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篇 第八章 暮色戈壁

我对旁边的血肉大快朵颐时,享受着这股腥甜,意识也开始慢慢流失。消失意识的那一刹那,身后突然传来几阵刺痛,我知道是中枪了紧接着完全的没有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朦胧的有了感觉,耳边出现了操杂声,像是教室里的那种喧闹声,我眯起眼睛,我是死了吗,没错应该死了。至少我是从这里开始相信人是有灵魂的。因为我发现我眼前开始出奇的亮,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那黄白色犹如太阳的光,不同的是光非常柔和。睁开眼都能感觉到一种极其的舒服,我沐浴在光里。开始摸自己的脸和刚才被针扎的位置,我意识到这是做梦,开始冥想让自己醒来。但发现回忆起刚才的事情和过往的事情都是无比的清晰。我不禁的疑问我做梦的时候是这么清楚,开始大叫,我喊舅妈,那几个叔叔阿姨。发现除了回音还是回音。

这样也好,反正感受不到刚才的那些痛苦和无助。我开始躺了下来,咬自己的指甲,发现还有疼痛感。我想起来姥姥说人死了会变成灵魂,好人会上天堂,坏人下地狱,我本以为是吓唬我的,好让我做个好孩子,此刻我相信了。我又站起来到处走,美伦美焕的暮光是一片没有人的荒土滩,脚下偶尔是干裂的土地,不时的几珠不知名的植物。这是那片戈壁。好家伙我没上天堂,我愣在原地发呆,时不时观望一下,我开始忏悔性的思考我之前犯下的过错。我想起腊月放炮仗点着的邻居家玉米杆堆,中班的时候把捡到的小猫崽子装进塑料袋丢河里,偷过隔壁村老穆子家的樱桃,坏的是懒得一颗颗摘,是直接砍了很多果实的枝丫偷回家,稀稀疏疏的坏事情一件件的回想。完了上不了天堂我是个坏小孩。

下地狱吗?这里也不像是地狱。难道我就像姥姥讲的地上飘荡的孤魂野鬼吗。我灵光一闪,我看自己的腿,发现是迈着走的,怎么不像他们说的鬼魂是飘的,我在原地又蹦又跳,在长叹一口气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跳的高了一下,激动不已,我就像摸索王者荣耀新英雄技能一样的摸索自己。过了不知多久。我总结出来了,我必须大口吸气的时候身体会下落,大口呼气的时候会上升。我不用走路,一呼一吸,阿飘一样飘飘然的往前挪着。这速度丝毫不亚于我走路,我尝试着要飘的更高,开始大口快速吸气,然后缓缓的将气吐出来了,我飘的更高了,感觉跟着周围的空气挪动,开始玩的不亦乐乎。

当我最后一次要挑战自己的高度,我发现我已经飘的快要接近发出那些光的地方,眼看着即将要接近,我就开始用手机触摸,什么也摸不到,我尝试飘进那个东西里面去,一不小心就过了头,头顶是一片蓝天。整个人感觉到无比的舒畅,低头一看我才发现,发光的是那些云,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好了,我整个人身心愉悦。沐浴在这片美伦美焕里,我的笑声在这里久久的回荡,能听到自己声音弹回来发出的空灵。逐渐的我就发现不对劲,这种弹回来的空灵,好像夹杂着另一个声音。“雨晨,良雨晨。”huci.org 极品小说网

这个声音不是特别耳熟,随着越来越清晰,我发现这个声音是男的,还有一个女的声音也在喊,女的声音略显急切,是舅妈的声音。然后那个男的声音我并没听过,更不是那四个人里面的其中一个。我开始变得焦躁起来,我四周努力的寻找了声音的原头,死活就是找不到。此时又一个空灵的声音传来,“留下吧,。”声音特别清晰,只说了这一句,我就听清楚了,声音似乎是在问我,内心直接是涌出来的抗拒。但这个声音开始一直在问我,似乎要让我回答它的话。

舅妈他们的声音,还有这空灵般犹如云彩的发出声音。他们似乎要让我做一个选择,意识到这一点,我整个人醍醐灌顶。如果说我答应了那个空灵的声音,或许我将永远留在这里,万一我走不出这片戈壁,那岂不是孤独,这种快乐我也找不到人分享。或许我回应喊我名字的声音,我就能醒来。顿时我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不!我不要留下。我要出去,放我出去。”说完。那个像人贩子拐我的声音停止了。一切的声音停止了,除了我自己。我望着周围的美伦美焕,慢慢呼出几口气,我回到了地面。逐渐的四周变成了清晨一样,我漫无目的的走着,非常急切但又不知道去哪里,内心有种强烈的向着阳光欲望,因为我感觉特别寒冷,奔跑着,直到我发现不远处的车影子。

我来了劲,又叫又喊的跑了上去。顿时那一幕深深刻在了我的心里,我看见地上有两具尸体,冲锋衣,断手断头,被这一幕吸引,我都没有注意旁边的车,那正是我们来时的车,我寻找着舅妈和其他几个人。看不到他们我就开始急,我钻进敞开车的门里坐着,回忆着一切,太不可思议了,我多希望自己是在家里睡觉,这只是梦,说不定我会在早上醒来,感叹这场梦。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多想找一个人,哪怕鬼也行,只要能说话的,我太无助了,看着车外无数的苍蝇,想起不久前我会飘的情况,我突发奇想,然而我试了很多次什么也没有发生。

周围的环境我似乎有了一点点兴趣,我看着凌乱的地面,很快我就确认了我被折磨的位置,一臂距离的地面上是黑色冲锋衣,脸是血肉模糊,一地的血迹已近干涸发出骇人的黑色,右手手臂似乎被什么东西整齐的砍下,我看着手臂不远处的大号针管内心直呼感叹。周围全是苍蝇。我发现苍蝇能穿过我的身体,这更加确定了我的死亡,我感受不到丝毫恐惧。我坐在被折磨的位置,看向身后,躺着的是捏我手的人,已近死了,头颅似乎也是被什么东西砍了下来,在车的前轮胎侧面,我只能看到半张脸,眼睛微眯,半张的嘴巴搭拉着舌头,血液没有溅到的皮肤无比苍白。我深吸一口气,什么也闻不到。我开始奇怪自己的尸体在哪,但又不敢旁边寻找,我害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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