼的神官拄着手杖,一步步走近,在木质地板上敲击出“咄咄”的声响。

马歇尔·凯南最终停在查尔斯的左手侧,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半米,他重复道:“此事将由我曙光教会接手,警局需要退出调查,封存档案,将其尽数递交教会。”

被警员领到案发现场的林万一,尚在主卧门外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高大的神官陈述出冷淡言语,疲惫的警长忽然眉头紧蹙,不认识的小贵族神情复杂到滑稽,而充当法医的拉斐尔正站直身体恍若外人般冷眼旁观。

林万一没有第一时间对此发表任何意见,连表情都没有露出丝毫。只因系统更早他一步,将时空停滞,在一声骰子落地的音效之中,自顾自地开始ta的“旁白”工作——主要是针对那一位身穿白色长袍,像个小太阳一样耀眼的神职者:

“你知道,眼前身上穿着曙光教会标准制式长袍的男子,正是雾都曙光教会的主事神官——马歇尔·凯南。曙光神官的职位,意味着他是一名‘窃火者’;作为主事神官,马歇尔无疑拥有最接近‘光之种’的实力。

“你认识这位神官,你们曾有过几次接触——即便是在你隐瞒自己的身份,单单以‘不知名的驱魔人’的身份与之交涉,并未暴露自己的社会身份。而‘夏洛特·莫拉蒂’大侦探在对方眼中,理论上仍是一名对神秘侧有些许认知的普通人——至少你是如此认为的。

“在你的认知里,马歇尔·凯南是一位认真、谨慎而虔诚的麻烦人物。他听不懂弯弯绕绕的话,又或是听懂了却不屑一顾。强大的实力和靠山,足以让他可以无视许多约定俗成的‘规则’。而对于非官方的职业者,这位主事神官显然过于不近人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关于马歇尔的介绍显得相对较长,林万一几次欲言又止,才终于在最合适的时机插-进一句话:“这些都不是重点——话说你刚刚暗骰了是不是?你这又是个什么骰子?”

冷漠无情的系(k)统(p)直接撤去了“时停”的效果,同时凉凉地回道:“请编号01自行探索——既然是暗骰,请让它对得起‘暗’这一个字。如再有下次,类似问题系统将不予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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