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三哥下海与情感归类

(1988)5月12日星期四阴

我们的经济分析老师又是教务科的科长,她透露这次期末毕业考试,将采取严格的监考,以严肃考场秩序。

我已经习惯了,有几个在学校担任一官半职的任课老师,平常为了让我们上课不开小差,经常会这样吓唬我们来显示权威。

我没有像胆小的同学那么地捏上一把汗,即使我的几门课程根本就没有看过书。

距离考试还有六天时间,差不多到了各任课老师提示重点范围的时间段了。

两年中专考试的最后一关,我的作弊独门秘芨还有用武之地,

(1988)5月13日星期五阴

收到三哥来信,他将留职停薪,弃官经商,“受法的约束,不受人的束缚”,信是这样写的:

好弟:

我五月五日离开LX到长沙,并准备本月12日自费去海南岛考察。

小弟,随着时局的变化,今后将是金钱的世界,为此,我将重新选择人生的道路,留职自谋职业,开辟自己的新天地,只受法律约束,不受人的束缚。

我将同地区**部新闻科长一起去做生意捞钱,有了钱后再重返官场,同时为大哥还还帐,望你好好学习,把准自己命运。

其次,我在长沙结识了省**出版社的诗歌散文编辑部主要负责人,他同意看看你的诗集,如果可能,愿意帮助出版。

请你接到此信后,把诗集重新修改并整理,然后速寄给我,我找人打印,再送往省**出版社,你是什么意见?

再见!毕业后细谈。

长沙

5月10日

我并不激动,担心的是三哥所走的人生之路是否太唐突冲动了一点,然而,我很是佩服三哥的勇气和胆量。

(1988)5月14日星期六晴

当三哥提出真的要把我的诗集送给正规出版社审核出版,我又信心严重不足。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我反复看了自己的诗作,越发感觉无病呻吟的多,高质量的少,如果拿去给内行的人一审核,万一全部无法过关,那就太打击自信心,这和寄稿出去不被采用是两回事。

还是要慎重一些,火候可能没到,如此认识了自己的不足,我已经不急着稿件被采用了。

不过最近,情绪无缘无故变得低落,总觉得自己象一具僵尸,缺乏生机,缺乏创造。而且,那么地容易健忘,以至于今天做的事,到明天就模糊了。

如果毕业以后我还是这样生活,那么,我可以断言自己的一生就这么完了。

(1988)5月15日星期天晴

就像一条从大山里奔流出来的小河,时而波涛汹涌,惊涛拍岸,时而九曲回肠,恬静如镜。

近两年的财校生活,我都不知道自己收获了什么,时而激情满怀,时而消极低沉,爱情也仅仅只是蜻蜓点水,事业更是看不到前景。

说白了,可能还是在混日子。

很多的事情已经无法下手,爱情只能在地下和外围作战,文学创作更是遥遥无期,“少年维特”的烦恼与“青年之我”的烦恼大相径庭。

上午,我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书准备考试;下午,打扑克消遣,直至头晕眼花,心情乱极了。

这样的心境,也许要延长到实习。

(1988)5月16日星期一晴

地下的爱情烈火依旧在熊熊燃烧,我梳理了一下纷乱的情感。

对于曹慧平,纯粹是哥哥对妹妹的关怀,更是经历高考复读的同病相怜,那是一种“授人以渔”的快意,可归类为入眼。

苏婉春,能够吻合爱情的一部分,有点文学修养,但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我也不清楚,如要归类,尚可入心。

唯有汪娅琴,怎么说都不过分,尽管已经不可能往下走,但地底下煤层的燃烧是无法扑灭的,这是切开皮肉往里直走的情感,完全可归类为入骨。

随着离别的到来,思念她的心情与日俱增,我无法解脱出这感情的漩涡,只能加紧在“葬花地”倾诉,种下最密集的思念种子。

爱一个人如果没有在过程中产生恨意,说明爱还没有达到极致。

有时,我真的有点恨意萌生,我恨她为什么那么钟灵毓秀,让我迷恋得失去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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