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制酒

因为琼柳草是现成的,所以第二天柳燕便和蒋大郎去摘了一箩筐。

洗干净之后,在萧泽安的指导下做了几十个。

可是放在暗处风干几天后拿来跟他的做对比,柳燕立马发现两者之间有明显的不同。

“咦”柳燕左手右手各一个:“为什么你这个表面上有些白白的粉末,而新做的这些没有呢?”

萧泽安凑近看了一下,确实是这样,他偷偷抬起眼脸睨了一下蒋为,却见蒋为生硬的移开视线。

公子,你问我我问谁呀?

求助无门的萧泽安迟疑了一下道:“可能这个放的比较久吧?发霉-了”

“对呀!”柳燕一拍大腿:“酒曲用来发酵酒的,应该就是一种霉。不过你说发霉了是什么意思?”柳燕疑惑地转头看着萧泽安,继而精怪的挑了一下眉道:“你真的会制酒?这不是你做的吧?”

“郭掌柜给的”一下子被扒了马甲的萧泽安面不改色的立马承认。

不得不说心里素质是真的好!

只有蒋为才能发现其实他们家公子有点紧张,看他那僵的笔直的背就知道了。

蒋为刚想端茶上去帮自家公子解围,却见刚从外头进来的蒋大郎一个箭步过去,把头插进对坐着的两人中间道:“招娣,好了啊?可以吃了吗?”

突然冒出一张放大的侧脸,被吓的心脏差点罢工的柳燕不客气的一个爆炒栗子把他打开,一脸嫌弃道:“我们忙活了那么久,你居然都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啊?”

蒋大郎呲牙咧嘴,一脸委屈:“做什么的?”你又没讲

“做酒”

蒋大郎双眼闪亮,像装了两盏一千瓦的大灯泡:“葡萄酒”

唉,柳燕无奈的叹了口气,东西太受欢迎也是一种烦恼,

养了一堆吃货!

萧泽安眼里的星辰明明灭灭,最后像被覆了一层薄纱暗淡了许多。

他晦涩不明的看了眼前的两人一眼,把自己的轮椅转退两圈。

接过蒋为递过来的茶仰头一饮而尽,心里的淤积才疏通了一些:“我还是派人去把郭掌柜找来吧。”

兴奋至及的柳燕没有发现他的情绪低落,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大概知道怎么做了”感谢以前学的化学,让她知道霉菌在潮湿的环境下是最容易传染和生长。

说完,还亲切地拍了一下蒋大郎的肩膀:“走,我们再去做一次。”

看着两人的背影,蒋为禁不住抱怨:“这柳姑娘怎么一点男女大防都不讲呢?老是和蒋大郎动手动脚的”

“她要是有这个意识,会独自上我们这来吗?”萧泽安叹了口气。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柳燕带着蒋大郎重新做了一批,然后将萧泽安那里的团子拿过来碾成粉末,均匀的洒在团子上,盖上湿的薄棉布后,再拿去阴干。

几天后,柳燕把阴干好的酒曲拿出来,果然和郭掌柜给的一模一样,连萧泽安都啧啧称奇。

居然不用行家指导就能做出来了。

“接下去呢?”柳燕问

“什么?”萧泽安不明。

“怎么做酒呀?你不是说这制酒曲只是第一步?”柳燕调侃道。

萧泽安无奈的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柳燕。

柳燕打趣道:“郭掌柜给的?”听到萧泽安啧了一声,识相的竖起食指挡在之前:“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看着笑的前倾后仰的柳燕,萧泽安捏了捏额角。

看来这一件事注定成为自己的黑历史了。

隔天顾伯的旧房子

按照纸上说的,柳燕将筛选干净的糯米,用水洗净,放入锅中用猛火蒸1小时左右,待熟透后取出。

然后把蒸好的米,倒入一盆温开水中,进行搓洗(这样避免糯米相互粘连)再捞起滤干。待温度降至40c左右,加入了四分之三颗酒曲团子。

然后将其装入酒坛中,再将余下20%的曲均匀地撒在上面。取35c的温开水,慢慢倒入坛中加盖封好。

“这样就行了,等十天后就可以喝了。”柳燕拍拍手:“大郎,把它放到仓库里吧。”

“好”蒋大郎不费吹灰之力,抱着几十斤的坛子就像抱着个空竹筐一样轻松。

等他出来时,手上各拧着两个大袋子,是昨天蒋为拿过来的花种子。

柳成林半个月前已经召集人手,将附近的一座山头开发出来,准备专门种花。

如今已完成一小半,就等种子育好送过去种了。

——-

“招娣,不好了,柳州几个被抓走了!”刘启推开院门,闯进来说道。

柳燕听了,停下手中的活,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几个官差来了,说要搜山,但被两位守门的给拦住了硬是不给上,现在都快打起来了。”

“搜山,为什么要搜山?”柳燕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就想起那被关在土牢里的王浩。

见刘启摇摇头表示不知,便道:“你去找一下萧公子,我,我一会去看看。”

“好”刘启转身就跑了,没注意柳燕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怎么了招娣?”蒋大郎见柳燕面色不对,急忙问道。

柳燕坐在椅子上休整了一会,才道:“大郎,你呆在这里不要动,要是有官爷来问话,你就都说不清楚就行了,其他的别回答。”

蒋大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柳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后就朝院门走去。

等她走到山下,两批人已经对峙半天了,周围还有很多吃瓜群众。

两个守门的汉子并排站在山道口挡着路,衙差都把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了也不让开。

萧泽安的人果然都不是普通人。

见柳燕过来,曾经收过她20两放人的那个官差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

这可是主簿亲自放出来的人,可不能得罪了。

齐官爷想到这里,连忙招呼同僚把刀收起来,对着走到跟前的柳燕笑道:“柳姑娘怎么在这呢?”

柳燕强迫自己镇定些,强颜欢笑道:“我住在山上的竹屋,几位官爷来这有事吗?”

原来,柳州三人今天一早运送脆肉鲩鱼到永福县,没想到才出发没多久就遇到王常夏。

那女人死搅蛮缠就是要看那桶里装的是什么?没想到拉扯间钱树身上掉下来一个坠子,据说那坠子是王浩的。

想到王浩已经失踪好久,到处都找不到。王常夏便认为是钱树他们谋财害命,跑到县衙把他们告了。

但钱树说那个坠子是他在挖灌木丛的时候捡的,那天一起去挖树的人都可以作证。

所以县老爷就派他们几个来察看一下,可没想到,到山下就被拦住了。

“这以前经常有人上山,在上面捡到点东西应该不是什么稀奇事吧?”柳燕笑道。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捕头发现,在那细绳处有一些灰褐色的东西,据说是血。”齐官爷小声道。

“哦,原来是这样”柳燕眉角一跳,连忙低头敛眉,一颗心像心肌梗塞似的,堵得慌

唉,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当初怎么就没想到检查一下呢?光顾着处理掉血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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