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骚包

进到偏厅,已经可以听见主厅内男子们觥筹交错的声音,间或还能听到男子爽朗的笑声,正在等候的舞姬们都有些激动不已,尤其是灵溪和青瑶,眼睛清亮如水,双颊带红,还未开始表演,一个二个都已是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了。

刘贤玉冷眼旁观,只在心里默默演练此次的舞蹈动作,只求这次在大老板面前不要出什么问题就阿弥陀佛了。

就在这愣神的功夫,之前把刘贤玉她们领进来的婆子在大厅入口处,朝她们招了招手,想必是要出场了,不出所料,虞教习再次叮嘱了她们一番后,大家就打起精神,做好表情动作出场了。

恍然中,刘贤玉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舞台表演,可是周围哪些将大厅映的金碧辉煌的熊熊烛火,和四周塌几上盛装华服的贵族,都在告诉她,她已经回不去了。

此时表演的江南采莲舞,讲述的是婀娜多姿的江南女子在莲池边嬉戏采莲的故事,舞姿轻盈欢快,正是初荷年岁的少女,身笼翠纱,凝如玉脂的手臂随着舞姿的摇曳在薄纱中若隐若现,让大厅的宾客们眼前一亮,尤其是哪些喜欢流连花丛之人,更是看的目不转睛。

台下的人在看舞者,台上的舞者亦在看观众。

这可是刘贤玉可以正大光明观察自己大老板的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宴会虽然隆重而热闹,但此次端王宴请的宾客并不多,坐在最上首塌几后那个着鲜红锦袍,脸上带着半块面具的男子估计就是端王李重润了。除了座位外,他边上站着的李敏也说明了他的身份,偌大的大厅里,所有男宾中就他衣着鲜艳夺目,想不第一眼见他都难。

刘贤玉腰身一扭,眼角又撇了端王一眼,心里说了句“骚包!~”

“嗯?”李重润端着酒杯的手突然一顿,身旁的李敏连忙弯腰探问。李重润又凝神听了一下后,想到可能是错觉,虽然错觉这个情况在他身上发生的概率几乎为零,但另一只手还是随意摆了一下,继续喝酒去了。

为了营造采莲女轻盈的俏皮感,刘贤玉她们都是赤脚踩在地毯上,脚上还都用细细的红线绑了银铃,做欢快跳跃时,银铃叮咚作响,颇为引人瞩目,因为舞姬们是在大厅中央表演,距离旁边客人坐的位置并不远,在某些舞蹈走位时难免会走到某个客人的附近,此时刘贤玉恰巧就在一个塌几附近做后仰下身的动作,就在她起身时,忽觉得右手边环绕在胳膊上长条状的披帛好似被什么东西挂住了,连忙借势向右翻转了一下身子,把身体从束缚中脱了出来,正要再借着动作把披帛抽出来时,才发现原来那披帛不是被挂住了,而是被一个死胖子扯住了一头,此时那个死胖子正色迷迷的盯着她不怀好意的笑。

那胖子正是端王李重润的贵宾之一,邱相国的嫡子邱世江,此人才学一般,在朝堂没什么建树,但私下里掌控了澜国的漕运,算是捏住了澜国最大的财路之一,加上又是相国之子,当朝太后的亲外甥,在澜国也是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刘贤玉不知道此人的身份,但他能成为端王的座上宾,就凭这点也知道此人不是她可以得罪的,因此只能假装羞涩的低头一笑,把手上的披帛朝那个胖子一抛就回到了队伍之中,面上虽是带着娇笑,但心里面:“死胖子!死猪头!”的把邱世江给骂了无数遍。

邱世江的行为自然引起了厅内其他人的关注,甚至还有人直接向邱世江调笑起来。少了一条披帛的刘贤玉自然也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不过也就是几眼,毕竟能坐在这厅里的人都是见惯各色美人的主,再绝色的女子对于他们来说也就多看几眼罢了。

只有坐在上首的端王看刘贤玉的眼神有些不同,不过因为面具的遮掩,所以他面上的神色和眼神都让人琢磨不清,只是嘴角露出了一丝有些玩味的笑容。

终于一舞终了,就在舞姬准备下场之时,情况突起,那邱世江竟然此时从座位上起身,把刘贤玉拦腰一抱给扛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众人都没想到邱世江会来这出,只是个区区舞女罢了,宴后和端王打个招呼,人自然就随车回府了,用得着这般色急?所以很多人吃惊过后,也不阻拦,只是有意无意的瞄端王的脸色,毕竟邱世江当着他的面如此无礼,多少还是有点不给他这个主人面子。

刘贤玉在被邱世江抱起那一刻,惊吓的连什么伪装都顾不上了,还好此人不仅胖还身材高大,所以轻而易举就把她抗在了背上,一瞬的害怕过后,刘贤玉强迫自己必须马上冷静下来,她知道这里是封建社会,人命如草芥,不然就不是失身,而是失命了。

邱世江好似是做威给李重润看一般,把刘贤玉扛到座位后,直接揽在身前,也不顾厅中还有很多其他人,一把撕掉了她上身的纱衣,刘贤玉此时除了害怕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在心里大骂:“你这个死老天,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人当众奸淫的吗?老天爷,此刻你要是能听见就帮我让这个死胖子,死猪头不得好死!”

此刻,少女嫩如牛乳的肌肤突然暴露在众人眼前,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颤抖,小鹿般的眼睛雾眼朦胧,似惊慌,似害怕,就似那待宰的羔羊,更加激发了豺狼的兽欲,似乎就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在这端王府大厅之上,行那兽欲之事,一滴清泪在脸庞划过,就在刘贤玉闭上双眼就此认命的时候。

一直和众人在旁饮酒看戏的端王李重润突然开了口“你这是把本王府当妓院了?”

带着面具的男子,干净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里的白玉酒杯,薄薄的嘴唇被酒水润后殷红诱人,此时嘴角微挑,像似在说笑话,但在座的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就连好似精虫上脑的邱世江也把刘贤玉甩到了一旁,怪笑道“端王莫名奇妙的摆了这什么酒宴,什么缘由也没有,就是让咱几个在这里吃喝赏舞,这不就跟去那莺歌苑无大差别!”

只听“啪”的一声,精美的白玉酒杯在端王李重润手中霎时变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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