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杀猴给猴看

1987年5月19日星期二睛

很少星期二的下午不上课,据说是英语老师家里临时有事,因为太急,无法调课,只好改为自习,实际上也就等同于自由安排。

不一会儿,同学们陆陆续续都走了,教室里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于是,陈海军又要我和他悄悄地玩昨天那个“作业拼对象”的游戏。

我说玩的次数多就不灵了,最好一次,陈海军坚持要再玩一次,于是,我不耐烦地配合他把女同学作业本找出来,然后开始让他抽取。

果然,抽取的和第一次名字不一样了,他却还是乐此不疲,说事不过三,再来一次,里面有重叠的就灵。

但是,陈海军今天的两次加上昨天的一次,总共六个女同学,名字都不一样。

陈海军要我抽取,我拒绝了,并笑着说我很尊重第一次,他回了我一句:“因为符合你要求!”

也许是吧,但还有一个二选一过程!

1987年5月20日星期三睛

一直以来,我总认为文学创作很简单,倾注热情加努力就能成功,从而高估自己,低估了困难。

当一封封发出的稿件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加之随着时间推移,知识结构的变化,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对文学创作的理解,还停留在相当幼稚的阶段。

文学创作的确是一种艰苦的脑力劳动,要想把那一个个蝌蚪似的的文字组成一篇篇佳作,除了必不可少的文字功底,还要有复杂的生活经历。

这么说来,我要走的路还相当漫长,除继续大量阅读中外名著,还要在平常多注意生活的感悟与提炼。

“路漫漫其修远兮”,我一定要做一个“上下求索者”!

1987年5月21日星期四睛

汪媛老师虽然样貌一般,但英语课确实上得好,只是因为我的英语基础差,加上一直认为我的这个文凭,今后工作起点不会很高,英语八成用不上,所以只求混及格就谢天谢地了。

已经上了一上午的课,中午天气好,与室友们在寝室的走廊上沐浴春天的阳光,下午的英语课便无精打采起来。

从来没想到汪媛老师会点我的名念课文,只有高中时,老师会在成绩好的和成绩差的学生中进行比较时选择,中专很少点名要学生朗诵课文,偶尔几次,也是叫成绩特别好的。

说实话,我真的是猝不及防,站起来后,硬着头皮吞吞吐吐念完了,很多同学都幸灾乐祸地笑。

汪媛老师带着戏谑的口气点评:“如果有谁能听懂一句,那就是人才了;两句,那是天才;三句,是鬼才;四句,怪才;五句,奇才!”

接着,汪媛老师却带着笑意对我说:“请坐下,今后,和你一样的同学在上课时不要做别的事,不说尊重英语,多少尊重一下我!”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是杀猴给猴看;好在中专不比高中,真正在认真学习英语的是准备参加自学考试的,一半以上的都不认真,汪媛老师其实也很清楚。

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更多的是调侃,不会像高中时那么丢脸。

1987年5月22日星期五睛

唐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而我今天则是“废寝忘食不释卷,一日看完《将军吟》!”

《将军吟》是我们湘籍作者莫应丰所著,获得首届茅盾文学奖,是伤痕文学的开山之作!

我也真够瘾大,一天时间啃完了上下两集,头昏脑胀。

(1987)5月23日星期六晴

梁怀波宣布今晚会餐。

前不久,我们寝室做为班上篮球赛冠军获得7元钱奖励,但由于室友间闹了矛盾,所以始终没有进行庆祝。

问题的症结主要是廖小温不近人情的火爆脾气,现在,除章悠胜、谷云帆偶尔同他搭点话,余下的我们五人都不搭理他,尤以陈海军、刘三水为甚。

但奖励的资金非用掉不可,放在手里自始至终是隐患。

梁怀波私下征求我意见,我说久拖不决也不是办法,索性你当众宣布“砍馆子”,万一有超支部分,则平均分摊,想去就去,不去也不强求。

果不其然,矛盾最深的廖小温、刘三水和陈海军三人没来,实际上,我们最希望廖小温莫来。

最后,他真的没来,于是,我很容易就把陈海军和刘三水劝来了。

落日的余晖终于消失在耒河尽头,我们七人鱼贯而入校外小店,在暮春的夜色中,几杯酒下肚,大家顿时活泛起来。

各种胡吹神侃,把烦恼忧伤统统荡涤干净;回校路上,大家勾肩搭背,乱吼乱唱,个个似神仙,差一点都飞起来了。

到了寝室,所幸廖小温不在,于是,我们继续毫无顾忌地各抒己见,畅所欲言,直到廖小温一声不响地回来。

聚餐花了十四元钱,除奖励资金,每人还要一元,因为我身无分文,刘三水就替我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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