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当咸鱼吗？”她脸上挂着狗腿的笑，付虞城端详了一会，挑了挑眉。
“你以为我那是冲着旅游去的吗？说的跟谁没旅过游似的，我那是冲着业绩去的，业绩！”
许攸攸义正言辞的说完这番话后，大概是觉得面子找回来了，眼珠转了一圈，又立刻凑上前，“……地点定在哪？”
“啧，还真是一点骨气都没有，”付虞城轻笑了一声，而后极其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地点，就看你的诚意了。”
“不就是公司业绩吗？你放心，轻轻松松的。”
付虞城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明显在表达着“我就静静的看着你吹牛。逼”的意思。
他摊开手，朝她面前伸了伸，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公司资料呢？把公司资料给我，过会吃完赶紧上来。”
许攸攸没再废话，一面跑去将门口的文件袋提着朝他递了过去，一面疯狂的点着头。
看着付虞城上楼后，没一会儿的时间，许攸攸也很快跟着佣人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好，跑去客厅拎着自己的包噔噔噔地就跑了上去，敲响了付虞城的卧室门。
见她来了，他也没多说什么废话，揪着许攸攸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资料，对着手里的文件认真地给她分析了起来。
已经是三月末了，付家后院有一片小池塘，旁边种着一片竹林。竹林上空时常氤氲着一大片挥散不去的雾汽，有时会伴着春天的雨水变得更浓一些。
现在是晚上八点左右，一天里最是凉爽的时候，屋后的竹林被风吹得左右摇晃，不时的从窗户外面传来竹动时飒飒的声音。“……所以说，以公司现在的情况，直接按照你的想法改革会有些困难，你的建议是不错的，但是如果能……”
付虞城说着说着才反应过来，身旁的人好像很久之前就没了声音。
他蹙了蹙眉，扭头一看，才发现这蠢货正盯着窗外发呆。
“许攸攸，许攸攸？”
换了她几声依然没有得到回应后，付虞城直接抄起手边的一本书，轻轻地朝着许攸攸的后脑勺敲了一下。
许攸攸刚被爆头，就立刻捂着脑袋委屈地转过头来，“嗷嗷嗷，付虞城，你打我。干什么？”
付虞城不为所动，“你在干什么？我刚才跟你什么你听见了吗？”
“啊？你说什么？”被付虞城阴测测地扫了一眼后，许攸攸立刻很有骨气地改口了，“我知道了，你问我你刚刚说什么啊？”
许攸攸咽了一口口水，乖巧地和付虞城对视着！
“哦，那你重复一遍吧。”
“就是……我掌控力这方面太差了嘛，平时要多注意，多思考，少玩手机，少看电视，努力学习，发愤图强，多吃点鱼肉能变聪明……”
许攸攸越说心越虚，语气慢慢的弱了下来。
“你确实应该多吃鱼，补补你的脑子。”
付虞城曲起指节，在许攸攸的额头上轻敲了一下。
“你现在的情况如果想提升业绩……”
“怎么样怎么样？”
付虞城抿着唇，看着许攸攸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
“对于一个可以在公司资料上画画的人，我无话可说。”
“是无fuck说。”
“嗯？”
“我说您说的对，有道理，非常棒。”
“嗤，狗腿。”
没再和她贫嘴，转过身掠过许攸攸，从桌上抽出一支笔，而后朝她勾了勾手，指着她错误的地方。
“这里，要把思路改一下，公司改革的第一步应该先明确自己的定位……”
他一双手纤细干净，骨节分明，握着铅笔在她的资料上写写画画。
“还有这里，你思考的方向是对的，但是……”
他解决问题的思路清晰，言语简单明了，让人一听就能入手。
他愿意讲，许攸攸也乐意听，两人就一块弄到了夜里十二点多钟。
“明天抽时间，把我今晚给你讲的实施下去，我要不定时的抽查。”
临走前，付虞城帮许攸攸的资料和笔，尽数收回她的书包，一面帮她拎着往房间里走，一面扭头和她叮嘱着。
“哦对了，还有，从明天开始，我帮你找经济这方面的老师，如果遇到什么问题拿过来问我。”
将许攸攸的书包在椅子上放定后，付虞城这才发现身后的人没了声音。
他扭头，语气染上了一些无奈，“许攸攸，你听见我刚才说什么没有？怎么老是……”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在目光触及许攸攸的眼睛后，剩下的一半就隐没在了喉咙里。
“你……看什么？”付虞城被许攸攸崇拜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
许攸攸被他问的回了神，“啊？什么？没有。我只是觉得……大佬你果然名不虚传。”
“咳，是吗？那你努点力，说不定就可以有我的万分之一了。”付虞城将手握成拳，嘴唇抵着虎口轻咳了一声。
这个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呀。
许攸攸抽了抽嘴角。
于是临近截止日期前的这两个月，许攸攸开始过得水深火热。
不时地遇上几个女同事嘴碎无聊地挑衅时，她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抄起袖子直接怼回去了，而是十分活细的朝对方鞠了一躬，“阿弥陀佛，施主，大好年华，为何不学习呢？”
不过她这种状态，倒是比以前直接怼上去更气人了。
一般情况她早上七点半就会被踹门。
中午去公司的食堂，还要被迫听着英语听力吃饭，几次戴着耳机险些听不见打菜的大妈在说些什么。
一闲下来，就被付虞城扯着讲经济学的基础内容。
有时候付虞城不在，他就叮嘱他的助理和许攸攸一块学习。
晚上回去还不消停，许攸攸一度怀疑这厮付虞城是不是闲的蛋疼，就是扯着她，要让她把白天的内容重新给他讲一遍。
被公司里好几个鼎鼎有名的高管和经理轮流着打压，许攸攸感觉又悲伤，又痛苦。
短短三个星期的时间，她体重居然嗖嗖嗖的掉了二十多斤，一跃跻身于两位数体重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