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仙界来人(二十五)

“小荷才露尖尖角,又是蜻蜓立上头的时候,乳母你说这府中的美景,可是一年比一年还要好”。

“别的我不敢说,但驸马和公主的感情倒是一年比一年好。老奴服侍公主多年,这个倒是敢说的。宫里的皇后娘娘也感慨,自公主成婚了之后懂事了许多,懂得跟圣上的低头了。这一切在老奴的眼中都是驸马立的功劳,若是没有驸马这些日子的悉心教导,公主也不会变得如此的懂事”。

淑乐公主的乳母顿了一会儿,对薛蟠说道,“老奴有句话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说”。淑乐公主的乳母教养公主多年,与公主的母亲其实也所差无几,虽说宫中有主仆之别,但在公主府却有母女之情。“乳母如若是有什么问题想问的话,大家可以来问我,或者去问公主,不必介怀。乳母跟皇后娘娘对公主而言是最重要的人,并没有多少的区别”。

淑乐公主的乳母心头暖暖的,听到薛蟠亲自跟自己说,在淑乐公主的眼中,她与皇后并没有多少区别,淑乐公主还记着她的养育之恩,感受是一回事,听到人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那老奴就厚着脸皮去问了,公主不知道为何最近总是郁郁寡欢,驸马或许并不知道,外头人只说公主如何刁蛮任性,却不知道公主年纪轻轻的就丧失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那个时候老奴就跟着公主了,见公主实在是有些可怜。虽说是养在皇后娘娘宫中,可到底是嫂子而非是母亲,这嫂子和母亲到底是有所区别的。皇后娘娘是个贤惠的女子,后宫所有大小的事物,都得皇后娘娘来照料,后来韦妃得宠时时刻刻跟皇后娘娘作对,皇后娘娘尚且有自顾不暇时,哪里能照料公主。公主真的论起来的话,也实在是个可怜的女子,老奴是陪着公主一路走过来的,公主无论是多苦多难都是咬紧了自己的牙关,还从来就没有让老奴如此担心过。但老奴毕竟是公主的乳母,有些话老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问公主,也不知道如何跟公主说,只能厚着脸皮来找驸马了,驸马可知道公主这几日到底是为何”。

“乳母心头恐怕也猜出了一点儿,此事的确是与我有关,不过请乳母放心,我很快就会将事情解决好,绝不会让公主在露出郁郁寡欢之脸,乳母放心好了”。

淑乐公主的乳母笑着对薛蟠说道,“驸马不怪老奴多管闲事,老奴在此就谢过驸马了,也谢过驸马给老奴这个颜面,肯跟老奴说这些事情。公主应该跟驸马说过,老奴自小就进了宫,一路走到公主的乳母这个牌面上,在宫里当差这么多年,又是照顾公主自小长大的,厚着脸皮说,在老奴的心里面,公主和老奴的女儿也没啥差别。天底下做长辈的总是会替自己的晚辈多想一些。在这个世上,除了皇后娘娘外,能让公主如此愁眉不展的也只有驸马您了。自从跟驸马成亲之后,公主脸上的笑容都比往常多了许多,老奴看在心里面也实在是欢喜得很”。

淑乐公主的乳母是很疼爱淑乐公主的,虽然主仆有别,但在各自的心里面,与母亲与女儿也没多少区别。自家的长辈看到小辈总是郁郁寡欢又不好问,也只能把问题带给薛蟠,不知道小夫妻两个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驸马这段时日总是忙来忙去的,而公主的脸上时常会露出忧色,这让淑乐公主的乳母有些担心,担心小夫妻两个或是吵架了或是闹别扭了,想着若是老吵架闹别扭了,她这张脸皮就厚一些去劝说劝说。在听到薛蟠说会尽快将事情解决好,夫妻两个也没有闹别扭的时候,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这小夫妻俩过日子闹别扭,有的时候也是要闹的,她这一辈子没有嫁人,也不知道夫妻之间到底该如何相处,偶尔也会听说夫妻俩闹别扭,闹着闹着就会闹得不欢而散的这一步,淑乐公主的乳母不担心小夫妻俩会闹到这一步。在她的眼中驸马和公主实在是相配的很,宛如一对金童玉女一半,或是因为公主言语上有些冒犯驸马说的话,让小夫妻两个闹别扭了,依着公主的脾气,未必愿意跟驸马说一声歉意的话。公主是妻也是君,皇后娘娘在公主出嫁的时候,嘱咐她要将公主看好了,别因为她的一些小脾气儿,让夫妻两个不高兴,虽然是君臣有别,但也有夫妻有道。本朝的侓法,相比于前前而言,对女子倒是苛刻了许多,淑乐公主的名头在宫里面就不太好的,若是夫妻俩闹出了一些小笑话,让人传到了隆庆帝的耳朵里面,就算是妹妹,圣上只怕是也会有惩戒的。淑乐公主的乳母一直记得皇后娘娘对她说过的话,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担心的,担心公主会闹小脾气,但见夫妻两个好像一直都很恩爱,心头也就宽慰了许多,对皇后娘娘回话的时候,多半也都是说一些夫妻俩很好的话。这几日间夫妻两个好像有些别的毛头,淑乐公主的乳母就开始担心了,老一辈人等到她这个年纪的时候,睡觉本来就浅,夜里面总是胡思乱想,听到小宫女说公主和驸马最近好像有有些别的毛头,心里面就更加担心了,连小宫女都看出来了,这就是传到外头去,还不知道会怎样让人说闲话。想问又不敢问,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顺着薛蟠的话问了起来。

薛蟠歉意的想道,没有想到会让一个老人家跟着担心,到了这个年纪,本来就应该是享福的时候,却因为他们俩的事情而闹了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每日心惊胆战。淑乐公主乳母的年纪跟薛母差不多大了,薛母现如今,在家里面过着富贵老太太的生活,他的事情也没有传到薜母耳朵里面,薜蟠原以为事情不要传到薛母耳朵里便可,却忘了另一个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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