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你到底瞒着我们多少事情！”
裘文川气得不轻。
不人不鬼的机甲，擅自改造的军用机甲，无论哪个单拎出来，都是要杀头的。
“我没有瞒着你们呀。”季羡晗反搂住丑家伙的胳膊，可怜兮兮地依偎着，“我捡垃圾的时候你们都看着的，你们当时也没说不行啊。”
季羡晗一脸无辜委屈，裘文川无语凝噎。
“”
裘文川铁了心要收编丑家伙，他摆摆手，手底下几条驯化的犬就扑了上来。
“小殿下，对不住了。”
他们冠冕堂皇地道歉，眼里尽是对丑家伙的兴奋。
“你们这是明抢！”季羡晗催着丑家伙赶紧走，“我也是帝国的人，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又不会藏着掖着！”
干嘛一定要把丑家伙编入部队里才行！
季羡晗真的生气了。
她用两三套动作撂下一个十字军，像条被逼急了的恶犬，张牙舞爪地挥舞着獠牙。
裘文川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剩余几个十字军张开双臂，摆出守门员的姿势，时刻提防着季羡晗的动作。
“小殿下，您这个反应，我有理由怀疑您的动机不纯。”
季羡晗护犊子地挡在面前，抽空飞速地往身后看去。
丑家伙正往费之允的怀里躲，又大又破的脑袋一拱一拱的，害怕极了。
她扭头冲他喷出一股鼻息：“你要让它去打仗，我当然有理由拒绝你。”
“机甲的使命天生如此，您创造它的时候不也是希望减少生命的死亡吗？”
“把它交给你只会造成更多的死亡。”
裘文川看着丑家伙的眼神很露骨，像盯上了宝贝一样散发着绿光。
得不到丑家伙，他似乎不打算收手。
季羡晗眉头紧锁，有些懊恼，没想到居然会闹成这样。
她再次回头，求助地望向费之允，希望他能有办法扭转这场僵局。
他纤尘不染地立在季羡晗身后，安静地安抚着怀里颤抖的家伙。
很多时候，季羡晗冲在前头，他就会自动退居身后，削减自己的存在感，默默替她坐镇后方。
但当季羡晗需要他的时候，他会第一时间反应。
费之允和季羡晗对视上，手指指向丑家伙胸口的位置，然后做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甩手动作。
季羡晗：？
她反应了三秒，马上get到费之允的意思。
季羡晗的眉头舒展开，又看见费之允朝她确认的手势。
她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两人默契的眼神沟通并不繁琐，甚至可以说是短暂，裘文川没看出太大的破绽，看到季羡晗一脸沉重地转回来，以为事情妥了。
“小殿下，把它交给我们，您依旧是它的总工程师，还能继续参与它的设计制造···”
说话间，埋在费之允怀里的丑家伙抽搐起来，“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原本生龙活虎的丑家伙成了地上的一堆烂肉废铁。
变故来的太突然，裘文川话还来不及说完，眼睛就瞪了出来。
费之允不动声色地将芯片藏进衣袖，放下机甲，退远了几步。
“哇——！”
季羡晗放声干嚎起来，“伤心欲绝”地扑到丑家伙的身边，抱着冰冰凉的机械臂，“我辛辛苦苦、不眠不休造出来的宝贝哟，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啊！”
嚎着嚎着，无数个日夜的劳作浮现在脑海中，季羡晗动了真感情，眼泪扑簌扑簌地流了出来。
“我的，我的大呃···大宝贝呃！”季羡晗哭得一抽一抽的，差点背过去。
费之允守在她边上，满眼心疼地抹去她眼角的泪。
季羡晗猛吸鼻子，将一大包鼻涕吸了回去，蹭了蹭费之允的掌心，将眼泪全留在他手里。
她站起身，直接冲到裘文川面前哭，“哇哇哇——都怪你们，要是刚才我能及时替它检查，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
“现在好了！它没了！全部没了！你们也别指望着它能代你们上战场了！”
季羡晗把白的说成黑的，一股脑将责任全部推到裘文川身上。
“你赔！你赔！你们都给我赔！”
一大帮子十字军呆滞地看着，不知所措。
毕竟这里没有人能够拆穿季羡晗的谎言，只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裘文川还真的信了，一脸心虚：“我，我们又不知道它怎，怎么了，你是它的工程师，你，你刚才怎么不说呢。”
“啊啊啊！我不管！你陪我丑家伙的命！”
“你别叫了。”
“呜呜呜，我的丑家伙好惨呐，它还没有姓名就离开了人世，我怎么对得起它啊。”
“小，小殿下······”
“呜呜呜，你们这群杀人魔!”
“季羡晗！”
“我好惨呐！”
无论裘文川说什么，季羡晗哭着喊着全给他堵了回去，这么三番两次下来，裘文川脸色铁青，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就连收编费之允机甲的想法，他都忘记提。
季羡晗张着嘴巴，喉咙深处的小舌头被风吹德又干又痒，泪腺实在是挤不出眼泪了。
她眯着半只眼睛，偷偷摸摸地打转，没看见裘文川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结果撞见费之允那副打趣的眼神，她嗓子一干，猛地咳了起来。
“咳咳咳”被挤干的泪腺重新憋出泪来，要掉不掉地堆在眼角。
费之允无奈地替她拂去，“我有那么吓人吗？”
他把袖子里的芯片塞给季羡晗，“收好了，这段时间还是别让它醒过来为好。”
季羡晗吸了两口鼻涕，从他掌心捻起薄薄的芯片，收进自己的存储袋。
“你怎么知道的。”
“上次你提了一嘴，我想你应该研究出来。”
季羡晗明了地点点头，眼神偷偷地从下往上打量他，带了点过火的好奇。
“记忆芯片能够修改，那是不是说明你的记忆也能被修改。”
她的眼神太过纯粹炽烈，蚀骨的酥麻攀上费之允的尾椎，他慌张地将手心覆上她的眼睛：
“你别这样看着我。”
“为什么？”
季羡晗扒上他的手掌，没有使什么力气，费之允就先把手收了回去。
他懊恼地咬住下唇，为自己容易妥协的性格感到不满。
但还是架不住季羡晗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