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人生艰难

这时候的柘糖,其实就是最原始的蔗糖,也就是用甘蔗汁晒干后的晶粉,因为没有经过石灰的淬炼,所以不管从甜度上还是卖相上都不如大嘴手里的‘十全大补丸’。

至于用石灰加工红糖,大家还别不信,因为历史上的红糖一开始就是这么来的。

除此之外,石灰虽然是一种工业材料,但这东西的用处很多,不管是盖房子卖地还是治病救人都能用。

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查。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经过大嘴的忽悠,气秃噜嘴的孙大胖最终很不情愿的贡献出了自家的土地。

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呐,他孙有才毕竟只是一个边鄙之地的小土豪(寒门),而且还是一个以走商起家的商贩之家,跟大嘴这种出身汝南袁氏的高门子弟没法比的,所以,他很明智的躺平了。

好在大嘴也没亏待他,不仅给了他一个十年之内秘方独享的承诺,还给了他一块刻有自己私印图箴的烂木板子,虽然卖相磕碜了些,但在大嘴本人私印的法力加持下,这烂木板子的内在意义还是很非同凡响滴。

毕竟他又不蠢,外出跑商时,如果有这么一块木头疙瘩挂脖子上,许多问题那都将不再是问题。

当然,这些都不是大嘴所关心的事了,从孙家手里得到渤海整个郡近七成的土地地契后,他就将目光投到了火药上。

没错,他要研究火药了。

其实也说不上研究。

因为这玩意其实早就有了,据说春秋时代的买卖人范蠡所著的《范子计然》曾记载了这么一句话:硝石出陇道。

大意为:可以用来制作火药的硝石出自陇道。(资料里只有唐代的陇右道,大概今甘肃陇山六盘山以西,青海省青海湖以东及新疆东部地区,至于春秋时的陇道在哪里,懒的去查了,反正就那么个意思,将就看吧)

当然,也有可能这句话中的硝石不是用来制造火药,而是用来炼丹。

因为有人说这东西最初其实是被一群野生科学家捣腾出来的。

何为野生科学家?

就是古代的炼丹方士。

这类人跟道士不同,虽然这俩都是一心想要渡劫升天的修真者,但一个注重外力,一个注重内在,说的通俗点,他们就是后世玄幻小说里的炼丹师与普通修行者,一个是有术无道的疯子,一个是有道无术的花架子。

而最初的火药,据说就是这群疯子炼丹时瞎折腾,炸炉炸的多了被他们琢磨出来的。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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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火药怎么来的,这玩意儿在这个时代不被人重视是板上钉钉的。

因为在来的路上,大嘴并没有打听到跟火药有关的任何信息,期间他还不信邪的专门抓了几个炼丹的小方士来做实验,结果发现他们炼丹的本事比自己搓泥丸的本事还水……

所以,三天前琢磨怎么开发自己这片根据地时,他给自己定了一个方针。

首先,要有地。

因为有地才有持续作死的本钱,否则他只能当楚霸王,当不了老流氓。

其次,得把渤海的经济搞起来。

怎么说呢,他上辈子写小说时曾研究过渤海这个地方,大体来说,这地方算是一个聚宝盆,一来冀州本就是这个时代的风水宝地,曾以一州之力供养了周边三州军民。

二来,渤海郡虽然不是冀州境内最肥沃的地方,但却是冀州境内唯一的临海之地。

临海之地啊。

海里有啥?

盐呀。

在这个年代,盐跟铁那就是后世的钱跟枪,前者人人需要,后者人人想要。

只要掌控了这俩命脉,还怕没钱花?

而且渤海右边挨着的就是后世我国著名的内海渤海,除了最东边跟黄海比邻外,上下左三面被幽、青、冀三州死死围住,未来如果经营好了,以后想去哪串门就去哪串门,方便的很。

最后,就是研究火药了。

虽然上辈子咱们的科技树点歪了,但这辈子他来了,拥有后世两千多年历史知识的他只要能开创一个船新的时代,他就有足够的把握把咱们上辈子歪到爪哇国的科技树拉回来。

毕竟论对火药的理解与了解,咱们是专业滴。

当然,火药这玩意儿嘛,大家都懂,经常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旦被他捣腾出来,以后世界会怎么发展还真不好说。

所以,为了避免未来哪一天自己被人送上天,他决定先把水泥琢磨出来。

毕竟跟现在这种烂木头加土坷垃的土墙相比,水泥混钢筋的铁墙多少更结实一些。

到时候真要有人拿着火药搞偷袭,他也能多苟一会儿不是?

可惜,当他兴冲冲的拿着计划书准备带领一帮野生研究员动手实验时,衣衫褴褛的工匠们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他直接傻在了原地。

没煤。

不管是炼钢用的上等烟煤还是配火药的木炭都没有,得去并州(后世山西一代)去找。

至于焦碳。

那是啥玩意?

烧焦了的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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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们表示俺们听不懂你在说啥子……

然后,大嘴就懵皮了。

最后经过好一阵交流,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渤海郡这地方啥都好,就是没矿。

不管是煤矿还是铁矿,啥都没有。

这就有点坑爹了。

没煤也就罢了,大不了从外引进,但铁不能缺啊,没铁你以后拿啥跟人干架,难不成赤手空拳的跟人肉搏?

那也忒悲催了些。

(炼制水泥的手艺不缺,因为钢的熔点是一千五百度,而在这个年代已经出现了钢,虽然只是最低级的坩埚炼钢法与炒钢技术,但能把钢从铁里面炼出来,就足以说明这个时代的社会质量已经达到了水泥所需要的水平,因为炼制水泥熟料的温度也在一千五百度左右。所以炼制水泥的水平并不缺,就是质量有些差罢了)

所以,在境内搜寻无果后,他就将目光投向了脑门上的幽州。

因为他要是没记错的话,现在还是一滩烂泥地的天津市(真正形成城市居住地是在隋炀帝凿开大运河后,现在还早呢)应该有足够的矿产资源,包括且不限于煤、铁、硝、炭、硫磺等。

虽然不是很大,但储存量足够支撑他明年干架了,唯一的问题就是矿区所在地不在他的辖区,而是在幽州境内。

因为这时候的天津正巧处于他所管辖的渤海郡与幽州渔阳郡南北交界处,北面归渔阳郡,南面归他渤海郡。

而据后世天津市的资料展示,天津市内所发现的矿产资源全部堆积在天津市北部的山区内,跟他所占领的东南部没有半毛钱关系。

所以,为了弄到这些矿产资源,他以袁氏子弟的名义邀请了时任冀州牧的刘憨憨前来洽谈合作挖矿一事。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当他带着毛玠与几个留守的葫芦娃来到现在还是一滩烂泥地的天津渡时,他却意外见到了一个他命中注定要纠缠一生的人。

“……敢问当面可是威震北疆十六地的蓟(音同计)候公孙伯圭(音同龟,公孙瓒的字)?”

“哦?明府知道某?”

我去,还真是你个憨批。

愣头愣脑的,远远看着就感觉像,没想到还真是。

真是久仰久仰了。

“伯圭这话说的未免太过自谦了,伯圭兄以数十人威震北疆数万里,被那些北狄蛮人惧为白马将军,威名之盛,天下谁人不知?”

“哈哈,些许薄名,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哈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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