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怦然心动的目标

(1987)6月14日星期日阴

下午,我们自治州学生同零陵学生举行了一场蓝球赛,最后以24分之差败北。

零陵学生人才济济,且身高占绝对优势,平均水平较高;当然,我们自治州学生不善传球,配合欠默契,这个是失败的主要原因。

我打的上半场,比分还咬得挺紧,下半场我休息后就乱了,真不服气!

晚餐时,我和刘三水端饭经过109寝室,古小洁刚好出来,看见我俩,忙喊进去,并拿出一瓶家乡的四季红腐乳特产叫我俩品尝。

109寝室除古小洁和另一个打饭还没回来的周丽雪,其余的外出还未归,于是,我和刘三水就坐下来扯闲。

红腐乳味道鲜美,好下饭,我和刘三水直夸不错;就这个益阳特产,古小洁说老家还有更好的美食,什么土匪猪肝、柴鱼片、干笋等等,并邀请我俩暑假去她家玩。

(1987)6月15日星期一阴

三哥寄来15元钱,并告诉我到HY湖大分校田真正(现职不详)那里取我所需要的笔记本。

下午没有课,我决定到湖大分校去。

雁城的六月,天气并不太热,微风轻轻地吹佛,竟使我到街上还未出汗。

从广西路穿过,一群人围成一圈,弯着腰在聚精会神的看什么,我挤进去一瞧,原来是在赌博。

我真奇怪这么热闹的街道边竟有人明目张胆地赌博,而有关部门不知忙什么去了,也不管管。

1路车没有从前那么挤了,我坐在车门旁边的铁栏杆上,悠闲自得,但很闷热。

正要开车之时,上来一位姑娘,她穿着短袖子衣,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伸过来抓住我面前的铁杆,飘逸的乌发下是光洁丰润的鹅蛋脸。

她脚穿肉丝袜,腰围细碎花红裙子,再加上高挑的个儿,简直鸩立鸡群。

她的肤色很白,像家乡的藕,紫色的血管也看得清清楚楚,仿佛透明似的。

看着眼前的柔白的手,真象拿过来吻一吻,我猜测这个女子一定出身在有身份的家庭,高傲带气质的女人总是与众不同。

路遇美女还是让人很愉悦的!

田真正实习还未回来,但我找到了另外一个LX老乡,这个老乡块头不小,话也多,他陪我在校园走了一圈,又看了一场校蓝球赛,就到吃晚饭时间了。

湖大分校校舍欠整齐,但生活不错,吃过晚饭,田真正才回来,我取了笔记本便回校了。

(1987)6月16日星期二晴

熬了一个星期才等来的一场电影,竟然是前不久上街时刚看过的。

我懊恼地向教室走去,经过阅报栏前又改变了主意,站在《体育报》那一栏,借着昏黄的廊灯看起来。

正看得认真,阅报栏被谁转动了一下,我的手指陷得痛死了。

我恼怒地调转头,原来是汪娅琴(现职不详)和古小洁。

汪娅琴微笑着说:“对不起,大诗人,怎么不看电影?”

“你们不是也没有看吗?”我马上转怒为笑地反问。

古小洁抢着说:“我们看电视去!”。

“到哪里去看?”我问。

“五楼!”古小洁答。

“不放!”我说。

“放!”古小洁答。

“那么,我们打赌!”我笑着说:“如果学校不放电视,你们就请客,到老板那儿买面条吃。”

“一言为定?”古小洁问。

“好,一言为定!”我答。

我们三个一起向学校办公大楼走去,到了楼下,上面各个教室漆黑一团,没有因放电视而映出的白光。

“怎么样?请不请客”?我得意地问道。

“没钱请你”!古小洁答。

“两个小气鬼,算啦,我请客,反正我晚餐只吃了二两饭。”我笑着说,其实,我吃了四两饭。

“好吧,老板娘那儿还可以看电视!”古小洁答。

于是,我们向校外小店走去。

夏夜的晚风徐徐地轻拂脸颊,象少女柔软的手指,路两旁几栋孤零零的房子发着幽光,如夏夜的星星。

老板娘的店上已经满座,我们只好折转去旁边民航老干所散步。

顺着林荫小道,两旁是高大的梧桐树,偶尔几棵满树花朵的夹竹桃送来微笑,润滋着激动的心。

我尽己所能把四哥回家讲给我的边境秘密战事添油加醋超常发挥,吸引她俩注意力。

汪娅琴个子不高,但体态丰盈,肤色白嫩,有一头微卷的乌发,在朦胧的月光下,让人产生想强吻的冲动。

走到虎山亭,我们坐在一张长凳上,开始探讨文学问题。

我还介绍了自己的家境以及湘西风土人情,因为激动,我感觉话讲得虽多但失去哲理****性。

汪娅琴的话柔声柔气,婉转动听,这是我第一次较长时间和异性长谈,而且是在皎洁的月光下。

“徐著好,你愿意做一个男的还是女的?”汪娅琴听到我只有五兄弟就问。

我沉思了片刻答道:“假如我做为一个女的命运能比我现在好,我愿意是一个女人;假如我做为一个女的命运不如现在的处境好,我愿意我是一个男人。”

“那么,你现在的命运好吗?”汪娅琴继续发问。

我坦然回答:“这很难用一句话来说清,因为人生刚只度过一小部分;当然,就目前来说,每天打打球,跳一下舞,写几首诗,日子好象也很惬意,混得不错;但是,这种生活太平凡,太普通,我不满意。”

“我需要的是能够在自己喜欢的专业里学习,不喜欢的专业,即使条件再优越,今后工作再好,我依旧不满意,还会很痛苦。”我若有所思,又象是自言自语地讲完了这段话。

“我还以为你很乐观,无忧无虑,却也有个人的痛苦。”汪娅琴说。

“一个外表看起来越是幸福的人,也许并不幸福。”我说。

“所以一个人最好不要看透,看透了反而不好。”汪娅琴若有所思。

“说得不错!”我接过话题:“我最痛心的是浪费两年的时间学习自己不喜欢的专业。”

“这也没关系,你可以用业余时间创作。”汪娅琴关切地说。

“不,我把希望寄托在毕业以后,当前,主要是把中外名著看够,积累文学基础,今后方可有所建树。”我高亢激越地回应。

“难怪我借书的时候,借阅表经常看到你的名字!”汪娅琴说的是到图书室借书的事。

“好啦,我们走吧!”古小洁一直不插话地静听,却突然说道。

走出干休所花园,我开玩笑地说道:“也许今天和你们一起走的是一个伟大的人物,也许永远默默无闻,挤进人群就不见了。”

“成名了可别忘记我们啰!”汪娅琴揶揄道。

“啊,一切又仿佛是做梦!”我自我解嘲道:“况且,我怎么会忘记这么一个美好的晚上,两位年轻美丽的姑娘呢?”

这天晚上,我辗转难眠,“作业本拼对象”时,我抽取的两个女生中有一个就是她。

我该不该追求汪娅琴,步陈海军的后尘呢?

(1987)6月17日星期三晴

对于女性,准确地说是对于班上的女同学,我只能采取任其自然的态度,我既不能过分去追求她们中的那一个,也不会冷淡对我有好感的女同学。

我适当地开玩笑,决不过分;我不能频繁地光顾她们寝室,有损自己尊严。

我不能失去理智,我不能把爱放在第一位,我的启明星是事业!是前途!是未来!

(1987)6月18日星期四晴

下午的体育课测验跳高,

我的弹跳力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遗憾的是由于姿势不准确,没有越过1.2米。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待失败的态度,如果每次失败都是一次力的凝聚,每次失败都是一次量的质变,你面前的横杆就会变得越来越美观,你就一定有机会跨越理想的高度。

人生犹如跳高,跳的高度决定贫富贵贱,我希望在今后事业的跳高比赛中,不因姿势不准确而跳得过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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