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牵着一个女人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两人笑着对视。
那个女人黑色波浪长发，身上穿着一条白色长裙，上身还披着一件黑色西装，看起来优雅不失大气。
如果不是他们那紧牵不放的手，林攸宁真的愿意相信他们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在看到那一幕时，原本开心的林攸宁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
那个女人就是林攸宁之前看见过的那个，江湛在看到林攸宁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没有丝毫的惊讶和慌张，也丝毫没有要放开那个女人的纤纤细手。
对她只是一句颇为冷淡的话，“你怎么来了？”
她怎么来了？林攸宁看着他们相握的手，心中隐隐作痛。她是来告诉他，她怀孕了，他们终于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可是现在，说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她分享的喜悦，怀孕的激动，在这一刻，被他带来的失望冲击得一丝不剩。
那个女人顺着江湛的视线看过来，眉眼带笑，手从江湛的手心挣脱出来，伸到她的面前。
“你好，我是宋初晨，我是江湛的合作伙伴兼朋友。”宋初晨声音柔柔，落落大方地介绍着自己。
林攸宁苦笑着看了江湛一眼，然后伸出手握了上去，“林攸宁。”
江湛只是冷漠地看着她。
除了名字，她没有介绍其他的，江湛太太这个身份，此时说出来，怕是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她不想成为笑话。
宋初晨回过身来，和江湛说话。
“我就不霸占你了，你好好陪她吧。”宋初晨这话说的看似潇洒，但话语中又带着一些委屈。
江湛帮她拉好滑落的西装外套，“太晚了，你又穿高跟鞋，不方便开车，我送你回去。”
他的眼中只有宋初晨。
宋初晨担忧地转头看着林攸宁，江湛拉着她的手，语气冷漠地问林攸宁：“协议签好了？”
林攸宁眼眶红了，手心攥紧了手提袋，她拿起不远处桌上的半杯水，往他们两人泼了过去。
江湛眼疾手快，把宋初晨拉到身后，自己冲上前来挡了那半杯水。
宋初晨没有被泼到半滴，但江湛还是第一时间就转头关心安慰她。
确认她没事后，江湛不悦地拧着眉，声音大了起来，“你闹够了没有，如果你是来送离婚协议书的，你放下就可以回去了，如果你是来闹事的，我会叫保安。”
“林小姐，这可不是理智的行为。”宋初晨站得离她远了些，生怕她又拿起什么东西丢过来。
她看林攸宁眼中的失望，针对的只有江湛一个人，她可不想被误伤。
林攸宁眼眶中蓄着泪，盯着江湛看了许久，这个人她好陌生，时间太快改变一个人，短短几年，他就变了。
江湛不满地看了一眼躲远的宋初晨，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一把将宋初晨拉了过来，“你那儿还有我的衣服，我送你回去。”
这句话仿佛就是说给她听一样，林攸宁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宋初晨被江湛挽着手，想用力挣脱开，却被他牢牢拽住。
她笑看着江湛，又用眼角余光看向林攸宁，示意江湛不要太过分，咬牙切齿地笑着说：“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我马上要离婚了。”江湛丝毫不顾及林攸宁的感受，说话时尾音上扬，看起来很是开心。
他们两个人挽手在一起的场面，让林攸宁心如刀割，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公司其他人看了都于心不忍，顿时心里纷纷唾弃老板是个渣男。
林攸宁低头看着手里的玻璃杯，把杯子放回桌面，短短几分钟，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但步伐沉重缓慢，消瘦摇晃的身形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一样。
她微仰着头，声音带着哽咽，却也十分坚定，“后天我有空，直接民政局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