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付母只是抬手来，又放下。
她代表着付家的门面，绝对不能和面前这个女人一样的泼妇作态。
谁知许攸攸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叫对面人又扬起了手中的斟满咖啡的咖啡杯，付母下意识地拿起手旁的名贵皮包去挡。
“许攸攸，你是不是只会玩趁人之危这一套？”
付母举着手里的包，把话说完后，见许攸攸那边良久都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惴惴不安地朝对面看过去。
只见许攸攸压根没像她想的那般对她泼咖啡，反而气定神闲地坐回了座位上，幽幽地举起装着咖啡的瓷杯抿了一口。
“付阿姨这是做什么，我不过是喝杯咖啡而已，难不成还会用手里这上好的咖啡来泼您？”
付母被她盯得恼羞成怒，张开嘴，喉咙里却哑了声，半天没有说出什么反击的话来。
“哦，我知道了，阿姨您居然是这样想我的吗？”许攸攸眯起一双清丽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这个人，简直无耻！”
“好吧，如果阿姨您真的是这么想的话……”许攸攸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
随着身子渐渐站直，许攸攸脸上泫然欲泣的表情也顿时被换了下来。
她轻笑，“……那您，还真是猜对了呢。”
随着她话音落下的，还有两声响亮的耳光声。
咖啡厅里，许攸攸和付母两人正对峙着。
那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后，付母也顾不得什么付氏集团总裁的母亲身份和贵妇礼仪了，恼羞成怒的朝对面的许攸攸伸出双手，想去揪住她的头发。
“许攸攸，平日里父母就是这么教你对待长辈的吗？也好，既然他们没什么能耐，那我今天就替他们来教训教训你！”
令付母没想到的是，平日里一向懦弱无能的许攸攸，今天的力气却大的出奇，一把就扯过了她的双手。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许攸攸扬眉，只觉积压在自己心中多年的郁气，终于在今日有所舒缓。
“剩下这两巴掌，是你不久前对我父母所作所为的代价！”
付母气的一拍桌，怒道，“许攸攸，我可是付麓的母亲，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我知道你当初不喜欢我，这个我能理解，但我现在和付麓没有任何的联系，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咄咄逼人。”
“我言尽于此，从今日起，我们两清了。我会遵守诺言，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还请您也不要再纠缠我和我的家人。”
末了，许攸攸转身朝咖啡厅门口快步走去。
路过门口的招财猫时，许攸攸装上了来咖啡厅找付母的付麓。
他在与许攸攸擦肩而过时，若有所察地扭头，低低地叫住了她。
“攸攸？”
像是画面被按了暂停键，许攸攸意识一黑，情绪翻江倒海地翻涌上来，只是等她在恢复神智时，只看见付麓正焦急地叫着她。
“攸攸，攸攸？你醒了？”
说完对方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许攸攸听的一头雾水，“我不是一直醒着吗？你说什么胡话呢？”
说着她坐直了身子，扫了一眼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还在医院里。
……医院？
许攸攸提起一口气，刚放下去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怎么会在医院里？
她盯着面前付麓的脸仔细地辨认了片刻，终于找出了有哪里不对。
就在之前，付麓明明是穿着一套西服的，怎么现在又成了一件休闲的格子衬衫了？
于是为了确认情况，她再次对着付麓确认了一遍，“我怎么会在医院？”
“攸攸，你别吓我。”
付麓被她吓到了，仿佛她不该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
许攸攸判断了一下当前的情况，斟酌了一会，“我们今天是来看你哥哥的，对吗？”
经历了太多，现在她的头脑一片混乱，只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来之前好像是在陪付麓看付虞城。
付麓没说话，狐疑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见付麓这幅同虚拟世界里截然不同的样子，许攸攸心中大概有了底。
自己现在这会，大概是回现实世界来了。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在虚拟世界里的结论，大概就三点。
付虞城的童年不太美好，和自己有过很好的关系，更像是现实世界里的付麓陪着她长大一般，两人甚至曾经到达谈婚论嫁的地步。
付虞城和付麓关系不好，不知道后来怎么样，反正大概在付虞城还是新官上任那会是不太好。
闺蜜的男朋友会出轨，而付母从头到尾都对她颇有微词，不过虚拟世界里她和付麓的交集反而很少。
“攸攸。”
“攸攸？”
“攸攸，你怎么不说话？”
付麓的声音像蚊子一般在许攸攸耳边嗡嗡地叫，她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盯着眼前的付麓，居然开始有些怀疑起自己所在世界的真实性来了。
“付麓，你说，我们会不会也是一串数据？或者是某个主角身边的npc。
一等剧情结束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像陷入死循环，跟着新玩家的重复便我们之前的轨迹。”
付麓很担心许攸攸现在的精神状况，抬手贴着她的额头试探了一下她的温度，“你怎么了？怎么会这么想？”
许攸攸愣愣地看着前方，没有出声。
说了他大概也不会相信吧。
自己知道了一些真相，是通过常人无法想象的方式得到的。
那些世界的每个人看起来都很真实，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又好像没有。
这让许攸攸不由地想起来自己一开始进入的那个游戏世界了。
里面的每个人都这么真实，对她不按常理的话和行为都有相应的反应，这样真实的人，不应该只是游戏世界里的一串冰冷数据。
“我没发烧。”
许攸攸推开了付麓贴在自己额头上的手，面色恢复如常，“我没发烧，刚刚只是做了个梦，心里总觉得有些不真实罢了。”
付麓依旧有些怀疑地看着她，“攸攸，你真的没事？如果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你现在的状态很让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