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试问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这谁能忍？这谁能忍？！
她满脑子的“东边不亮西边亮，憨批啥样你啥样”、‘’2b形容你，人家铅笔不乐意！”、‘’敦煌来的？壁画那么多！”还没来得及从口中产出，她们就被许攸攸闺蜜发现了。
她的闺蜜人不到声先至，义正言辞地替许攸攸辩解，“你懂什么？什么名利，什么富贵，这些对她都是其次的。”
许攸攸:“……”
不不不，这些才是对我最重要的，姐妹你在说什么？
“她最在意的，是付麓这个人！”
许攸攸:“……？”
excuseme？
终于，许攸攸的闺蜜从人群中穿过来，在她身旁站定。
“瑞禾？你过来干什么？”
闺蜜震惊了一下下之后，便立刻看向许攸攸:“她有没有欺负你？！”
许攸攸吓得连连摇头。
尽管这样，闺蜜依然不放心。
她一把将许攸攸扯到面前，揪着她领子咆哮，“攸攸你说，你如果骗我你就是畜生。”
许攸攸微微一笑，信誓旦旦地点头:“我如果要是骗你，你就是畜生。”
许攸攸闺蜜:“……？”
他给了许攸攸一肘子，怂货如她，立刻改了口，然后扫了一圈前面没发现主人公付麓，她便直接拿没在场的付麓开刀:“啊不不不，如果我要是骗你，付麓就是畜生。”
其实一直在教室门口背光处讲题的付麓:“……？”
付麓不语，听了这话，握笔的手微微不稳，顷刻间便在自己的试卷上划下一道浅浅的印迹。
问题的同学抬头，第一次见到了这个高岭之花平日里凛冽清冷的面具有裂开的迹象。
那眼神看着许攸攸的后背，仿佛是在看一个智障。
许攸攸闺蜜拐了她一下提醒她。
许攸攸也上道，当即反应过来，立刻回头去看。
只见日光下澈，他就这样背光而立，笑着朝她招手。
道路教学楼前的香樟影影绰绰，风声穿过树影，带起他的衣袖。
唇红齿白的少年，带着一种鲜衣怒马的意气风发，身姿修长挺拔，濯濯如寒冬的青松。
苍然涧底色，云湿烟霏霏。
好吧。
突然有点不想怪他了。
这该死的颜控。
于是许攸攸轻咳了几声。
“咳咳咳，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
付麓顶着一张酷似付虞城少年时的脸，好像想逗她，歪头疑惑道，“为什么？”
许攸攸别过脸，“我承认你是有几分姿色。如果我现在是四十岁，我一定会离婚去娶你。
如果我现在是三十岁，我也一定会分手去娶你。
如果我现在是二十岁，我照样会不顾一切的去追你。
可是我现在只有二十一岁，每天还要上铺天盖地的网课，作业堆成山还有一个字都没有写过，并且还伴随着刚上二十多一点的小无措。
so……我们还是先做朋友吧。”
付麓:“……？”
“是不是跑傻了？”他从座位上起身，朝她走过来，伸手探了探许攸攸的额头，“怎么净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许攸攸挥开他的手，怒道，“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我这是从网上看来的段子，当然我也有自己加工了那么一下下的。”
付麓闻言皱了皱眉，“都要回去了，少看点这些东西，免得辩论赛上又不着调。”
“知道啦知道啦。”
呵，不解风情的男人。
等等，为何他们的对话会如此流畅？
不等许攸攸想清楚这个问题，付麓已然从她身边经过，牵起方才那个漂亮妹妹的手，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许攸攸盯着两人相握的双手出神。
记忆里，好像很久以前，付麓和漂亮妹妹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那时候许攸攸和漂亮妹妹还只是单纯的看不顺眼，并没有什么复杂关系参杂在里面。
那会付麓出国做交换生。
还真别说，没有附录同学陪伴的日子，她真是幸福极了。
午休的时候，一个人霸占了整张桌子，上课的时候，腿伸出天际。
今天也是划水摸鱼的一天呢。
当时放学后，出于习惯，许攸攸照常去了付麓等他给自己补习，正巧撞上了过来和付麓父母拉好感的漂亮妹妹。
许攸攸这才想起来付麓没有在家。
但是看着眼前的漂亮妹妹，她不甘示弱地表示自己也要进去刷好感。
于是两人都被热评的付奶奶留下来吃晚饭。
付麓不愧是魔鬼，吃饭时打了个视频过来说让她准备准备，他要线上给她补课了。
正说着，对面的手机突然被付母抢了过去。
“哎呦我这好久没见攸攸了，干嘛一见面就聊这些有的没的。”
于是督促许攸攸学习的视频电话被付母变成了唠嗑场地。
付麓被挤出了摄像头，好气又好笑。
他从付母的身后幽幽掠过，瞥了摄像头一眼，“许攸攸，把你那个野猪特效关一下，别吓着我妈。”
许攸攸:“……？”
“什么野猪特效？我明明就是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好吗？付麓你是不是找死。”
付麓瞥了她一眼，补刀，“行走的荷尔蒙？那你可能激素分泌腺坏了。”
许攸攸:“……”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敢轻易反驳。
害。
吃了没文化的亏。
正聊着，房间门突然被打开，漂亮妹妹从门外走进来，语气不耐，“许攸攸，奶奶看你没吃饭叫我给你送面包来。”
她咬重了“奶奶”两个字，而后抬头看向许攸攸。
“阿姨，那我先挂了。”许攸攸说着掐断了视频电话，转身接过漂亮妹妹的面包。
“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许攸攸撕开面包的包装袋，抬眼扫了她一下，回答道，“付阿姨。”
“怎么我一进来你就挂电话了？是不是就害怕我和付阿姨接触？抢了你风头？”
许攸攸:“……？”
是谁给你的勇气说出这种话？
梁静茹吗？
她清咳了两声，确认过自己不会笑出声后，这才问漂亮妹妹，“见过榴莲开花吗？没有就对了，它不开花。”
“见过太阳从西边起来吗？没有就对了，它东升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