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麓当然不会是付虞城。
虽然两人这会相貌和一部分的习惯是相似的，但如果真换做付虞城，就绝对不会把她带到可能穿帮的合作人面前，更别谈会在她面前露馅。
如果说许攸攸前面只是怀疑，那么付麓接下来的行为。便让她真真正正地确定了，付麓和付虞城完全不同。
“确实，为了拟人化，付虞城是我投射到游戏里的一部分意识。不过他是个npc，怎么了攸攸，你喜欢他吗？”
原本只是许攸攸用来迷惑付麓的说辞，偏偏他却没有听出半点不对，还顺着她给的坡下驴。
许攸攸重新抬头看向付麓，笑着吐了一下舌头，“也没有喜欢啦，就是看他和你太像了，又停了大家刚刚的解释，还担心你的数据被盗用了。
不过现在好了，他居然和你是同一个人，那就不存在这种可能了。”
许攸攸说完便去挽了一下付麓的手臂，礼貌地朝大家告别，“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谢谢大家今天的解答，大家实在是太好了。”
付麓被她挽着手，身子先是一僵，而后很快扭头凝着许攸攸，眼底隐隐有些愉悦。
“走吧。”
付麓目光没移，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许攸攸，口中语气似乎是在询问，但动作却毫不含糊，直接带着许攸攸就转身准备走。
“你不和他们一起工作吗？”
许攸攸疑惑。
“不经常一起，我是拉投资和赞助的。”
许攸攸点头，“原来是这样。”
随后，她没再多问，心中认真把地址和过来的路线重新理了一遍。
第二天，她就迫不及待地请了病假，偷偷摸摸溜去找昨天那个给她解答问题的男生了。
付麓这边也还好，没有给她出难题，就真的乖乖地等她考虑好。
出租车走了二三十分钟的样子，昨天那条小巷才慢慢露出头。
许攸攸付了车钱，手里拿着满满两袋水果，循着记忆找到了付麓工作室的位置，抬手在门上轻叩了三下。
门应声而开，又人认出她是昨天付麓带来的人，也没多想就放她进去了。
“我带了点东西，昨天麻烦大家了，给大家都带了些水果，特别是昨天那个男孩子，能帮我先叫下他吗？”
男生领着许攸攸进了客厅，听见她的话后点点头，直接去帮她叫人。
不出片刻，昨天的小男生就跑过来了，腼腆地朝她笑了笑，“攸攸姐好，您可以叫我小新。”
许攸攸从善如流地改口，点头，从包里拿了一盒巧克力递过去，“小新，特意给你挑的哦，独一无二，不要让其他人看见。”
她在里面塞了她的联系方式和一些话，大意不过都是些拜托他帮忙的说辞，以及一些卖惨的词句。
之所以冒险这样做，只是她看这个男生比较热心而已。
她的措辞也竟量委婉，不要求对方把游戏内容告诉自己，只是作为一个因游戏bug而受害的受害者，想咨询一下有无副作用之类云云而已。
说实话，对于自己这次莽撞的行为，许攸攸也不知道后果会是怎样。
好在小新下午就真的主动加了她。
为了让对方相信自己真的没有恶意，许攸攸一开始只是问一些关于付麓的问题，加深她这个“无脑想讨好付麓”的人设。
不过这随意地聊天，还真让她问出一点端倪来。
付麓从未对许攸攸提过他家里的情况，所以许攸攸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个哥哥。
“哥哥？付麓的哥哥叫什么名字？”
这就问到小新的知识盲点了。
“我们也不知道，之前听阿麓和付阿姨吵架的时候说过，但没有仔细说。”
许攸攸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循循善诱，“那从语气里能听出什么吗？比如付麓喜不喜欢他哥哥，付夫人的态度呢？”
“两人当时都很生气，但比起阿麓的哥哥，付夫人好像更讨厌阿麓。”
“这样啊。”
为了符合自己昨天表现出来的傻白甜本质，许攸攸在把自己的问题引出来之前，又问了一下付麓和全息游戏里的主角是否有什么联系。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那付虞城呢，你们有没有在他身上检查出和我希望的bug？”
“并没有，付虞城的数据很正常，和一开始设置他的时候一样稳定。”
许攸攸颓然。
付虞城难道真的只是一串数据吗？
枉她还自以为聪明的做出这么多猜测，原来只是她多想了？
许攸攸不死心，“你们真的有全面检查过吗？各个方面？会不会是你们查bug的系统出错了？”
“不会出错的，攸攸姐。”
对于这方面的问题，小新的语气坚定。
“我们的检查和修复系统，用的是市场最高级的，而且因为是全息游戏，为了确保安全性，我们不仅采用了高精度系统查bug，也亲自都一一检查了。”
许攸攸有些失望，“麻烦你了小新，我之后如果再遇到问题再来找你。”
先前做好的假设，甚至付虞城有可能是真人这种想法带给她的兴奋，都被渐渐冲淡。
许攸攸的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
郁闷了一周后，她终于重整旗鼓，努力把自己从对那个虚拟世界的眷恋中拉了出来。
即使付麓在付虞城这件事上对她有所隐瞒，但在家人和朋友以及老师们的鼓动下，许攸攸打算和付麓开始试试。
众人眼中，许攸攸的生活终于回到了正轨。
就连许攸攸也这样以为。
她现在已经很少，或者几乎不再会单独想起付虞城，自己自己在他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情了。
很多时候无意间再想起来，都只觉得像大梦一场，醒来后了无痕迹。
就这样混混沌沌地过了半年不到，她居然就要毕业了。
付麓的全息游戏也开始风生水起。
他们工作室像模像样地买了一栋大楼，设置为公司的地址，然后开始忙活装饰和宣传。
只是有时候，许攸攸看见他们初代游戏上那张酷似付虞城的漫画脸时，依然会有片刻的恍惚。
“攸攸，今天怎么这么早来找付总？”
前台熟络地和许攸攸打招呼，神色自如地应付了几句，问出了付麓在财务部看报表的消息。
和前台告别后，许攸攸马不停蹄地赶到财务部，刚拉开财务部会议室的门，里面的人却和预想中不一样。
许攸攸呆呆愣愣地看着会议主位上的人，难以置信。
“付……付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