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隔阂

(1988)3月17日星期四阴雨

天愈加冷了,有时,人的心也象天气一样。

当好友刘三水问我有没有没用过的作业本时,我竟脱口而出告诉他没有,其实我还有两本。

如果想成为诗人,首先应该具备诗人的修养,不料却藏匿沉淀着小心眼,过后,我真是惭愧和内疚得要命。

要想长成参天大树,必须砍去旁枝末叶!

(1988)3月18日星期五阴

我和刘三水的关系看起来不错,但总觉得我和他之间有层隔阂,当然,他也不会不感觉到,只不过我俩谁也不提起罢了。

刘三水的自尊心相对强,谁要是伤害了就不得了,而且,他的脾气也挺大,女性面前彬彬有礼,可男同学堆里有时却一点也没修养。

我最恼火的是他竟然把我春节寄给他的名信片当书夹,还弄脏了,这是不尊重友谊的做法,他也许感觉不到,可却伤了我的感情。

(1988)3月19日星期六阴

上午,写了短诗《三月之歌》,因感觉良好,我便叫牛明好帮忙抄三份寄往《中国青年报》、《HY日报》和《湖南广播台》。

有感于同汪娅琴之间的感情纠葛而发,还给班刊写了诗作《一切》。

中午,由于梁怀波承包了寝室的卫生打扫任务,所以我到四楼同老乡打扑克去了。

班上对于卫生打扫实行新的办法,即黄牌罚款4角,红牌奖2角,按寝室八人计算,罚款3.2元,奖1.6元。

梁怀波如果得了红牌,钱归他,如果得了黄牌,我们只出一半罚款。

在四楼,我打扑克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五点钟。

(1988)3月20日星期天阴

昨晚打扑克太久,故一直到中午12点多钟才起床,因为是周末,室友们要么外出,要么到别的寝室玩去了。

等我洗漱完毕,食堂已经关门,只好拿着第一期《迟开的花朵》到校外小店吃面条。

此时,小店的客人已经廖廖无几,老曹坐在门口抽烟。

近两年时间,尽管客人多,但还是面熟,尤其上次他下棋时我帮忙点拨的关键几招,他更加有印象了。

老曹对我友善地点了点头,我说我来吃面条,他“嗯”了一声然后客气地说:“小同学,你是在财校读书吧?棋下得不错呀!”

我不好意思地说:“一般般,爱好而已!”

“下面条要时间,我俩下一盘如何?”老曹主动征询。

想想也是,而且我还看见她女儿在厨房的背影,于是就答应了。

老曹搬起桌子,叫她女儿把屋子里的象棋拿来,对弈便开始了。

老曹的棋瘾应该很重,但水平确实一般,而且爱思考,比较慢,如果是在其它场合,我早就不耐烦地催促了,但今天,我不急!

不一会儿,曹慧平把下好的面条端了上来,她把我放在桌子旁边的班刊拿开,然后把碗放下。

我俩已经很熟了,尽管在店上打招呼也平常,但语调中似乎多了一点心照不宣的亲切。

看到我在下棋,而且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曹慧平问我能否把《迟开的花朵》借给她欣赏一下,我说你拿去吧,我负责编的,还多几本。

老曹的棋艺相隔我一个档次,但为了不至于那么难堪,适当时机我又故意出一点昏招,让他觉得虽然一直输,便差距并不大,有时甚至还有赢的希望。

过后,曹慧平一直没有出来,估计是躲到房间看我的那本班刊去了。

下了几盘,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找了一个借口,说我学校还有事,就把位置让了出来,象棋迷还真是多,马上有人顶替了我。

晚上,班上组织去JD区进步影院看电影《霹雳舞》。

(1988)3月21日星期一阴

我给刘三水写了一张小纸片:“你为什么把我的名信片放在外面用来夹书?”

刘三水回了一张小纸片:“对于我来说,能常看到挚友的明信片,无疑是一种最幸福的享受。因此,我总是把它夹在我必读的书中。如果你认为这样不好,我就把它收藏起来,只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又回了一张:“我们之间心与心的感情交流,为什么要让别人知道呢?当然,这决不是心胸狭隘,气量短,我只不过是说出自己的看法,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想我的坦率只能加深我们的理解和信任,你说呢?”

不愉快的阴影很快就消失了,我俩谁也没有提起,心照不宣。

晚上,班主任就第一期《迟开的花朵》中《沉重的思考》一文提出异议,他要我们看问题全面,因为我在文中写了学校个别领导的不是,即使同学们都支持我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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