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猛男落泪

从前里有付爷爷和付爷爷陪着,她也不觉得孤单,现在他们都不在了,倒是显得有几分冷清了。

许攸攸看向老宅的花园口,只觉得仿佛下一秒,付爷爷就会重新出现,拉着她的手问她今晚想吃点什么。

她鼻子一酸,眼眶的眼泪就开始有些藏不住。

后院那边是付爷爷的灵堂,此刻相较于中午的人声鼎沸,气氛已经淡了好多。

灵堂那里零星地还亮着几盏灯,许攸攸看了一眼老宅内灯火通明的景象,并不想独自一人回去。

前往别墅的脚步一顿,许攸攸转了个身,直接朝付爷爷的灵堂那边走去。

夜深人静了,付爷爷一个人待在那边,该有多寂寞啊。

路上无意间在老宅亭子里撞见付湫城(三号)和付父在谈话。

付父显然有些生气了,“……还不是你气到他老人家他才自己出门的,你给我好好反省!”

“别什么都和我扯上关系,你要真孝顺,就不会在付虞城他妈尸骨未寒的时候不顾老人家反对把我妈娶进门!”

“你……攸攸?”

被点名了?不是,她不是藏的好好的吗?

许攸攸一个激灵,一出来,这才发现自己太忙了,昨天的大红棉袄子还没有换。

无语……

“来看爷爷啊?”

付父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么问了一句后,就自顾自的安排了,“能找到灵堂在哪吗?我让湫城送你过去一趟。”

说完也没等许攸攸回答,直接撂挑子走人了。

许攸攸无语了,抬头看向付湫城,

“你先走吧,我知道灵堂在哪,不用你带路了。”

付湫城(三号)答非所问,冲着许攸攸扬眉,“上次你让我考虑的事情,我想清楚了。”

许攸攸闻言一愣,“什么?”

“我同意和你分手。”

许攸攸瞪大了眼。

沃日,不远处就是付爷爷灵堂了,他在这瞎说什么鬼。

付湫城看出了许攸攸的顾虑,反而如释重负,“没脸当着老人家的照片说出这种话,现在在这里说出来,也算是一种赎罪吧。”

他说着说着,话锋一转,看着许攸攸,正色道,“许攸攸,你配不上爷爷对你的喜欢。”

说完也不等许攸攸作何反应,扭头就走了,离开的姿势和方才的付父如出一辙。

就……挺秃然的。

分手是分手了,怎么还要拉踩一下她。

已是秋深了,通往灵堂的道路两旁飘着枯叶。

就这样一路边走边想着,许攸攸终于在不知不觉间到了灵堂。

灵堂中间正摆着的棺材其实是空的,照片旁边摆着的骨灰盒才是付爷爷的。

许攸攸从放棺材的桌底下拉出一个软垫,然后盘腿坐了上去。

她这个人,平时废话一堆一堆的,现在正对着付爷爷的遗照,反倒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您说您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还是会离开的这么早?”

许攸攸从兜里抽出纸巾摸了一把鼻子,趁着无人,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好一会,她觉得累着,这才停下来捧着手机折腾了一番。

直到手机的电量见底,屏幕熄灭成黑屏,许攸攸这才又从桌子底下扯出几张软垫子来,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身上,随后双眼一闭,便这样靠着身。下的软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或许她这样的行为在旁人看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冥冥中,记忆里好像按照从前她们家那边的习俗,如果家里有人过世的话,就是会守在棺材旁边过一夜,在她的家乡那边,这样的行为,俗称守灵。

意寓着对过世者的悼念和安抚之意。

等许攸攸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由于害怕睡在门口过于显眼,她还把特意自己的位置挪到了桌子的后方。

外面出来淅淅沥沥的声音,似乎是下起了小雨。

许攸攸觉得有些冷了,披上衣服正准备到门口去看看,刚抬起脚走了没几步,就见灵堂的正厅前跪了一个人。

那那人的腰背挺的笔直,即使是下跪的姿态,也未见有半分萎靡落魄之色。

身如修竹,濯濯如春月柳,轩轩如朝霞举。

即使暮色遮人,但许攸攸依旧从来人的举止中依稀辨认出了他的身份。

是付虞城。

他早上没来,晚上没来,偏偏在这种夜深人静的凌晨才到这里,应该就是不想被人打扰吧。

只是她现在有些担心,付虞城是否会在回来的时候遇上付湫城(三号)

你别到时候被一刺。激,这孩子心态本来就不太稳定,再撞上啥不该看见的,直接上去打人就麻烦了。

总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

付虞城平时这么冷静的一个人,看什么都是清心寡欲的,但她就是觉得他斗不过付湫城(三号)。

但愿只是她想多了吧。

这样一想,许攸攸本来打算朝前迈出的脚突然一顿,而后悄悄地收了回去,整个人便退回了摆放着棺材的木桌后面。

夜色深重,外面潺潺的雨声冲刷着道路两旁的灯盏,灵堂窗侧的几盏路灯发出昏黄的灯光,被簌簌地雨滴砸的忽闪,在烟雨朦胧间洇出一圈光影。

灵堂静悄悄的,突然穿来男生低低地呜咽。

——“爷爷我来看你了。”

付虞城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夜深露重还是什么情绪感染。

“我昨天刚把奶奶送上飞机,”他的声音抖的不行,终于顿了顿,等情绪平复后,这才道,“她很好。”

许攸攸的心一提。

那边好半晌都没再有动静,许攸攸坐在原地等了好久,这才终于听到那边压抑着道,“爷爷。”

他这样叫了一声,但却再也没有人愿意回应了。

“爷爷。爷爷……”

付虞城又轻轻地唤了几声,随后像是确定了周围无人似的,声音终于哽咽起来。

二十多岁的年纪,又能有多成熟?

人生风华正茂的时候,他却要早早的接触死别,失去唯一爱他的爷爷。

那边的呜咽声,许攸攸听的难受,心底有情绪随着声音汹涌地翻滚了上来。

哭了吗?

要死的,搞的她也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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