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父依旧试图劝他，“小麓？你听我说……”
“给他开门。”付麓站在楼上，又机械地重复了一遍。
见楼下的人没有动作，他这才疾步走下来，自己给门外的小新开了门。
“你说……你知道攸攸的去向了？”
付麓看向门口的人，扶在墙上的手有些颤抖。
“是，”小新点头，伸手扶着付麓，“和游戏有关，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得带你去亲自看一眼。”
“好。”
付麓拖鞋都没来得及更换，不顾身后付父和心理医生的阻拦，毅然决然地上了小新的车。
“攸攸姐出现在游戏里了。”
小新扫了一眼后视镜里心神不宁的付麓，最后还是先给他说了情况稳住他。
付麓闻言果然松了一口气，“找到就好，找到就好。那把攸攸从里面拉出来吧。”
“这……可能有点困难。”小新为难地看了付麓一眼，面色郁结。
付麓一愣，“什么？”
他的手又开始抖得厉害，不知道是因为太久没有进食，还是听到了刺激神经的消息。
“付麓，我……哎，”小新挫败地叹了一口气，将车停到了工作室面前，有些愧疚地把头扭向一边。
半晌，他重新回头，指着工作室门口，斟酌语气，“在人物的数据库那边，你……自己进去看吧。”
付麓突然不合时宜地想起许攸攸小时候。
那时候，他还没有成为那个陪伴在她身边长达十八年的人，曾经听她安慰胆怯的人，“把让你害怕的东西想象成白菜。”
白菜就白菜吧。
付麓重新吐出一口浊气，缓缓拉开工作室门，走进那台写满复杂角色关系的电脑。
翻过电脑正面，之间屏幕上赫然映着许攸攸本人的照片。
旁边的人物资料，除了性别和年龄外，都是一串乱码。
付麓抿唇，压制住指尖的颤意，继续滑动鼠标往下翻滚资料页。
终于，忐忑的视线落在了“和主角关系”这一栏目上。
不停变化的乱码，像在他看过来这一瞬有了意识，在“夫妻”和“情侣”以及“朋友”之间来回闪烁，最终停留在“不明确”上。
付麓如释重负，却又因为自己的想法暗自愧疚。
身后小新也跟了上来，付麓捏了捏眉心，转回头看他，“攸攸还能回来吗？”
“难说，”小新见付麓状态还算好，便也不再有所顾忌，把实情尽数倾露出来。
“攸攸姐现在因为主角的缘故，成了游戏里的人物，但并没有被系统收纳，所以她的存在就些危险。”
“如果得不到主角的承认，她很可能被当做垃圾数据清理并删除粉碎。因为她的肉躯也跟着被吸引进去了，故而无法回到现实世界。”
“也就是说，一旦被游戏世界清除，她会真真正正地从世界上消失，类似于死亡，可连尸体都不会有。”
……
“许攸攸真人在这里，你却说你才是许攸攸，我该如何信你？”
付虞城眉头因面前争吵的两人而微微皱起，终于还是将矛头指向了初来乍到的许攸攸。
上次许攸攸小时候，“许攸攸”体内就立刻有了按照她习惯和性格复制的复制体。
两人在称呼、小习惯，甚至于走路方式都没有丝毫的差别，所以付虞城丝毫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妥来。
这些许攸攸大概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从方才“许攸攸”对着付虞城叫那声大佬，她就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用回忆打感情牌肯定不行了，回忆对方说不定记的比自己还清楚。
既然自己知道的对方也都了解的清楚，那不如就从她自己现实世界的事情下手吧。
许攸攸抿唇，保持着方才和他对视的姿势，一字一句解释，“因为我有了癌症。”
“嗯？”付虞城扬眉，有些意外。
“不，确切地说，是那具身体有的癌症。用我们那边玄学的知识解释，身体状况不好，神魂就会开始分离。
去机场那天，我在厕所摔了一跤，彻底离开那具身体了，所以之后一直跟着你的，不是我。”
“许攸攸”闻言立刻反驳她。
“你在放什么屁，跟着大佬的是我啊，当然不会是你了，几个菜啊喝成这样，还真把自己当正主了？”
许攸攸不理会她的话，继续解释，“你也知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那天之后，我成功回家了。”
“大佬，你之前不是好奇我们那边是什么样的吗？那就留出几分钟听我给你讲讲呗？听完再选择要不要相信我。”
付虞城依旧坐在主位上，视线平平地看了过来，一张冷艳的脸无甚表情，问她，“我很闲？”
你很闲？
nmd你闲不闲我怎么知道？
md，这男人又装深沉，不知道她最讨厌装x的男人了吗？
许攸攸勉强压住自己心中拍死付虞城的冲动，嘴角上扬四十五度，“付总既然要我证明，现在又为何阻止？”
付虞城凝视了她几秒，施舍般点头，“五分钟。”
许攸攸被他这说话语气一噎，心里梗的难受。
他从来只惹他心烦的人说话像个霸总，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浪费口水。
行吧，五分钟就五分钟。
她指着“许攸攸”，要求，“那她得先出去，而且要重新找一间隔音比较好的房子让她呆着。”
等对方出去了，许攸攸不再浪费时间，“我们那里有全息游。”
既然只有五分钟，那直接说点这里没有的来吸引他目光好了。
“全息游戏听过吗？那种让意识进去游戏的玩法，会让你身临其境。”
付虞城来了点兴致，“继续。”
“还有机器人，做成人的样貌，有人的习惯，很真实，但是有限制，只有因为重大事故失去亲人爱人的人才可以定制。”
许攸攸撒了个谎，其实这项技术还在研发阶段。
不过既然这都可以说了，科幻电影上看到的拿出来说也就不过分了吧？
“交通方式也有些不同，我们那一部分车在地上跑，还有一部分是在天上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