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之前在书上看过的古代酷刑像开了闸门的水库，汹汹涌涌地往许攸攸脑子里钻，直到她听见那句“看住她，报警”。
报警，不是弄死她，那就好那就好。
……嗯？等等，报警？
许攸攸刷地一下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付虞城。
“怕了？”对方见她惊悚的模样，有些好笑，恶劣地往椅背上一靠，像模像样地给了她最后的警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是，是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但tmd她能坦白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做啊。
许攸攸耿直的摇头，“我真没话说。”
这怎么说？
这她真的没法编。
她也不能为自己编个黑锅盖着不是？
付虞城淡淡点头，“嗯，很好，你最好一直这么坚定。”
说着他起身，和旁边的助理交代了一下，准备带着假攸攸离开。
许攸攸都无语了，今天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事？
事情没说清楚就算了，她还被弄进局子里。
“付虞城，你不是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真要这么搞我心态？”
假攸攸听见她的话，脚步顿了顿，和付虞城附耳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单独和许攸攸留了下来。
她凑近许攸攸，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道，“你不好奇我是谁吗？”
许攸攸膈应的慌，懒得和假攸攸搭话，将头别向一边。
“许攸攸，‘许攸攸’，你说，我们的名字怎么会一模一样呢？前段时间，占着我的身子，玩的还开心吗？”
许攸攸心一悬，扭头看向假攸攸，“你是原主？”
假攸攸不答，转而细数了许攸攸在她身体里的时候做过的事情。
“夺我爱人，抢我家人，还擅作主张地和我男朋友们分手。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许攸攸自觉理亏，气势一下子就弱了，“姑娘，我不是……你听我解释……”
“别给我说什么你有苦衷，”原主（假攸攸）冷笑着打断她。
“直到刚刚，你都还一直舔着脸来问我，模仿你模仿不到精髓？许攸攸，你自己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吗？怎么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许攸攸低头认错，“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不对，抱歉。我不知道这具身体里你还存在着。”
原主抬起许攸攸的下巴，冷声嘲讽，“别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遭受过的，如今你来了，自然是要你加倍奉还回来。”
说完她扬起另外一只手，干净利落给了许攸攸一巴掌。
“你要记好了，这一巴掌，只是一个开始。”
许攸攸没躲开，生生接下了原主这一耳光，点头，“好，我记住，但你既然接受了我的回忆，也应该知道那个系统吧？”
刚刚被她唬住了，现在许攸攸细想，突然思路清晰了起来。
“你既然接受我的记忆，就应该知道我是被他胁迫着你既然接受我的回应，就应该知道，我是生命和人身自由受到了威胁，才做的那些事。”
“我们都是受到胁迫的人，我并没有全盘否认我的错误，也会接受你的指责，即使如此，我从开始本意上就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实际上也并没有对你产生伤害。”
“还有你刚刚对我的控诉，恕我反驳几句。我没有夺走你的家人，我也考虑到你还回来的因素，我很少，甚至几乎没有接触过他们，他们既没有受到伤害，也没有就此认我为女儿，何谈夺走。”
“付虞城，我不是替你攻略下来了吗，你现在装我不是挺上瘾的？这样不好？”
许攸攸深吸了一口气，“所以，现在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原主退后几步，和许攸攸拉开了距离，压低声音，“可他喜欢的不是我，我每天戴着这幅面具，会很累。”
“所以呢？你要我做什么？”许攸攸没摸清她的意图。
原主笑着拍了拍许攸攸的肩膀，一副关系亲密的模样，“如果你真的对我有丝毫的愧疚，现在应该从这里消失，而不是站在这里，说你才是许攸攸。”
“离开他，这不是你的世界，你不该存在在这里。回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别再来干扰我和他的人生。”
话是这么说，这是她不知道怎么回去啊？
许攸攸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能送我回去？”
原主没说话，抱着手臂看着许攸攸，那表情明显是在问她，“你有病？”
“那我这暂时也走不了啊，我没户口，没户口就办不了身份证，没有身份证就买不了车票和机票，就算你想让我滚远点，那我拿什么滚，拿命滚呢？”
两人正说着，付虞城秘书就过来敲门了，隔着门通知原主，“夫人，付总让你尽量少和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待太久。”
来历不明的女人许攸攸:“……我tm？”
原主捂着嘴轻笑了一声，答应对方，“知道了，我这边快了。”
说完又扭头叮嘱许攸攸，“阿城那边我会尽量劝他的，警局你还是要走一遍，你暂时回不去，出来以后我就帮你在国外落户。”
原主那一声阿城给许攸攸整蒙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付虞城。
于是她点头，心中安慰自己，反正自己也早就清楚付虞城是个游戏人物，再加之原主已经醒了，再喜欢也不可能在一起。
这次过来，就权当只是看看他过得好不好罢了。
这次，她算是对这世界再没有什么执念了。
可问题是，她怎么回去？
直到真有警察来接她了，许攸攸都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
就……挺离谱的，完全想不到自己会本体来这。
在一处两凳一桌的房间安顿了下来。
对面的警察先生认真地捧着本子，看了一眼黑不溜丢的玻璃外，轻咳了一声示意许攸攸开始了。
“名字？”
“许攸攸。”
她认真地回答着对方的问题，也拿出了那种例行公事的态度来。
“……为什么骚扰付虞城，如何避开所有监控进去的？”
绕来绕去又回到了这个最初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