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夏忧挟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酒店的电梯,她下定决定今天一定要问出他接戏的真正原因。

也许,他只是因为她的前科而对她有所误会,才会一直那么冷漠的对待她;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要用怎么样的方式来对待一个和记忆中的她完全不同的落魄女人;也许一开始,他接下这部戏的初衷真的是因为她……

种种的猜测始终伴随着她,她不断的在给自己动力,让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来到这里,即使心怀莫大的不安和恐慌,也绝不能落荒而逃。

因为,这里也许会有天使的存在,过了这关,也许她的人生可以就此改写,让她可以有机会再次走在明晃晃的阳光下,抬头挺胸。

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约定好的房间门前。

她深吸口气,抬手按下门铃,等了一会,却没有人应,她再次按了下门铃,仍是同样的等待、同样的空白。她犹豫了一下,终于尝试着旋动门把,才发现,门并没有锁上。

她打开门走进屋内,四下里打量了下,空荡荡的房间里果然一个人也没有。此时,她的视线落于华丽的红木写字台上突兀的放着一摞白色纸张,衬托在暗红色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让人想不注意都难。huci.org 极品小说网

她走过去,拿起那摞纸来,随意的翻了下,发现这是‘晴空’的原版小说,之前她看到的全是剧本的版本,但无论是小说还是剧本的情节都是根据她的日记改编的,所以她只是粗略的浏览了下手下的纸张,便知道小说原文和剧本的内容相差无几。

“这部小说的作者是你吧?是你将它发到网上的吧?”阴鸷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门扉处,骇了夏忧一跳,混乱中将手中的纸页掉落在地上,狼狈的摊洒了一地。

她惊惶的抬头望向来人处,手紧紧的按压住心口以制止狂乱的心跳——不光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也是因为刚刚从他口中说出的话。

此刻,他的优雅从容更加讽刺的彰显出她的局促不安。

她知道他有怀疑她的理由,毕竟书里面的内容很多是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事,所以,她自然是最为值得怀疑的对象。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过去的几年她曾经身处何处。

如果他知道,他就明白,就算她想,也根本有心无力,小说发表的时候,她仍被囚禁在女子监狱中,除非她有通天的本事,否则对她来说他的猜想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只是,她要如何跟他解释她的处境,那之后的事情她根本不想再提及,他知道的部分已经足够让她难堪,在他面前,她的尊严仿若困兽犹斗。

凌雪彻弯腰拾起落于他脚边的一页纸,款步走到夏忧面前,刻意的将手中的纸页扬起到她的眼前,唇角勾起慵懒的谑笑:“为什么故意抹去那些不堪的片段,是为了避免成为明星之后的形象受损吗?你想得可真多啊?果然和从前一样,只要是你想做的事,都一定会全力以赴,看到你现在的成绩,我还真是要感叹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啊!怎么样?对自己这样孜孜不倦取得的效果还满意吗?还是说仍觉得不满足,是啊,你是很难被满足的人,你这种争强好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啊!”此刻,他脸颊上浮现出的毫不遮掩的鄙视深深的钉进夏忧脆弱的自尊中。

她突然觉得千愁万绪,根本就不知道该要从哪一处辩解起,她怕她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整件事情,她怕她即使掏出全部的诚意,他也依旧不愿意相信她,她怕她难以给出一个简单的一目了然的答案,她怕他根本没有耐心听完她的解释,最后,还是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突然觉得好累,终于,她疲惫无力的卸下肩膀,选择沉默下去不做任何解释。

他当然认为她是在他这个当事人言之凿凿的控诉面前哑口无言:“现在才在这里、用这样张扬的方式回忆当初不觉得矫情吗?还是说,你是有意识的想让别人抽丝剥茧,最后翻出我俩的旧事?”他来这里原本就不是寻找答案,而只不过是负责任的确认一下,免除最后一丝冤枉无辜的可能性。

虽然这种可能性在他的心中早已经同让他原谅当初那个抛弃他的女人一样微乎其微了。

她的罪,在他看到剧本的一瞬便被预先审判了!

“我想,写下这些文字的人一定会因为这篇文章的爆红而被媒体挖掘出来,我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那个我猜想的那个人。”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冰冷的斟视着她,那里面流露的是显而易见的意有所指。

她控制不住的冷汗直流,她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做无谓的解释,原来,他对她的误会已经根深蒂固,无论她说什么,也只会被他认为是垂死挣扎、信口雌黄、试图狡辩。

他一定以为是她将俩人的前尘旧事发表在网络上,意图被对当年之事略知一二的人们抽丝剥茧,最后精确的对号入座,这样,她和他昔日的关系就可以曝光,到了那个时候,各方确凿的证据让他想否认都难。

她终于明白,他会接下这部偶像剧的原因——

她酸涩的笑了,就在昨天差不多的时间,她还自作多情的以为他为了她才……于是,她悄悄期待着,期待着能有一个得到救赎的机会,也许,幸运的话,她还能得到再次触摸爱情的勇气和力量——

却原来,只不过是个令人羞赧难当的幻觉而已。

此刻,她强迫自己抬眼看清面前的他,那同记忆中同样美好的黑眸中承载的疏远同她印象中的温纯相去甚远,她知道,那个昔日带着黑框厚片眼镜,梳着蓬乱发型,背脊永远佝偻着的男生已经不见了,她脑海中的那些含蓄的轻柔温醇早已经是沧海桑田。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个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天皇巨星,是个对任何人都存有强烈的防备心理的性情冷酷淡漠的社会名流。

她突然觉得好笑,也真是难为了他的煞费苦心,他所做的一切,甚至将自己搭了进去,只不过是想搞清楚究竟是谁写了这篇文章,他想借助他的影响力来让媒体挖出那个妄图利用他的人究竟是谁。还真的是如履薄冰、步步为营!她倒是真该和他好好学学小心谨慎这方面的事,她也该这样严丝合缝的将自己保护起来,免得成为众矢之的。

而他的心中,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他所做的,不过是等着她自己送上门来,在他高高在上的姿态下,俯首认罪。

在他的眼中她就是这么不耻吗?

总是想尽办法的想利用和他的旧关系炒作?

如果她真的有这么现实,真的能够这么现实,她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她真的很傻,以前有那么富裕的生活,家里的钱多的怎么挥霍也挥霍不完,即使只是个空壳,即使没有父亲、即使还有个疯了的母亲,即使家里冷清的如同坟墓,到处充斥着母亲那如同厉鬼般的哀号,至少,她可以过得衣食无忧,走出门去,又有谁会管她们母女是否是有名无实?不对,她们不是有名无实,她们是无名无实。她的清高、妈妈的懦弱,造成了另一个女人的喧宾夺主,最终,她们这对原本的正主儿反倒成了不该出现的第三者似的,变成了别人人生中见不得光的疮疤,任其腐朽、烂掉,然后在暗处自欺欺人的骄傲着,说着不屑一顾的风凉话,嘴硬的不承认那根本是酸葡萄心理,然后任由那些破坏她们人生的人在人前光彩无限。

那个时候,只要她想,只要她能够不对周围人的情感要求太苛刻,只要她不对亲情的期望值太高,太追求真实高洁的人生,只要她能放弃对人生的抽丝剥茧,活的潇洒一点、糊涂一点、现实一点,出门她就是堂堂正正的端木家大家姐,受人尊敬、惹人羡慕,有父亲和母亲的一纸证书,法律上又有谁敢否认她?她大可以用这个光辉耀眼的名号去换取人生的辉煌,然后找个门当户对的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小开嫁了,这样的人生曾经令她避入蛇蝎,现在却是想要也要不到,彻彻底底的望尘莫及。

别说她根本不会拿他和她的事出来说,出卖自己的,光是想她都不敢去向,生怕触及了心房上的旧痂,扯痛了最为脆弱的神经。

她脸上骤然浮现的笑容让他以为她又再酝酿什么卑劣的计划,他猛地抬起手臂,突兀的扯住一直愣怔在原地一言不发的她,野蛮的将她按在沙发上,大手死死卡住她的后颈:“你想要我无法矢口否认是吧?干吗要那么大费周章,你想要证据是吧?干吗不直接管我来要,这样不是省事儿的多?”他顺手抄起一旁的DV,丢在正前方的写字台上,之后用力的拉高她的裙摆,噙着一抹阴佞的笑,扯开了自己的皮带。

感受到了手下肌肉的痛苦挣扎,他松开了擒住她脖劲的手。

恢复自由的一瞬,她惊慌失措的扭过脸来看他,当她的视野落于他拉下裤裢的动作时,整个人不敢置信的颤抖起来。

他残忍的欣赏着她脸上的怔痛,轻贱的冷笑:“怎么?等不及了?拜托你矜持一点,你当然感觉不到自己有多脏!”

说着,他拉开身旁的抽屉,取出安全套,放浪的用嘴撕扯开包装,利落的套在自己高昂的硬物上。

他刺耳的字眼让她错愕,伤痛瞬间攫住她的意识。她的脸色苍白的泛出青色,牙齿咯咯的咬住唇瓣,一个字也发不出来,看到他手下的动作,她心头蓦地泛过一丝酸楚,下意识的握紧了拳。不知道为什么,换作是别人,她想当然的会主动提出做安全措施的要求,可是此刻面对的是充斥着愤怒情绪的他,而他竟在这样的负面心情下仍忘不了这样的事,除了说明他经验丰富之外,又再一次证明了他从来不曾在她面前遮掩过的浓浓厌恶。

他见她闷声不堪的连一丝反抗也没有,显然一副敞开了大腿等着男人进来的模样,他蓦地想到了那天他跟踪她之后发现的事实,于是毫不留情的撕开她的底裤,愤恨的猛冲进去,一举刺穿了她:“你该庆幸,你这肮脏的身体我还愿意碰。你的下面已经被多少男人干过了?是不是多的连你自己都懒得数了?”

瞬间炸裂开来的被硬生生撕扯开的疼痛让她抑制不住的哑呼出声,冷汗瞬间湿透了整片背脊,他的话,她字字入耳,可是除了心中的疼痛无声加剧,她根本没有力气开口说出任何话。

他嘴上佯装无恙,但事实上,她甬道内的干燥,早已让他发狂,几乎令他在进入的一瞬间便要泄出来。

他适时的暗自忍住,咬牙将自己的硬物拔出再狠狠地顶进干涩的洞穴尽头。

命途多舛的人生中再一次遭遇强暴,还是被自己唯一视作具有非同一般意义的男人,让她本就伤痕累累的内心再次受到致命的撞击,随着他丝毫不顾及她感受,分明故意伤害、凌迟她身体的野蛮动作,她终于按奈不住身心剧痛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号。

眼泪,不知何时早已布满了双颊。

泪眼迷蒙中,她看到了对面正在残酷的运转的DV。

“不要拍我,不要——”她脆弱的哭喊,他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的对她,她真的不像他相信的那么坚强啊,其实她很胆小,也很脆弱,可是谁能看到,谁能看到——

她哭喊的累了,痛得累了,最终虚弱的沉默了,她早已脏污,也不在乎多一次的践踏。

虽是从未经历过的野蛮姿态,至少,是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体魄;至少,不用被糟蹋了,却连对方的模样都无从知晓。

人,总是要学着给自己找些安慰的,要不,痛苦早就将生的意志啃噬的支离破碎了。

她绝望的漾出一抹细碎的哀伤浅笑。

终于,随着几下炙猛的冲撞,他一把推开了她的臀瓣,她失去了身后的支撑,虚软的身体顺势趴倒在沙发上。

他却对她的衰弱视而不见,径自拉上裤子褡裢,取出DV里的卡带,丢给她。

“这是证据,想怎么处置随便你!”

卡带落在她的脸颊旁,她却愣怔的连眼睛眨也不眨。

他低咒一声,冷清着脸孔毫无眷恋的抛下了衣衫凌乱的她。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对了,我真的佩服你的精明,就连这部小说会被拍成剧本也是你筹划的一切吧?之后你便可以堂而皇之的坐上女主角的位置,这才是你之前提到的蛰伏在剧组的真正目的吧?想就这样接近我?炒作和我的关系?这是你打得如意算盘吧?不好意思,我可以告诉你,你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你以为靠敞开大腿伺候男人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那你还真是把这个世界设想的太单纯了。男人在床上说出的话,十有,全是谎言。像你这样的残花败柳,男人们只是玩玩而已,你不要对他们口中的允诺太过当真,不要像个小女孩似的天真。所以,想走近我的世界,凭你这点能耐和这副千疮百孔的身体还差得远呢!”

她的眼缘微微颤动,却仍是维持着目光涣散的状态,只是眼眶中迅速的湿润起来。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实想法,‘像你这样的残花败柳,男人们只是玩玩而已,你不要对他们口中的允诺太过当真,不要像个小女孩似的天真。’原来,他当年对她的承诺,全是谎言。

是她太天真,如果她能够更早的成熟起来,也许今天的她依旧是那个17岁的她。

她依旧能够挺胸抬头的看向蓝天,憧憬着无限广阔的未来。

泪,无声的从她的眼角滑落,一如她绝望的不断下坠的人生,无论怎么努力,都拉扯不回它下行的脚步,也改变不了它行进的轨迹。

泪,无声的从她的眼角滑落,一如她绝望的不断下坠的人生,无论怎么努力,都拉扯不回它下行的脚步,也改变不了它行进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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