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没有什么是你应该做的

“风哥哥,你等等,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

双儿让卫风坐下,自己一溜烟向房间跑去。

神秘兮兮的。

看着这朝气蓬勃的小妮子。

卫风默默感叹:年轻真好啊!

“风儿,鼓捣摸你。”

牛清湖推开门,见卫风已将早饭摆好,一如往日般问候道。

这个词是卫风教他的。

据说是早上好的意思。

新奇又有趣。

卫风回头,冲着师傅一笑,问候道:“师傅,摸您!”

牛清湖直着身做了几个深呼吸,感觉精神还不错。

这才轻捶着腰,慢慢走了过来,在桌旁坐下。

当看清桌上的菜色后,牛清湖脸上却溢出嫌弃之色,用手扇着鼻子,“风儿,今天早饭怎么变了?这酸萝卜,一股臭脚丫子味儿,可怎么吃?”

差点忘了……

自己曾给师傅说,书上曾写过一个鸡脖般大小的国度,那里的人奸诈狡猾,以偷盗为生。

做饭就是将各种东西,拿个石碗一拌,配着被他们奉为国菜的泡菜,吃得那叫一个香啊。

而当时,恰好路过邻居朱五四家,看见旺财正埋头在石碗里,吧嗒吧嗒,吃着混合着各种剩菜的美食。

里面恰好有泡萝卜和白菜。

从那以后,师傅便再也没吃过泡菜。

不过今天这个,也不是我做的呀。

卫风正打算解释。

院子里却响起了双儿黄鹂鸟儿般的声音:“师傅,您起来啦?”

“诶,双儿,鼓捣摸你。”

牛清湖转头,变脸般地挂起一个温柔的笑。

双儿一愣,“嗯?”

“早上好的意思。”卫风向她解释后,又唤了句,“快过来吃饭吧。”

“风儿别打岔,为师给你说,”牛清湖回过头来,语重心长地告诫卫风,“这早饭呐,无论如何都得吃韭菜饼,就跟豆腐脑就该吃咸的一样,都是规矩,规矩不可废!这些个……”

牛清湖指了指桌上的泡菜,想找一个合适的词语。

“双儿做的。”

卫风指了指双儿的方向,轻声提醒道。

“师傅,风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呢?”双儿反背着双手,蹦蹦跳跳地过来,“什么韭菜?”

“师傅说你风哥哥,绿得像颗韭菜,”牛清湖面不改色,将指头对准穿着淡绿衣服的卫风,笑呵呵向双儿解释,“他听了以后,说想吃韭菜饼。”

双儿来到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卫风,“风哥哥不喜欢双儿做的早餐吗?”

“害,怎么可能?我说的是:就这些菜,并不比山珍海味差!师傅耳背听岔了。”

为证明自己,卫风夹起泡萝卜塞进嘴里,故意吃得吧唧吧唧,很享受的样子。

“嘻嘻,风哥哥讲话就是好听。”

双儿甜甜一笑,很是愉快。

“小双儿,背后是什么?”牛清湖见双儿双手藏在背后,还神秘兮兮的不让自己看到,于是笑呵呵地逗她,“我猜,是送给师傅的礼物?”

“师傅真厉害!”双儿说着,将左手拿了出来,“您看!”

只见她左手里,拿着一副长约一尺五,宽约半尺有余,两端各有一条宽牛皮带子的束腰。

“您老人家腰不好,用这个将腰束紧,会舒服很多的,”双儿轻轻地将束腰递给牛清湖,“师傅您试试。”

什么是小棉袄?

这就是小棉袄!

怪不得江湖中这么多女儿奴。

牛清湖接过束腰,轻抚着温暖又柔软的虎皮,老怀大慰。

“风哥哥,猜猜人家给你做了什么。”

双儿歪着头,如一只温驯可爱的小白狐。

这还要猜?

卫风不假思索:“肯定也是束腰,让我也保护腰。”

一旁正将虎皮束腰往腰上系的牛清湖,闻言纠正道:“胡闹,小孩子哪来的腰。”

“嗯,”双儿点点头,很认可牛清湖的话,“爹爹以前也这么说。”

“所以人家给风哥哥做了这个。”

双儿自己倒先忍不住,将右手从背后拿出,送到了卫风面前。

卫风的目光,自然落在了她的手上。

只见她手中,托着一条,长约三尺、宽约二寸的长袋。

内里用牛皮打底,外层用虎皮装饰。

做工十分精细。

竟是一个精心裁剪缝制而成的剑鞘。

她还很贴心的,用一条牛皮带子,分别缝在剑鞘上下两端。

让卫风可以背在背上。

这种东西,看起来并不复杂,但真做起来,却很费功夫。

这一晚上,又是做剑鞘,又是做束腰的。

虽然从走线上看,剑鞘是隐藏走线,美观自然,而束腰走线裸露在外,比较随意。

一下便能猜到,是做了剑鞘后,觉得过意不去,用边角料临时赶制的束腰。

但这纯手工缝制,需要用多长时间,花多少心思。

卫风可以想象得到。

而她这么一大早,又起来张罗早饭。

这小妮子,还有时间休息吗?

卫风看向双儿的眼睛。

里面果然布着一条条血丝。

见卫风盯着自己,久久不语,双儿有些不好意思,“风哥哥,我见你将剑插在腰间,怕你硌得慌,所以……”

卫风双手接过剑鞘,“双儿,谢谢你。”

双儿半是高兴半是羞赧地道:“这是我该做的。”

卫风将剑鞘放在桌上,而后捧住双儿的小手,十分真诚地说道,“双儿,这些事,并不是你应该做的。”

“我只是,想报答……”

感受着手上的温暖,双儿脸颊绯红,声若蚊鸣。

“不,无论是我,还是师傅,都不需要你报答。你在这里,喜欢做什么,想要做什么,都可以随意去做,只要你开心就好。但绝对没有什么,是你应该做的。”卫风接着道,“你完全可以,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你明白吗?”

家人?

双儿微微发怔。

自爹爹妈妈去世后,就算是在善良的庄家,自己也只是个婢女而已。

洗衣做饭、缝衣补鞋、铺床暖被……

都不过是婢女应该做的。

可风哥哥却关心我喜不喜欢,开不开心。

双儿只觉得卫风掌心传来的暖意,经由自己的手,一直传到了心底。

又在心中翻涌着,直令她鼻头发酸。

“嗯!”

双儿点点头。

一滴清泪,落在卫风手上。

“傻妮子,怎么还漏水了呢。”

卫风逗趣般一笑,用手替她擦去了泪水,然后摸了摸她的头。

双儿被逗得破涕为笑,如朝阳下的带雨梨花。

这时,牛清湖已将束腰在腰间围好,只觉得效果立竿见影,立时就舒服多了。

十分满意地左看右看。

越看越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牛清湖指指束腰和剑鞘,问双儿:“这虎皮和牛皮,是哪儿来的?”

“药房呀,”双儿虽然止住泪,但仍有些哭腔,“就是乱扔在椅子上、地上,不要的那些。”

!!!

老夫的虎皮椅垫啊!

老夫的水牛皮地毯啊!

这可都是前女友送的!

牛清湖的腰是舒服了,但心窝里却像是被捣了一拳。

再厚的棉袄也治愈不了此刻的疼痛。

“咚咚咚。”

这时,大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PS:前期剧情比较温和,呃,或者说慢,是因为作者菌自觉写人物不太好,所以有意想要练练,尝试将人物性格展现出来,希望各位读者老爷多担待。接下来几章,会慢慢开始进入一些前期剧情哈。先谢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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