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暗恋密码

(1988)4月6日星期三阴雨

昨晚,李鹏飞拿去了我的诗集《爱之魅》。

今天早晨,李鹏飞找我商量,是不是把我的《爱之魅》做为增刊付印。

我犹豫不决,告诉他第一节课后做答复。

于是,我给后座刘三水写了一张纸条。

水友:

李鹏飞动员我把《爱之魅》做为《迟开的花朵》增刊付印,但我考虑到舆论的影响,怕同学们说我出风头,所以拿不定主意,希望你给我一点参考意见,再做定论。

一会儿,刘三水复答一张纸条:“我认为舆论倒不可怕,别人说我出风头也没关系,但如果是我的话,我是不会把《爱之魅》付印的,慎虑!”。

我又写了张纸条:“我也是这么考虑的,无奈李鹏飞催得紧,我想如果没理由,拒绝就会无力,你能否提出几点理由?盼!”

刘三水答复:“曲高而和者寡,班上有多少人真正能读懂?又有多少人能理解种种风情?为何要将自己的全部激情奉献给没有共鸣的死角?”

我觉得刘三水的理由很软弱,但说不出为什么,我还是决定按他的办,当即给李远松写了一张小纸条。

李鹏飞:

鄙人经过慎重考虑,决定不予付印。

我想:诗不比其他文学样式,诗是歌唱生活的最高语言艺术,它通常是诗人感情的直写。

因此,它曲高而和者寡,班上有几个人能真正读懂?又有几人能理解其中的种种风情?为何要将自己的全部激情奉献给没有共鸣的死角?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比任何人高贵,不!有很多心里话不是一两句说得清的,望理解!

李鹏飞的纸条回复:

小徐同学:

我想你的考虑很没必要,事实虽如你说的那样,没有多少人能同你一起产生共鸣,因为在他们的生活日历上不曾有你相似的图画,这也可以理解。

但你也不能保证他们在以后的生活中不出现与你类似的生活。产生共鸣,肯定会有的,只还过对于各人来说,只是时间上的先后而已。

做为来自三湘四水的同学,用真诚奉献给班上五十三位同学,我想,大家会感谢你的,也会理解!因为我们是在用心相处。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想这一切会成为我们最美好的回忆,为了五十三颗滚烫的心,请你三思!

李鹏飞的理由,同样无力,他又给刘三水写了一张纸条:

刘三水:

班上的状况正如你说的那样,多层次的欣赏者廖廖无几,然而对于先知的人来说,有责任也可以算作义务把他们从悲哀中救出来。

至于多少,那只能听任自然,只要尽了力,灵魂也将无愧了。

我想,做一些对他们有益的事,总会有所收获的,为什么要站在旁边只为他们叹息呢?

动一下手,花点时间,总比不干好,对于你、我、他都会有益,你说对吗?

另外,付印对于小徐也是一种检验,兴许他以后的改行或多或少会有收益。

学学鲁迅吧,同学和朋友会记住所有付出汗水的人,我永远这样相信,不知你认为如何?

刘三水也开始举棋不定,于是,他把纸条交给了我,意思是要我自己拿主意。

其实,我不想付印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我还停留在感情的纠葛中。

我的《爱之魅》中许多诗是为她而作,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况且,仅在班里印,会给我的虚荣心带来致命地打击,因为我要出版,我可不想让心上人从这油印的诗集上来理解我的事业。

最后,我答应把微型半纪实小说《割不断的情丝》发表在班刊上。

(1988)4月7日星期四晴

开学这么久,我几乎没有认真听过一节课,何况窗外的阳光又正和煦而明媚。

今天,蜡纸正在加紧刻印,我忙着核对,补稿,明天,工作全部完成。

另外,我对《割不断的情丝》心有余悸,里面有一大半的情节与汪娅琴有关,不知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突然觉得这样的恋情,好像和当年的地下情报工作有了相似之处,里面的感情密码也许只有当事人才能意会和破译。

(1988)4月8日星期五晴

蜡纸己刻完,封面插图也已结束,由于学校打字室正忙,我们的工作只能再推迟一天完成。

晚上,班委会组织同学们去铁路工人文化馆滑冰,我仅仅上场两次,居然没有摔几跤就学会了,所以,聪明和悟性是学好一项东西的主要条件。

汪娅琴也到滑,但技术不怎么娴熟,给了许多男同学献殷勤的机会,果不其然,都争着帮忙。

我没有一点醋意,是心胸变宽广了,抑或是开始做无望的打算?

当然,我总是不大靠近她,越是爱一个人,就越是怕她,就象春节时看的《红楼梦》里青年男女的交往,身体保持距离,情感无限抵近。

校园里的青春爱情,就是那么的充满理想和真情实感,而一旦走上社会,也许搀杂上太多的功利和外在因素,在讨价还价中世俗化将不可避免。

(1988)4月9日星期六晴

中午,我和彭均敏、梁怀波到团委办公室印刊物。

下午,全班一起去了湘南学联纪念馆,参观当年湖南的学生运动情况。

晚饭,我们寝室六个同学(章悠胜、廖小温回家)在食堂多打了几份菜会餐,喝了点小酒,然后在寝室疯狂的吼、唱、敲碟子、碗,整个楼都快轰倒了。

晚饭后,我们继续到教室印刊,由于向燕红、严书瑶、牛明好等都来帮忙,我们在十点钟以前就完成了任务。

我能感受到同学们对班上生活越来越多地依恋!

(1988)4月10日星期天阴雨

上午,我们一直打扑克;下午,到阅览室看画刊和报纸。

晚上,第三期《迟开的花朵》发了下去,梁怀波还给每个班送了一份;他回来说,一年级反应热烈,二年级反应冷淡。

第三期搞得不错,我的价值得到了一次极小的体现,如果第四期让我搞,肯定更好。

可惜天一直下雨,否则应该去校外小店碰运气,把积压的两期班刊送给曹慧平,并告诉她我在里面写的文章是哪些。

曹慧平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高考,我经历过,肯定很忙,所以只有周末碰上的机会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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