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攸攸差不多完工，他才冷不丁地出声。
“这是什么。”
“这是护手霜。”
“护手霜？”小虞城又睁大了眼，盯着她手里的护手霜看了好一会。
“这是药吗？我的手现在很舒服。”
许攸攸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愣了一下，“应该算是。”
“每个像你一样的神母姐姐都有吗？”
“呃……大多数都有吧，这个东西很讨女孩子欢心，如果你以后遇上喜欢女孩子，除了玫瑰香水，送一盒漂亮的护手霜也可以让她开心。”
听起来怎么有种给护手霜打广告的感觉。
收好了护手霜，许攸攸便带着他出去了。
路上走着走着，她突然意识到没有给付虞城的监护人打招呼，可能会造成他突然失踪的假象。
不过很快，付虞城一句“不用担心，他们说过欢迎我随时离开”，便让她歇了通知照顾付虞城那些人的心思。
把人带到车站，她不得不再次感叹，付虞城这位学霸，即使是意识世界，也如此的严谨。
他们没有身份证，无法上火车。
两人干坐在路边，让许攸攸的心结解开计划，还没开始，就草草地掐断了头。
摆在他们面前的首要问题是——如何回去？
许攸攸自己带过来的手机没法用来通话，只好借着一家店主的座机，尝试着给自己的父母和朋友打了电话。
但是毫无意外，电话那头的提示音都是空号。
他这才想起来这个年代，手机这个东西，其实并没有普及到人手一部的程度。
这东西，好像只有富裕一些的人家才有，寻常的人家里，用的大多数是座机。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遗憾的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并没有好到能记得几年前的座机号码。
万般无奈之下，许攸攸只好照着自己手机上存的付爷爷电话打了过去，祈祷他最好从没有换过号码。
电话那头被掐断了两次，许攸攸心中一喜，觉得有戏，又追着打了几次。
忠于锲而不舍的精神烦得号码主人接通了电话。
“哪位？”
许攸攸深吸了一口气，麻溜的把脑子里的话全说了出来。
“付爷爷你好，我现在在xxx医院门口，我身边是您的第二个孙子，就是和付麓一同出生的那个双生子哥哥。
他并没有在那场手术中夭折，并且现在就在我的身边，如果您还有领回他的打算，请立刻动身到医院来接他。”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种事情你要问她，她自然是无法解释的。
许攸攸。脑子里暂时没有什么理由，只好直接强调一下事情的严重性。
“我是谁我如何知道的都不重要，现在我已经领着他站在医院门口了，请您尽快赶到这里，他还没有吃过饭，我身上也没有带钱。”
接下来电话那头是一阵闹闹嚷嚷的声音，好像有人低声商议什么，又好像有人在争吵，不过很快，付爷爷就回来回话了。
“十分钟后会有人开着一张z开头的黑色轿车过来接你们，你们描述一下现在的衣着。”
这或许算是一种试探？
不太懂，不过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许攸攸索性也不再多想，简单描述了一下自己和身边孩子的衣着，便带着付虞城往医院赶去。
这孩子心思敏感，在听见许攸攸和付爷爷打电话的时候，表情就出现了些许警惕。
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最终还是乖乖的跟着许攸攸走了。
付爷爷吩咐的人行动很快，他们刚到医院没两分钟，很快就有人来把他们接上了车。
一次乘坐这种交通工具，付虞城显然有些拘束，许攸攸为了缓解他的紧张，也为了让付爷爷通过这些人知道他之前生活的艰苦，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付虞城聊起他的生活。
“他们一直让你住在这么小的地下室里吗？我看那里潮湿又阴暗，有虫和老鼠，床还发霉了，你晚上都是怎么入睡的？”
“他们平时上班时才会让我待在那里，晚上我会跟着叔叔阿姨们回家的。”
这话倒是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这么多人，怎么同时带一个孩子回家？
许攸攸闻言，有些疑惑，“回他们的家？”
“对呀，”小虞城点头，开始掰着手指数起数来，“今天是王阿姨，明天就是杜叔叔，后天是……”
许攸攸心中一震，不由得打断他，“宝贝，所以是这些医院的工作人员轮流带你回家，每天晚上都不相同，是吗？”
小虞城点点头。
“你……知道自己现在几岁了吗？”
小虞城听话地低头数了数手指，朝她比了个四。
许攸攸有些看不下去了，鼻尖一酸感觉自己又要心疼得哭出来。
孩童时期，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稳定的环境带给他安全感，可付虞城的居住环境每天都在换，说是借宿，却其实更像是在流浪。
“那你……你以后跟着我，可以不必流离，”许攸攸说完，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头发，又补了一句，“我会好好对你的，像亲生姐姐一样。”
小虞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清楚了她的意思没有。
天色渐晚，窗外的路灯如流影闪过，许攸攸坐车坐的有些困倦了，想回头看付虞城的情况，这才发现他已然倚着窗边睡着了。
“付爷爷可有说过我们的去处？”看着窗外的陌生的环境，许攸攸后知后觉的问起了两人的去处。
“老东家让我送你们去城郊的别墅，你们只管在里面住上些时日，等他把手里的事情忙完了，就回来接你们。”
她自然是都无所谓了，只是现在想让付虞城快点接触付家。
“那我们需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
正说着，车就在那栋目的地的别墅前停了下来，刚才回他话的司机替他们开了门，继续介绍，
“每周五我们会送固定的钱和衣物过来，冰箱里的食物也会有人定期来更换，你们只管安心的住在里面就好。”
还有这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