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水——

大概意思就是说伞这东西因为有雨才有幸能够被抬举起来,天晴后便又要与人分离。

这首诗本来是夫妻两人之间互诉衷肠的,不知道进了梦境里又会成为什么的象征呢?

莫不是他还有幸有一个什么前男友?或者是前暧昧对象?

许攸攸瞅了一眼旁边的付虞城,心中莫名的有些期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岂不是可以公然劈腿,虽然她大概率不会。

午饭过后,查找许攸攸母亲和付虞城爷爷的那边的人手便传来了消息。

两人的新身份和住址都已经确定了下来,许攸攸将那边传来的资料一一用纸笔记了下来,放到抽屉里,打算等人物全部集齐以后再寻找里面的规律。

对于系统提出来的要求,两人虽然并没有心动的意思,却还是打算利用起来。

于是在下午的时候,许攸攸又重新去找了陈安静,装作一副哭的蓬头垢面的样子。

被对方连连安抚了大概十多分钟后,许攸攸这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安静,你知道吗?我在你的画集上看到了我的妈妈,他和我母亲之前是多像呀?”

许攸攸说完,抱着空酒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我真想我的妈妈,我真想她重新回来,我一定会好好听话,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惹她伤心了。”

许攸攸哭得抽抽噎噎的。

一面哭着,一面又开始谴责起付虞城来。

“可是你知道吗?付虞城居然说我有病。他居然说我的想法是无稽之谈?我分明也看见他对着爷爷的遗像哭了!”

或许是因为系统在连升几级后,对于自己的防御能力太过自信了。

所以它才敢使出这一招,顺水推舟的让许攸攸和付虞城恢复记忆,用“让亲人重新出现在游戏里”和“成为操控主宰游戏世界的神”这两个条件,来诱导他们留在这里。

不过付虞城和自己商量过了,他们或许确实需要主宰游戏世界的能力,然后才能找到那个通往现实世界的媒介。

既然陈安静是系统安排在他们身边的观察器,那便干脆利用起来,通过他让系统知道自己对于失去亲人有多悲痛欲绝,借此夺取系统的信任。

许攸攸在陈安静这边哭了一下午后,被他和他的妈妈照顾着,吃了晚饭,又喝了点酒。

于是她晚上就干脆装作醉死在桌上,等对方打电话给付虞城来接自己。

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许攸攸半眯着眼睛,趴在桌上装醉。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居然真的就这样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许攸攸就开始做起了梦。

刚入梦那会儿他的梦境还十分混乱,一会儿梦到搁浅的鱼,一会儿又梦见会说话的文具盒。

到了后面这些混乱的场景终于趋于稳定,她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攸攸,攸攸!不要睡,再坚持一下,千万不要睡。”

是一道带着哭腔的女声,嗓音十分沙哑,听起来大概是哭太久了。

可即便是这样,对方却也依旧固执地要和她说着话。

“前面就是医院了,我们很快就到了,你千万不要丢下我。”

现在的情况大概是许攸攸的身体还发着烧,此刻她终于缓过神来,便也继承了身体的病痛。

眼前的视线不断晃动着,许攸攸有些头晕地动了动,这才发现自己正趴在这个说话的女生的背上。

自己现在,似乎是在被这个女生背着跑去医院的路上。

“攸攸,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回应我一句哪怕一个字都行,你别吓我。”

说了许多话,依旧没听到被让人的回应后,女生的哭腔越发明显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加快了脚步说,言语之间的喘息也愈发重了起来。

“我们马上就可以到医院了,你说好了要一直陪着我的。”

许攸攸想回应她,但是喉咙像是被什么压着,发不出声来。

不,确切地说,其实并非发不出声来。

只是一有说话的冲动,那种撕扯着皮肉的疼痛便立刻灼伤了上来。

于是她只好动了动环在对方脖子上的手指,以此来示意自己还活着。

不动不要紧,这一动。浑身的疼痛便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

许攸攸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膝盖大概是废了。

不是没有知觉,而是那种因为长时间剧痛得不到缓解而疼痛的麻木。

还有胳膊,仿佛被巨型重车碾压过一般。

方才她那一动,带出的是牵扯着整个神经的疼。

终于在强烈的疼痛以及高烧持续了很久的情况下,他终于没有忍住,闭上眼睛,挤出了一滴生理性的泪水。

大概是滴落的泪碰到了对方的皮肤,背着自己的这个姑娘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而后又愈发加快了起来。

许攸攸自己都还没有委屈,对方反倒先一步替她委屈了起来。

那些压抑着的哭腔,终于转化成了实打实的抽泣声。

她能感受到,对方背着自己,一面奔跑着,一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苏荷和付麓那两个王八蛋!他们居然敢带着人这么打你。我们回去就告诉老师!

他们这种恶劣的行为,我们完全可以直接告他们,让他们进少管所,好好尝尝被管教的滋味。”

姑娘喘着粗气,背着许攸攸又是挂号,又是爬楼梯找急诊部门。

另一方面姑娘又不忘记和许攸攸说着话,以此来吸引她的注意,让许攸攸的意识保持清醒。

后面发生了什么他都不记得了,只是晕晕乎乎的按照医生的要求做事。

脑海中,隐隐闪过那姑娘愤怒时说出了两个人名。

苏荷,付麓。

唔,怎么又是他们俩?阴魂不散的。

看来自己地这一整个中学时期,都要和这两个名字纠缠不清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终于,许攸攸揉着酸胀的额头,头脑终于清醒了一些,缓缓地睁开双眼。

喉咙十分干涩,许攸攸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是块干得四分五裂的地,此刻急需一些水来救命。

于是许攸攸微微动了动手指,干哑着嗓音,说出了那句所有影视剧,主角从病床上起来都会脱口而出的一个字。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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