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恶少

有时候不是你找上了麻烦,而是麻烦找上了你。

蝶落和顾东诚将赖床的逍遥和邹玉隔着房门叫醒。这两货瞪着惺忪的眼看着这个世界,迷迷瞪瞪的。

偏他两还不自觉,大叫着:“世人皆醉惟我独醒,举世皆白唯我独黑。”

蝶落不得不地这两个黑白不分,还城浸在梦中的两个惫懒家伙头上浇了两碗冷水上去。

刹那间,举世皆醒,再无醉人。刹那间,举世皆白,再无独黑了。

当几人坐在桌子上吃早饭时,逍遥的黑发较长,水流大多顺着他的发丝落到了地上,所以现在他能脸带微笑地吃着早餐。

邹玉就比较可怜了,他的硬短发对付平时想摸他的头的家伙们有用。可这一碗水,却不是他的头发所能对付的。

凉水大多流到了他的上衣里,现在黏黏湿湿的衣衫正粘着他的皮肉,实在是难受极了。

所以熊孩子苦着脸吃着饭,他心里羡慕着逍遥的一头长发,暗自发誓自己将来也要有齐腰长发。

蝶落不管他两心中所想,待他们吃罢了早饭,便匆匆带着他们踏上行程。

走在街上时,蝶落有意为熊孩子用真气蒸干身上的衣服。

正当她与顾东诚都准备靠近小屁孩时,却突然间瞥见,熊孩子的衣服上有丝丝白气冒出,这让他们惊讶无比。

须知,从炼体开始,人便拥有了真气,不过气只行走于表皮。

待达到强血境时,人体内的真气向内,便可以在血肉中迸发。

等达到锻骨境时,真气继续向内,此时人体内真气便将汇集于丹田,游走于身体各处,但并不能外放。

唯有踏过下三境门槛,进入中三境之后,武者才能将真气外放且如臂所指,挥洒自如。

现在,邹玉这个熊孩子分明是在强血境,但他为何能做到这一点呢?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近,只看见一簇细小的近似无色火焰游走在熊孩子的衣衫上,蒸干了其上的水,但并不烧伤他的衣衫。

蝶落若有所思地走开。

此时除了白衣公子恐怕没人看见的是,白马在近似无色火焰出现的刹那眼中一闪而过的白色光芒。

顾东诚心中便已明悟,白马为何对这熊孩子如此不一般。不过,他并未言语。

蝶落和顾东诚心中想着事,并没有心思说话。

逍遥手中正揉捏着软泥。熊孩子用火焰蒸干了衣衫上的水,他欢快地摇着拨浪鼓。他二人倒是玩儿的不亦乐乎。

正当这时候,恶少出现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除了君子之外,小人难道不喜欢美人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当城中恶少看到蝶落时,顿时惊以为天人,他哪见过这样倾世的容颜,曼妙的身姿。

论身材,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论容颜,如弯月的眉拥着星河般灿烂的双眸,琼玉鼻与樱桃小嘴巧笑嫣然。未施粉黛,却艳过了三月桃花。面有清冷,倒寒过了八月桂花。青丝飞舞间是让人忘却了流年,当是月宫仙。

恶少看着这倾世美人,心中早已心痒难耐,招呼着他的狗腿子迎了上来,便要动手动脚。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句话对吗?

对也不对,人如果能靠衣装,说明这个人起码还不差,可恶少呢?

锦衣玉食般的生活早已让他是肥头大耳。不知是不是生活太过优渥,竟让脸上的痘子都充沛了起来。

偏还不算完,他贼眉鼠眼的脸上又搭上一只塌鼻,着实是让人倒胃口。

偏偏他还不自知,自认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靠着他城主老爹的威风狐假虎威,不知道欺负了多少信男善女。

青蛙的天有多大呢?青蛙的天怕只有井口那般大。

恶少也和青蛙一般,他所以为的天地便是月缺城这般大小的天地。

可他哪里知道,就连自大的如意城都被那一道剑光砍成了月缺城,更遑论欺男霸女的他呢?

所以他本已肥硕的脸变得更为肿胀,他的贼眉鼠眼添了两团黑肿,那本就塌下去的鼻子现在更是变得软绵绵的耷拉在脸上。

他那两个狗仗人势,横行霸道,每天立得比筷子还直腰的狗腿子现在已经匍匐在地上。

他们那被打断的腰恐怕再也无法再如以前一般直着欺负人了。

也不知道该说这恶少有骨气还是说他智障,他居然还能在双股战战的情况下威胁道:“你们最好放了我,再把美人交给我赔罪,要不今天这事不算完。”

可怜的恶少又哪里知道,他眼前的几人都不是善茬不说,且都记仇的很。

于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恶少,现在更是被扔到了白马背上。

在白马嫌弃的目光中,恶少被颠簸着伴随着街头上人们的欢呼声被带出了月缺城东门。

当不怒自威的城主赶到时,他那宝贝儿子却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

其实,城主倒还算不错,他也是尽心尽力地为城民谋划,要不也不会有繁华的商业区。

可他终归是老来得子,对儿子难免有些溺爱,对儿子所做的坏事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被他宝贝儿子欺负过的人只是私下里予以金钱补偿。

他也知道,如果这么下去,儿子怕是会闯出天大的祸事来。

这是一个以法说话的世界,可法也需要人来维护。当那些实力强大的武者出现时,法就成了一纸空文。

法约束的只有他以及他治下的非武者,对于武者,只能靠他们心中的侠义道德和那惩恶扬善的黄泉谷了。

法既然不能束缚武者,而照他的儿子这般做法又难保哪一天不会撞到武者的手里。

他心里明白,他也想约束自己的孩子。可他看到儿子时,他总是在心里说着再迟些,再迟些。

如今,终于祸事来了,又怎能不让他顿足捶胸,悔恨不迭?

看着城民们看着两个狗腿的愤恨目光,他心中已有了决断。

儿子是必须救的,可也不能再这么溺爱下去了。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他派人将狗腿子们关入大牢,便骑着马带着一队人马拉着几个箱子从东门疾驰而去。他希望能救回自己的儿子,

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