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阴狠？”付虞城逗她。
许攸攸可比他敬业多了，立刻入戏，沉下脸色冷冷地来做这个示范。
只是脸上五颜六色的妆容让她怎么看怎么滑稽。
她浑然不觉，反而十分得意地向付虞城讨夸奖。
“像这样，像这样，看到没有？我这个才叫阴狠毒辣。”
但是很显然，许攸攸的示范完全起到了反效果。
不仅付虞城脸上的笑容扩大了，连一向不苟言笑的管家也在他们的卧室门口笑出声。
真的是十分不给她面子。
气氛正是和谐融洽的时候，刘阳阳那边的门铃声却逐渐急促了起来。
许攸攸和付虞城对视了一眼，连忙把茶几上的零食全部收了下去。
客厅里早就让管家处理好了，满地的花瓶碎片和歪斜的桌椅，无一不在宣告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打斗。
他们所在的房间也是混乱一片，两人把之前买来的道具翻找出来，放到桌上拨乱。
一切都确认无误后，这才让管家下去给刘阳阳开门。
在门口被晾了一会儿，这会儿他的心绪已经有些不安了。
随后，再在顺着管家有意的引导下，刘阳阳看见客厅那些杂乱的东西，当即脑子如被钝器击中一般，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这里发生过什么？”
他抬头看着管家，想从管家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结果自然是徒劳。
从对方一语不发的态度里，刘阳阳依稀读懂了些什么，顿时变得愤怒了起来。
“他人呢？！我要见攸攸！他把攸攸带走了，对不对？”
得不到回应，刘阳阳的情绪自然是更加愤怒，“说话啊！你是哑巴吗？他把攸攸带到哪里去了！？”
许攸攸坐在楼上听着楼下的喧闹声，不禁有些发愁，问付虞城。
“哎，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欺负老实人啊？会不会有点过分啊？”
“任务而已，”付虞城宽慰她，“即便是你不这样做，原主也有更伤人的方式去伤害他，伤害他的方式不同罢了。”
为了确保付虞城不被刘阳阳认出来是那天游乐场的人，他的左脸上也贴了一道长长的疤，经过妆容修饰，此刻看起来格外可怖。
与之相反的是他的声音，清澈低沉，让人莫名联地想到沉静千年的古树，安抚人心。
他继续安抚着许攸攸的情绪。
“何况他只是一串依靠模拟我们的情绪做出来的数据，趁早断了他的念想，也好处理我们之后的事情。”
许攸攸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多说些什么，房间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她连忙换上一副半死不活、泫然欲泣的表情。
管家:！！
他在替刘阳阳开门那一瞬间，得以窥见许攸攸的表情转换，顿时有些震惊。
他震惊，身后的刘阳阳就比管家更震惊。
刘阳阳颤抖着声音，看着付虞城身后的许攸攸，有些不敢确认，试探着叫了一声，“攸攸？”
许攸攸觉得自己毕生的演技都用在今天这场戏上了。
她先是在听见刘阳阳叫自己后，抬起头来，怯怯地看了对面人一眼，而后又很快低下头，缩到付虞城脚边。
老演员了。
一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丝毫看不出她是非科班演员。
付虞城见她给自己加的戏，也颇为好笑地扬了扬眉。
直到刘阳阳又一声悲戚的“你怎么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了”后，他这才正了正神色，压着嗓子，让声音变得粗粝嘶哑。
“显而易见的事情，何必再问一遍？”
付虞城说着，微微弯下腰，揪着许攸攸的头发逼迫她跟着自己站起来。
表面上看着动作狠厉，实际上付虞城的手上根本没有用力。
甚至在许攸攸站起来一个趔趄的时候，他的手还微不可察地虚扶着她。
搭在许攸攸脑后的手轻轻点了点，示意她顺着自己的力道抬起头来。
随后，付虞城的视线正对上目眦欲裂的刘阳阳，语气轻蔑。
“既然你抢走了我的东西，那我总得自己找点乐子，”他说着，瞥了一眼许攸攸，“听说你对你女朋友视之如命？”
刘阳阳红着眼睛，平日里乖乖巧巧的三好学生，头一次飙了脏话，还用这么高的嗓音吼人。
“你他妈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别碰攸攸！”
付虞城用那种粗粝的嗓音笑了起来，听起来格外的古怪渗人，“好，好，好。”
他连道了三个“好”，这才松开拽着许攸攸头发的手，“我就喜欢看你们这样的反应。”
说着说着，付虞城的声音又阴沉了下来，“既然这样，那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可笑的感情，能到什么程度了。”
他说着，随手抄起一把茶几上的小刀，对着两人事先商量好的血袋位置捅了一刀。
血袋鲜艳的红顿时泅湿了许攸攸的一片衣服。
刘阳阳气急，心痛地想要上前夺付虞城手中的刀，没成想被一直没有防备的管家拦住了。
于是他只能挣扎着，眼睁睁看着付虞城一刀又一刀地扎在许攸攸身上。
“求你，别伤害她，求你。”
可怜刘阳阳这边拿的是苦情戏剧本，这会已经颓然地瘫坐在地上，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现状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付虞城听见他这话嗤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他的无能，“心急？这可怎么办？你越是心急在意，我便越是想拿她开刀刃。”
他说完，低低地笑了两声，“不如这样，我给你个帮她的机会。”
付虞城恶劣地朝着刘阳阳扯出一个笑来，表情煽动着脸上的疤痕变得更加恐怖，“你若是愿意辱骂她几句，那我便不再动她一根手指。
你若是愿意和她分手，那我便为她请医生看伤口。当然了，你若是能够直接远赴国外，和她断开联系，此生不在来往，我便还她自由。”
付虞城说着，手中的刀慢慢悠悠地放回桌上，随意往沙发上一斜，给了他几分钟的思考时间。
“这笔买卖，如何听，都是你作为受益者。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